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蹊跷
戚文轩心中对戚小丫越发感激和喜欢。
暗自决定，今后必须加倍对小八妹妹好才是。
柳承宣出了事，戚文轩安然无恙。
赵云志和魏常青察觉出了问题，惴惴不安。
但是晚间，金吾卫都撤了。
只在考试院门口留人把守。
他们觉得应该没他们什么事了，终于松了口气。
但他们没想到，午夜时分，两人忽然腹中剧烈绞痛，开始腹泻。
从午夜到凌晨，竟然腹泻多达十余次。
第三日开考时，两人虚脱晕倒，被抬出了考试院。
“唉，又抬出来两个。科考压力真是太大了！学子们也不容易。”
“我听说这两个是闹肚子。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这就孤陋寡闻了。精神过度紧张，压力过大，也可导致腹泻。你看，那么多考生，吃的都是同样的食物，别人怎么没事？”
“兄台所言极是！”
……
赵云志和魏常青虽然晕厥，但很快苏醒，听着路人的议论之声，只觉得心中茫然。
真的是压力过大，精神过度紧张吗？
科考按惯例，每个参考学子，和考院内发生的大小事宜都会详细记录在册。
每日整理后送入礼部，由礼部尚书亲自审查。
而后有异常的上奏皇上。
如今的礼部尚书是半年前新上任的。
乃是董相门生。
为官清廉，为人正直。
礼部官署。
“安定侯之子柳承宣参与科考数次，从未出现过问题。奇怪，这次怎么会发疯呢？以我对他的了解，那可是十足的纨绔，脸皮极厚，抗压力强，不该会因为科考失心疯啊。”
礼部尚书傅敬之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以往戚家嫡长子戚文轩都会因病被抬出考场。今年倒是个例外。真是可喜可贺。”
侍郎郑森淼把沏好的茶给傅敬之倒上：“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考试了。已经快晌午了。方才我去考院转了一圈，学子们状态都好了许多。
每次科考，第一日和最后一日参考学子们精神状态都比第二日好。
初日，都养足了精神进的考院，状态自不必说。
末日，考试即将结束，无论成绩如何，都将离开考院，心态自然轻松许多。
“嗯。如此甚好。今年学子状况算是少的。只是，我总觉得今年事虽少，却有些蹊跷。郑侍郎，你去暗地里查一查。”
傅敬之端起茶喝了一口：“不错，你的泡茶手艺又精进了。能喝到你泡的茶，是我的福气。”
“属下愿一生追随大人，天天为大人泡茶！”郑侍郎由衷说道。
他本寒门入仕，在朝中倍受排挤。
加之不愿结党营私，以至于处处受人冷眼。
还曾被调换职位数次。
最差一次，被恶意安排到西城门和守城军一起查验路引。
是傅敬之赏识他的才干，把他调回礼部。
并逐渐举荐，最终被提拔为礼部侍郎。
专门负责辅佐傅敬之这个礼部尚书处理公务的。
“我也希望。你是一股清流。我真心希望朝廷多些你这样的人才。去吧？”
傅敬之含笑道。
“是。”郑侍郎恭敬地行礼退出。
柳承宣回安定侯府，途经西门。
郑侍郎换了常服去西门走动。
和几个昔日同僚聊了会，便得知柳承宣一路上大骂侯府家奴，路上都没消停。
“这样的人，确实不像是会因科考压力大而失心疯的。”
郑侍郎暗忖，旋即告辞离开。
又乔装打扮去了负责给安定侯府送菜的农夫家。
看到郑森淼，祁伯很高兴。
“你怎么有空来了？正好我给你留了新刨的红薯，走时带些回去。”祁伯是年逾六旬的老者，有个儿子，在边塞从军。
当年郑森淼入临阳城科考，因家境贫寒，囊中羞涩，又不善攀附权贵，没能住在客栈，亦没能被权贵招揽入府好吃好喝好住的养着。
而是，借住在祁伯家。
每日帮他做农活送菜，换得居住和一日三餐。
郑森淼入仕后，一直感念祁伯恩德，来往从未中断。
十多年下来，两人已经亲如父子。
“祁伯，我今日无事。替您做些活计。”
郑侍郎笑着把路上买的祁伯最爱吃的红豆糕递过去：“刚出炉的，您尝尝？”
“你啊，来就来，总是破费。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比我那儿子都多。我真是好福气！”
祁伯感激的接过，眼里浮现一层水雾：“我这辈子，娘子去的早，除了儿子，就只和你关系好。能有你和我那儿子，我知足了。”
“祁伯，大川兄弟为国为民戍守边陲，是个英雄。我当年多蒙您照顾才不至于饿死。没有您哪有我的今天。我啊，就算是活到白发苍苍，您这里也是我的家。想不让我来都不成。”
郑森淼笑道。
“哈哈哈哈哈！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不让你来。要不是你公务繁忙，我巴不得你日日来呢。那你去替我送趟菜吧？安定侯府的还没送呢。其他几家都送完了。我这上了岁数，记性也不好了。愣是把那安定侯府的菜忘得死死地。方才才想起，还没送。”祁伯笑道。
“谁说的，您可不老。您歇着，我这就去。”郑森淼含笑道。
他来一是为了探望祁伯，一是想寻个由头混进安定侯府，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及时。
若是往常，安定侯府的菜这个时辰应该送完了。
郑森淼进屋换上之前穿过的粗布衣衫。撸起袖子，把新鲜的蔬菜放到牛车上，赶着牛车去了安定侯府。
临阳城各个权贵和大户人家，吃穿用度都极为讲究。很多人家隔夜的蔬菜都不吃，非要吃新采摘的，其中就包括安定侯府。
如此，倒也有些好处。让附近的菜农种植的蔬菜不愁卖。
快到安定侯府的时候，郑森淼停下，假装擦汗，实则左右看看，确认无人注意他，急忙弯腰捏了把土，把脸上都抹污了。
如此，便是朝中同僚对面相见，也不相识了。
“你快点！磨磨蹭蹭的！晚膳的蔬菜厨房都没有了！再敢这么拖拉，就不从你家订了！”
远远的，安定侯府门子看到菜车，急忙大声喝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