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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黑色约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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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高纤和安果结婚有十年了,归高纤做外贸生意,十分成功,妻子是一个幼儿园教师。

    他们夫妻在海边买了一座古旧的别墅,准备要一个孩子,由于归高纤身体原因,一直没能要上孩子。

    但……他在妻子梳妆台的暗格里,看到一张堕胎病历单,这让他五雷轰顶,妻子怀了别的男人孩子,还悄悄打掉了。

    显然,他的妻子安果在外面有人了。

    ——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

    归高纤是一个深沉的男人,泰山崩于前,都不会轻易慌张,没有找到妻子出轨的实际证据时,他是不会跟妻子撕破脸的,就像警察没有找到罪犯可靠的犯罪证据,是不可以轻易随便定罪。

    于是,他拟定了一个抓证据的计划,假意跟妻子说,他要去外省出差一个月。

    安果欣然答应,她说他为了生意安心去,她一个人在家,会照顾好自己。

    归高纤明显从妻子脸上看到了他出差的兴奋劲儿,想必是终于可以大方地私会情人,才会对他长时间出差,有着不加掩饰地开心。

    他下定决定,揪出他的情敌,然后他们离婚,好聚好散。他才不会傻到跟情敌大打出手,伤了自己,为不忠的妻子,内耗自己的精力。

    虽然他们是夫妻,本质他们是独立的个体,她要爱上别人,也是她的权利。

    午后,阳光普照大地,归高纤带着沉重的心情,假意拧上行李箱,为了显得真实,他还当着妻子的面,买了一张去外省的飞机票。

    安果看着出差的丈夫出发,立马把用人张婶打发走,今晚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夜。

    用人最大的素质,就是听主人的安排。

    张婶果断地离开了别墅。

    张婶出门去,安果也开车出去。

    这是躲在别墅侧面山上的归高纤用高倍望远镜窥看到的。

    城堡样的别墅紧靠一座山,外墙是砖红色的,带有独立游泳池,左右两边也是山,前面是大片的草坪和人工树林,一直延伸到海边。

    归高纤藏在树林里,等着安果回来,从她把用人打发走,明显看得出是要带人回家,她平时不做家务,打发走用人,就意味着没有人给他做饭,对她来说,代价有点大, 一定是带人回家,才支走照顾她生活起居的用人。

    归高纤心情激荡地等着安果再次回来,他顶着烈日,一直等到落日掉到地平线下,安果才开车回来,赶紧拿起高倍望远镜,窥看安果的动静。

    安果开着一辆七系的宝马,她把宝马停在露天停车场上,率先出来的是副驾驶的人。

    那是一个男人,归高纤心上咯噔了一下,赶紧聚焦看男人。

    天呐……那竟然是他的好哥们儿张益。

    归高纤倒吸可一口凉气。

    张益人高马大,东北人,长相帅气,是一个魅力男人,能得妻子安果青睐,他能理解。

    但……安果不可以婚内背着他,脚踩两只船地喜欢上张益。

    他真想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但他忍了,望远镜镜头转向穿着性感的妻子安果身上。

    安果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大的塑料袋,看起来是从超市购物了,有些沉,张益怜香惜玉地上前帮她拧上,然后跟她并排进了别墅,但他们没有的特别亲腻的动作,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关系。

    安果的情人是张益无疑了,归高纤浑身一阵瘫软,望远镜从他手中滑落,掉到地上,他都不曾察觉。

    他愣了半晌,发疯地冲向山下,这次他要当场抓住妻子不轨行为,这对他来说,犹如万箭穿心,他每跑一步,就像是奔向刑场,接受行刑,好几次因为树林荆棘阻拦,而摔倒,浑身各处被荆刺刮到,破皮流血,他都没有感受到疼痛,此时,他身心都是麻木的。

    他踉跄地钻出山,脸上和手上被荆棘刮的血痕,殷殷地冒出鲜红血液。

    他狼狈地在别墅门前,矗立了良久,才回神试图开门,竟然发现门没有锁。

    这对狗男女一定是急于亲热,忘记锁门了。

    ——不过,可真是一对让他嫉妒的男女啊!他们热烈地爱着,门都忘记锁上。

    归高纤先是拳头紧握,在墙壁上狠狠地捶了几拳,长吐一口气,才绝望地推开门。

    玄关处,没有他们脱下的鞋子,安果平日穿的粉色家居鞋,胡乱放在地上。

    可见,他们为了亲热,是多么急不可耐,连家居鞋都没有换。平日,他进门不换家居鞋,会被有洁癖的安果阵阵数落。

    客厅安静的像地窖,他们一定是去了二楼的卧室。

    他蹑手蹑脚地穿过玄关,等他的目光落在宽阔的的客厅时,他悬着的心,好似掉到针尖上被戳穿了。

    他目睹到的不是他想象的令他抓狂的暧昧场景,而是让他痛心疾首的死亡场面。

    张益一动不动,仰面朝天躺

    在客厅中央地板上,僵直的双眼瞪得溜圆,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导致他这样一副死态的——是正中插在他心脏上的西瓜刀,没有完全插进去的刀刃散发着瘆人的寒光。抽出那把刀,血液一定会像喷井一样,血流成河。

    张益穿着蓝色的衬衣,少量暗黑鲜血染着他的衣服,这种血腥的污迹,使得他熨烫平整的衬衣,看起来像一个木偶人,穿了一件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脏衣,套在他身上吓唬鸟兽。

    张益被人杀害了,却不见妻子安果的踪影。

    他想叫妻子的名字,却紧张的不能张口,好友张益死在了家中,这种冲击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发出声音。

    他拖着灌铅一样的双腿,在别墅里上上下下,寻找安果的踪影,担心她是不是也遇害了。

    他到处都找不到安果,别墅中没有任何她的踪迹。

    难道张益是她杀的?她逃跑了吗?

    他立刻收回这个念头,安果打心底是一个善良理性的女人,她万万不会随意杀人,让自己的人生处于被动,最重要的是,她万万不会有那个胆量,杀掉自己的同类——人。

    安果心善的看到死老鼠,都会伤心地落泪,她怎么会杀人呢?

    如果排出安果杀人这点,难道他被杀掉张益的凶手劫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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