第16章 败退

    6月28日，大雪。

    汗国的军队遭受了严重的减员，没有援军，没有粮草，没有弹药，阿里骨打手上只有两万不到的士兵，其中还包括伤兵和后勤人员。

    莱卡斯的城墙下，尸体堆成了小山，或者说叫碎肉堆。

    纳西赫帝国的新兵往下面一看，便回想起来血肉横飞的场面，不禁趴在地上呕吐。

    旁边的士兵也没有嘲笑他，近十天的作战让士兵都感到疲劳，他们更愿意感慨自己还能活着。

    对于教会宣称的，为国捐躯者将在轮回之岛重塑身躯重获新生，勇猛者可化为最勇猛的钢牙鲨随巨鲨猎手戴伦遨游四海这些观点，只有少部分认同，大部分不信教的或信仰木精灵生命之树的、白狼神独符的对此不屑一顾。

    “都振作点，我，纳西赫帝国副将军卡列夫，也一直在前线和你们一同作战。”卡列夫在城墙上开始了演讲，“我们帝国是在血与火中建立起来的，今日之安居乐业全赖陛下所赐。如今汗国人欲摧毁我们的家园，我们必坚持到底，生死置之度外。我许诺，每名战死或残疾的士兵家属都将获得30银币的抚恤。”

    士兵反应并不大，他们更想多睡一会。

    “副将军大人，汗国军队要跑。”有士兵向卡列夫报道。

    “我去看看。”军队假装逃跑勾引军队出城十分常见，卡列夫必须去确认下。如果齐整有序，哪怕敌人没有设伏，不占数量优势的纳西赫军队追击敌军也会受到较大伤亡，何况现在纳西赫帝国已经没有什么骑兵了。

    副将军用望远镜观摩了汗国撤退的架势，最终没有选择立刻追击。

    阿里骨打在伏击圈等了一会不见有追兵，便立刻率军北撤。纳西赫帝国军队在休整一天后，开始有序地北上收复失地。

    天已经变冷了，阿里骨打身为大帅，自然有厚实的棉衣，而普通汗国士兵就只能往自己地衣服里塞干草了，一边行军一边哆嗦。

    “走快点，回到贝特，那里有好酒好肉。”阿里骨打把自己的袍子给了一名发抖的士兵。

    “谢大人。”士兵磕了三个响头，回到行军队伍里。

    阿里骨打看着茫茫的人流，不免叹了口气。他向二皇子夸口数万军队便可征服整个蛮荒山脉，如今却遭到了严重挫折。但他相信，只要保存实力，放下面子，承认错误，等待援军，等来春时必能卷土重来。

    一声炮响再度打断了阿里骨打的思绪。

    灰白色的军衣非常适合军队在雪地进行隐蔽，除非仔细观察根本不会被发现。林远岚让火箭和火炮集中火力攻击士兵密集处，装备燧发枪的新军迅速排成数个横队抵近射击，新加入的以原洛蒂埃手下的刀盾手则从新军的两翼快速前进，大有包围之势。

    阿里骨打压制住受惊的战马，命令道：“虎队留下来断后，其余人随各指挥使分散撤退。”

    听到大帅的命令，虎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火炮和火箭瞄准撤退的敌军，注意不要误伤。”林远岚也下达了命令。

    汗国的巨盾挡不住燧发枪的弹丸，弹丸击中身体有一种击水的感觉，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痛。不留情面的新军机械地完成射击装弹的步骤，在各个小队长官命令下，又集体向汗国军队发起了冲锋。

    刀盾手在新军的火力压制下顺利突入敌阵，短兵相接，士气最为重要。眼见抵抗无望的虎队士兵把武器一扔，纷纷蹲地上祈求饶命。

    “玛德，老子还没砍爽呢。”拉斯帝国的奇恰男爵抱怨道，因为感觉这几天白吃了纳西赫帝国那么多饭，奇恰决定率麾下士兵担当侧翼。

    布鲁赫子爵感慨说：“若是我们也有这种燧发枪，我们何惧汗国，甚至渡河直取里亚里也不在话下。”

    奎斯托看见火箭在天上乱窜的样子，想起了早年学习魔法时学艺不精，用火球砸了校长室玻璃的情景。虽然单个火箭精度感人，但一起发射不亚于一个中高阶的火焰法术。

    这样的法术，他自己也需要使用全身大量的魔力，需要一分钟的吟唱时间。

    “报告殿下，此次战斗杀敌450名，俘虏83名，我军阵亡9名，受伤32名。”约兰克向林远岚汇报了战果。

    “你做的很好，我相信你以后可以身负重任。”林远岚表扬了这个平民出身的人，如果能让他系统地学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将领，而且忠诚。

    各地村庄、领地的居民在纳西赫帝国斥候的通知下，能撤离的都撤离了，粮食带不走的就想方设法藏起来。各个有防御工事的领主组织民兵日夜保持警惕，让汗国军队不敢来犯。

    汗国军队缺衣少食，若不是手下拦着，阿里骨打就差点把自己的坐骑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