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降维打击
“他是大傻子，脑子啥都不想。”李飞抢先插话。
“不许胡说，越来越没溜了。再胡说，用鞋底子抽你嘴！”七舅姥姥训斥道。
我嘿嘿地笑了笑，然后回答道：“我没想啥，就觉得这胡三爷如同家里老人一般，特别亲切。”
“没想着让胡三爷保佑你发大财？”七舅姥爷微笑着问我。
“没有。”我回答的直截了当。
然后我又补充道：“凭什么一张嘴就让人家保佑自己？多让人讨厌啊。就会麻烦别人。”
“嘿，说你是大傻子吧，一点都不冤枉你。你思想还真是奇葩。”李菲推了一下我的脑袋。
她奶奶照着她伸出来的胳膊就拍了一巴掌，被她敏捷地躲开了，嘴里还叨叨着：“就料到你会偷袭我，好在本大侠早有准备。”
顽皮可爱的样子，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笑过，七舅姥爷一伸大拇指：“大星还是有福根，这福根来源于厚道。俗话说得好，若不与人行方便，念尽弥陀总是空。天天就知道念佛，见到什么神仙都想让人家保佑，神仙也会烦啊。”
七舅姥爷说到这里，李菲喊了句：“奶奶。”
“唉”舅姥姥答了一句。
“奶奶。”
“唉。”
“奶奶。”李菲继续喊，也不说话。
“你有完没有完？有事说事。”舅姥姥烦了。
李菲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验证下，总喊别人，别人会不会烦。那些天天嘴上念阿弥陀佛的，人家阿弥陀佛也烦啊。”
听她这么一说，舅姥姥立刻训斥道：“越大这嘴越没个把门的，不许胡说八道。”
不过我觉得李菲说的有道理，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件事说完了，七舅姥爷指着桌子上的钱说：“这四千元，两千归大星。又是被人家在梦里摄魂，又是跟人家道士动武，太辛苦了。这是辛苦费。”
然后又说道：“另外两千是你们去天津玩的花销，我答应补到一万的。”
我当然坚决不能要，但是李菲毫不犹豫地一把抢走。
“你不要我要，你个傻瓜。”
同时她补充道：“这四千也是你七舅姥爷挣这对母女的。”
听她一说，我才大开眼界：人家母女给了五千元，其实纸活才花了一千多，根本不够写的数量。反正这玩意儿事主不会一个一个的数。
这个在我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那些供品也贪污了不少。
比如烟，一盒都没烧；
比如成箱的牛奶也是。
李菲诡异一笑：“为什么一直盖着红布，明白了吧？”
我是彻底服气了。
江湖上的套路，真是防不胜防啊。
“那那杯飘满灰烬的茶水，也肯定毫无效果了。”我已经想到了，这完全是哄人家玩的一场骗局。
李菲摇了摇头：“不能那么说，还是有效果的。”
然后捂着嘴说：“也许会闹肚子，哈哈。”
七舅姥爷赶紧摆手：“别听 小菲胡说，你奶奶说的有道理，越大越没遛了。”
“那看来这个茶水真能治病？”我问道。
“不能。但她只要不作，就没病。你没看她妈那个样子吗？好像就是有病，而且必须我治疗一样。这时候再不挣点钱，老仙儿都不愿意了。”
“哦，那茶水就只是一个增加她心理作用的过程，其实也是为了治疗她的心魔。”
“可不是完全没效果。”七舅姥爷微微一笑：“你们觉得这是梁家母女，最后一次找我帮忙吗？”
“不会！”我俩异口同声坚决地说。
“这家人我最了解了，是那种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出门不捡钱就当丢的人。可算认识我爷爷这么一尊大神，肯定抓住了羊往死里薅羊毛。”李菲说得咬牙切齿。
然而我还有些其他担忧:“但是咱们还不太好得罪她。去绑小雪同学也就罢了，居然连人家父母都绑！这不成了x社会了吗？”
李菲直接爆了粗口：“靠，她敢！她要是敢来这套，看我不找人劫黄雪那个塞子（德州土语）的！”
这话现在来听，很刺耳；但是在二十年前，社会风气就是这样。
“姑奶奶，你可给我省点心吧，那是好事吗？”七舅姥爷先是训斥了李菲几句，然后又把话头引回到这杯茶上：“我让她喝这杯茶，就是防止真的哪天对方不讲理了，拿得住对方。”
我瞬间恍然大悟！七舅姥爷能够请仙让那玄空子的徒弟瞬间倒地，就能收拾更加体弱的小雪！
此刻，我更加深感法术的玄妙。
直到后来看了《三体》这本书，学了个词汇，来形容法术的玄妙与威力，觉得太恰当了，那就是：降维打击。
“有这杯茶水做牵制，到死她也不心安！”李菲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恶狠狠的。
我突然明白过来，李菲很可能一直视小雪为眼中钉肉中刺。
确切地说，表妹李菲确实貌美如花，大高个，大眼睛、高鼻梁，一笑两个酒窝，肯定身边少不了男生的追求；而那小雪虽然在颜色上逊色几分，但是标准的富贵人家小姐，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男生。
即使两人谁也不会挑明，但无形中肯定是一种竞争关系。
用当下的话来说，我的舔狗，可以我不搭理他，但是绝不能去舔别人！
女人心，海底针，既不好琢磨，还喜欢吃醋。
眼见这边没我啥事了，又不虚此行，挣了两千块钱，于是转天一早，便去德州火车站买票回了天津。
根据事先约定，我先回去打探一下哪里手机便宜、品种多，再让李菲来。
我一回到天津，给姥姥把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姥姥又对一些事情做了一些解读。
其中我最关心的，自然是那个胡三爷为啥去了七舅姥爷那里，而不是别人家，比如我们家。
我姥姥说道：“这可回答不了，人家胡三爷想去谁家，要看他老自己的选择。或者说要看谁家有仙缘啊。所以你七舅姥爷能耐那么大。”
我又问了她我梦中的事情，尤其是我唱歌那段：“唱军歌就管用？如果这么说，念佛经、道经肯定也管用吧？对了，我看过王祖贤演的聂小倩，那里面对于道行非常深厚的千年大妖，念佛经效果就很好。要是这么说，这妖怪也太可怜了，太好对付了。”
姥姥拍了拍我：“小子，想什么呢？会说几句般若波罗蜜就能对付妖魔鬼怪，那这世间的妖魔早绝种了。你唱军歌能驱散梦境中的鬼怪，我猜测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自身体质，就有点百鬼不侵；另一个就是你是骨子里就是军人，不仅仅有军人的表，也有军人的里。你信，自然能给你无上的法力加持，否则唱一万遍，它也就是个歌曲。”
我有点顿悟了：“那这么说，同样咒语有人念就管用，有人念就不管用。换句话说，同样的武器，还得看谁用是吧？”
“别当真，别当真，姥姥也是猜的。”
然后姥姥又说道：“等你表妹李菲来了，咱们做一件事情，替老林家找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