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阳光普照的极阴之地
接下来七舅姥爷拒绝了对方的酬谢，而是坚持要看过阳宅再说。
我一开始以为是舅姥爷有职业品格，收钱办事，办不成坚决不收钱。但是转念一想，这个说法不成立。前面那二百块钱，完全就是给人家来了场心理辅导。
给人家建立了莫名其妙的信心。
不过心理辅导管用也行啊。
我们约好下午两点，对方开车来接我们，我们去女孩住的地方看看。
但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舅姥爷拒绝了李菲一同前往的要求：“你是女孩子，那地方阴气太盛，对你不好。”
我以为刁蛮的李菲会纠缠，没想到一听她爷爷这么说，居然立刻同意了。
下午两点，我和七舅姥爷下了楼，一辆奔驰已经停在了楼下。
这么好的车？
见我们下了楼，那个贵妇人从副驾驶推门下来。
这时候，我已经知道她的姓氏：梁。
梁姐走过来，满脸堆笑地扶着七舅姥爷上了车，我也从另一侧车门上车坐进了后排。
如此豪华的小车，这住的地方一定也不一般。
然而我却猜错了，司机却把小车停在了一座只有三层的老楼前面。
“梁老师，你们家不住这里吧？”七舅姥爷发出了我们共同的疑问。
当然不是！
听了梁姐一番解释，我们才明白缘由：原来她女儿小雪去年高考不理想，今年在复读。为了复读方便不被打扰，小雪就和一个女同学两人出来租房住了，距离学校也近。
“我家的别墅离学校远，孩子天天来往不方便。本来我和她爸爸想派司机接送她，她又怕影响不好，别人说闲话，不愿意。”梁姐说道。
确实如此！那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要脸的，不像现在的孩子，以炫富为荣。
“我们家住的别墅，应该风水没问题，是找大师看过的。”梁姐继续说道。
但是聪明的她立刻意识到失言了，马上纠正道：“当然，现在看来，那些风水师跟李大师您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我是觉得我们两口子一直住着没问题，小雪之前在家住也很健康，所以应该没事。按照您说的是住宅的风水出了问题，我想十有八九是指这里。您觉得呢？”
七舅姥爷闻言点了点头：“这么分析很有道理，但是具体原因还是上去看看。”
这可是我第一次跟人家看风水，很是新奇。
走了没几步，又听梁姐说道：“大师，您看这外面风水有问题吗？”
此话一出，七舅姥爷微微一笑：“我刚才看了，没问题。再说了，这是座老楼，要出事早出事了，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问题。”
来之前，舅姥爷就半开玩笑着对我说，是让我来当护法的。
而且许诺，这次肯定让我好好挣一笔。
因此，从一上楼开始，我便提高了警惕，密切地观察着一切。
说话间，我们三人上了楼。
到了三楼，舅姥爷说：“肯定是西户吧。”
梁姐点了点头：“妖气很重？”
舅姥爷摇了摇头：“但凡是东户，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我不明白这摇头是否定梁姐的猜测，还是感到惋惜叹息。
走到门前，我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舅姥爷，这门口怎么还有石狮子？”
原来，我发现在这门的两侧，摆着一对非常小的石狮子。
舅姥爷凝视了一会儿，吩咐道：“梁老师，叫门吧。”
梁姐答应了一声，敲了敲门。
马上，小雪就打开了房门。
她早就在此等待了。
双方打过招呼，舅姥爷吩咐道：“把门关上，我有事问你。”
闻听此言，梁姐立刻转身关门，然后一脸紧张地看着舅姥爷。
舅姥爷皱着眉头问道：“你家对门，是不是没有人？”
“也不是。我听我同住的同学说，对面是一对很少出门的老夫妻，再加上是三楼，已经是顶楼了，更不会有人上来，所以非常清净，适合我们复读。”
我听闻心中不禁一惊，一直做侦察业务出身的我，善于捕捉细节，于是问道：“这房子是你同住的同学动员你租的？”
她点了点头：“是的，我俩一直是非常好的朋友，形影不离。”
我继续问道：“那你见过对面的这对老夫妻吗？”
听我如此一问，小雪愣住了，想了半天才摇了摇头：“没见过，一次没见过。”
果然七舅姥爷猜得没错，对门根本没人住！
我立刻警觉起来，和我七舅姥爷对视一眼继续追问：“你同学在家吗？”
她摇了摇头：“不在，她白天去上课了。”
“那她知道今天我们来吗？”我继续问。
她又摇了摇头：“我没和她说。我没告诉她，我怕她笑话我搞迷信”
听了这话，七舅姥爷冷笑道：“你还怕她嘲笑你搞迷信？她干的可是迷信到家了。”
然后他一指屋子：“看看，这屋里，都没一点阳气。”
我看了看明亮的大窗户，初秋的阳光铺满了半个屋子。
于是一脸问号地看向舅姥爷，那二位也是有点摸不到头脑。
舅姥爷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对着梁姐说道：“你去摸摸太阳光照射的地方，热不热？”
梁老师在太阳照射的地方摸来摸去，“哎呀”一声叫了出来：“真的只是普通室温，不该啊。尤其是这金属。”
七舅姥爷又看向小雪：“姑娘，你在这房间里如果养过花，肯定死了。”
“对对对，您说的太对了。”小雪不停地点头：“之前房东给我们留了几盆花，我也断断续续拿回来过，都养不活啊。”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这屋里终年不见天日，换成什么也活不了。”七舅姥爷说道。
“那这隔着玻璃照进来的阳光是怎么回事？”梁姐肯定要问。
“大星，去把窗户打开，让暖气进来，我都觉得冷了。老骨头，顶不住啊。”
我按照七舅姥爷的吩咐打开了窗户，同时听到他在后面说：“等到了冬天关门闭户，小雪的身体也就彻底垮了。多亏现在开窗户，还有些阳气进来。”
但是这个回答，并没有解决为啥明明阳光普照，可他老人家却说没阳光的问题。
不过他并没有吊我们的胃口，而是继续说道：“晚上开的日光灯，虽然也是白色的光亮，但是那算阳光吗？”
“不算。”我们三人摇了摇头。
“月亮反射的也是太阳的光芒，是阳光吗？”
废话，那叫月光，幼儿园小班学历的小朋友都知道。
于是我们三人又摇了摇头。
不过看到我们三人整齐划一地摇头，老人家笑了：“你们是吃了摇头的丸”吗？
那对母女都急死了，他还开玩笑。
我此时已经颇觉得这小雪可怜，而且也为了给舅姥爷当个好捧哏，彰显下我来的价值，于是便进一步问道：“舅姥爷，看来施法之人，恐怕不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