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境
“明天早上。”他说。
启程了，我的心中怀着无尽的渴望，埋葬于异国他乡三十多年的究竟是谁？家中的驼背老爹还在家里苦等着小明，事情真相一定会查明的，我希望你，才是我的生身父亲……
“你俩的。”他走到我们的桌前说道。
“这……”我心中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我掏出文物管理所的工作证，塑料皮内夹着身份证，还有就是老爹留给我的那摞钱了。
“怎么回事儿？”我愕然道。
老挝王国方面的手续更加简便，只要每人缴纳了十元人民币，折合老挝币一万五千元，就顺利过关了，踏上了老挝王国的国土。
半晌，岳道长岔过话题：“小明，你身上可有什么身份证件么？”
勐腊县城的一家小酒馆雅间里。
我掏出来两千元，放在桌子上：“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你这是……”我大惑不解。
我眼睛盯着黑虎尸体的惨状，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联想到了独眼萧老头和吴子檀，当然，还有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梦……
不多时，昨晚那个引渡的本地年轻蛇头终于到了。
“据说是在老挝北部琅勃拉邦的孟塞省，中国筑路部队303支队的烈士陵园。”我一面回忆着回答道。
“你还想说什么？”我疑惑的望着他道。
勐腊县是中国云南省最南端的一个边境县，东部和南部与老挝接壤，西边与缅甸隔江相望，是通向东南亚的陆路通道。中、老、缅三国交界于南腊河汇入澜沧江，澜沧江流出境即称为湄公河，那一带是老挝王国的北部山区，叫做琅勃拉邦，其中的勐塞省，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我们尽快的赶去那儿，偷偷的掘开墓穴，毕竟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肉体肯定是早已经烂掉了，但是骨骼还应该完好，如果那具遗骸右手指骨有六根，那就是你父亲皇甫哲人，若是五指正常者，死者必定就是吴子檀了……”岳道长欲说还休的样子。
我俩买了几笼大肉包吃了起来，今天将是漫长的一天，或许充满了危险，唯有填饱肚子才有精神。
“办理老挝境内七日游。”他简单解释了一下手续方面的要求。
小食店里的众人纷纷交出了身份证件。
“唉，世事难料啊。”道长望着我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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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昨晚的梦境是真实的……裸婴掀开辰州符偷偷的跑出门去，无声无息的越过了院墙，扑到大黑狗的身上，双手残忍的将黑狗眼珠抠出，然后咬死了牠，甚至那狗都没能发出叫喊声。那么，以往的几次怪梦恐怕也都不是虚幻的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实在是匪夷所思。
岳道长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口中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的呀，我已经下了辰州符。”
“唔，也许，不过还没到时候……”道长眉头紧锁，沉思着说道。
“贫道还从未遇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空叹一身的易学却无施展之地，岂不枉度此生？小明，此行东南亚风险莫测，若是贫道不幸回不来的话，你要替我将‘岳麓鬼索’连同木匣一并交还与云麓宫。”岳道长语气似乎显得十分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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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你怎么了？”身后传来了岳道长的问话声。
“现在收交身份证，办理过关手续。”他伸出手来对大家说道。
“我在想，猎猎排吴子檀之死、独眼萧老头的被杀，和昨晚黑虎遇难，接二连三的出事儿，跟我究竟有什么关系？”我愁眉苦脸的说道。
“牠是怎么死的？”我问道，不知为什么，望着这条曾经咬过我的大黑狗，心底里竟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快|感。
“不，没什么……”我移开了目光，支吾着说道。
我心下颇有些紧张，但愿湘西小县城的通缉令到达不了这里，否则肯定是束手就擒了。
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勐腊县。
“凡是没有护照签证要去老挝旅游的人都到齐了吗？”这个傣族青年人大声叫道。
众人挤进了一辆微型面包车里，浩浩荡荡朝着边境方向而去。
岳道长闻言沉默不语，半晌，面色凝重的说道：“有可能在你的身边，隐藏着一个阴谋，看你的面相气色大凶啊。”
岳道长将裸婴像交还给我揣进了怀里，紫檀木匣就留在了桌子上，它的体积太大，路上携带起来着实不方便。
王主任蹲下身子，手哆哆嗦嗦的扒拉着黑狗脖子上的毛，仔细的检查着，然后惊愕的说道：“黑虎，牠是被咬死的！”
“咬死的？”我吃了一惊，幸灾乐祸的说道，“那除非是一条更大更凶的狗。”
“做我们这一行，是从来不过问客户出境真实原因的。”面孔黝黑，操着云南话的傣族小伙子一面翻看着我和岳道长的身份证件，轻轻说道。
我吃了一惊，偷渡的事情怎么可以张扬呢？我眼睛望着道长，这帮菜鸟毫无经验，很容易被警察盯上的。
过了一会儿，又进来几个外地人，有男有女，一坐下就高谈阔论起来，我留心注意听着，原来他们是与我们一样，都是偷渡的！
我几乎晕过去了，如此的大声嚷嚷，哪里还是偷渡？
真的是太容易了，我心中暗喜，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松弛下来了，当是去财消灾了。
我默默地走回到了房间内，轻轻的掀开了裸婴雕像身上的辰州符，眼睛凑近前，那裸婴的手指甲缝内赫然残留着褐红色的血渍……
“可是昨晚上，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啊……”王主任眉头紧蹙，不解的说道。
“如果墓穴是空的，则证明了吴子檀和你父亲两人都欺骗了你。”道长表情严肃的说道。
“道长，你的意思是说，我会遇到生命危险么？”我胆战心惊的问道。
“道长，我们此行真的会有那么危险么？”我愣了愣神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三十多年了，那个女巫不知是否还在人世？只有找到她，也许才能够解开你的身世和怪婴之谜。”道长郑重的说道。
此刻，我才明白，两千块算是白花了，敢情此地本身就已经开放了用身份证组团短期出境游的手续，同瑞丽的缅甸游一样，只不过是七天，而以护照签证的方式则可以逗留一个月之久。
“道长，您……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关心？”我支吾着说道，脸色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红。
“黑虎死了……”王主任眼圈红红的，表情十分痛苦的说道，“牠来我家已经快有十年了，就像自家的孩子一样。”
次日清晨，我和岳道长早早就来到了指定地点，那是位于勐腊县汽车站旁边的一个饮食店，我四周小心的看了看，没有发现警察等可疑人物，于是闪身走进了店内。
“嗯，有钱就好办多了，”道长望着那叠钞票满意的啧啧嘴，“我们的目标是要找到女巫帕苏姆，搞清楚当年埋葬下去的究竟是什么人？你可知道那处墓穴的地点么？”
磨憨边境检查站，有关人员对着身份证上的相片仔细的瞧了瞧我们的面孔，随即便放行了。
而此刻，我浑身上下的毛孔已经悄然的渗出了冷汗。
“小明，你在想什么？”岳道长颇为奇异的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