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豁然开朗
“夫人，您这可折煞我了。我可不敢用您。我只是个女官。”
芙蓉有些惶恐。
虽然她现在提了女官，但地位和董婉茹是没法比的。哪敢使唤董婉茹。
“没事的。你真不用跟我客气。”
董婉茹有些着急。
上赶着帮忙人家还不用。
这可是接近贤妃的好机会。
“你就别为难芙蓉了。”
贤妃从轿子里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了：“戚夫人，我知道你感念皇恩，想为皇上为百姓多做些好事。但你是相府嫡女，大将军正妻，芙蓉是不敢使唤你的。不过，我倒是想请你帮个忙。不知你可愿意？”
“我愿意！”董婉茹高兴地俯身行礼，急忙上前扶住贤妃：“贤妃娘娘尽管吩咐。”
“嗯。良策局运行这些天，我发现了一些问题。芙蓉她们虽然勤快，但是学问毕竟不深。很多信件极为深奥，芙蓉她们看不懂。只我一人分类，实在是过于劳累。截止到目前为止，良策局已经收到信件十万封。不瞒你说，我日夜查看，这眼睛都有些花了 呢。”
贤妃笑笑，边走便说道：“我临阳城人杰地灵，乃是北魏繁华富庶之地，不仅大家闺秀各有所长，各位夫人也多有才学。是以我有个想法，想选些德才兼备的女子在良策局任职。此事，我已经跟皇上说过。皇上答应了。正好你今个来了。你不来了我也打算差人去寻你。良策局的第一个雇佣女官，我想留给你，你可愿意？……不算朝廷编制，但是每月会发月银。主要是良策局史无前例，日后也许会有编制。”
“我明白的。我愿意。”
董婉茹心中暗喜，急忙答应了。
她娘家和夫家都颇为富庶，自己身家也不菲，并不在乎月银。至于编制，良策局初创，各方面都不完善。没有编制是很正常的。
不过，她也不在乎，毕竟志不在此。
“如此，多谢了。”贤妃看着董婉茹，心中欢喜。
想起那封良策信，贤妃特意说道：“十四皇子发育迟缓原因已经查明。竟然是受了贱人下毒所害。只可惜，那贱婢已经咬舌自尽，线索断了。幕后之人查不出来了。这偌大的皇宫，我母子还需战战兢兢，时刻提防。”
“竟有此事？贤妃您心地善良，心怀天下百姓，十四皇子乃是龙裔，您和十四皇子定会吉人天佑！”董婉茹故作惊讶。
“……借你吉言。”贤妃看着董婉茹，只觉得越发满意。不居功，进退有度，是个可用之人！
……
戚大将军府。
“小八妹妹，你可睡醒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脱离了牢狱之灾，戚文轩对科举和生活又有了新的感悟。
之前只想扬名立万，不负大将军府的威名，能光宗耀祖。
但现在，他觉得，活着，好好地活着，努力同时也要学会享受生活，多陪伴家人才对。
君恩难测，一个家族的兴盛和衰败，几百口人的性命，很多时候，不过是皇帝一句话而已。
戚文轩，心里其实也有一点消极了。
但这情绪，他不敢表露出来。
更不敢让父母知道。
一早读书后，听院子里的婢女聊天得知母亲出府，他便拿了自制的小玩意过来看戚小丫。
戚小丫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但对上戚文轩这张大帅脸，顿时眉开眼笑，神清气爽，完全清醒了。
她咯咯娇笑，张开双臂，嘴上 咿咿呀呀，心里道：“哇！我那陌上人如玉的大哥来了。真好！大哥，大哥，快抱抱我！我喜欢你！”
戚文轩听到戚小丫心声，微愣后便笑了。
毕竟不是第一次听到戚小丫心声，他已经不觉得太奇诡了。
“小八妹妹，大哥也喜欢你哦。”
戚文轩小心的抱起戚小丫：“小八妹妹，我给你做了竹蜻蜓，你可喜欢？”
戚小丫点头：“喜欢，喜欢！”小手伸过去抓住，摆弄起来。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竹蜻蜓上有一滴浅淡的血迹。
她上一世可是神女女娲，自然能看出来。
戚小丫诧异看向戚文轩，“大哥，你受伤了？可是心中有事？”
戚文轩心里一酸。没想到最理解最细心的竟然是他的小八妹妹！
他心中有情绪，做竹蜻蜓时候走了神，不小心伤到手。
“小八妹妹，我也不瞒你。咱们大将军府蒙受不白之冤，安定侯却得了 太后庇护，未能绳之以法。我这心里，觉得这个世道有些冷。这和我之前的理念有悖论，故而神思恍惚。”
戚文轩面对戚小丫毫无心理压力：“这些话我也只能跟你说说。断不敢跟父亲和母亲说。父亲自幼对我们几个管教极为严苛。教导我们忠君爱国。母亲是相府嫡女，又是大将军府正妻，若得知我信念动摇，也定会责骂与我。可我真的想不通。我们忠君了，但是皇上为什么不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戚文轩委屈的想落泪。
但想到戚小丫还是个小婴儿，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他使劲的眨眼，才没让眼泪落下。
“大哥，”
戚小丫胖乎乎的小手摸着戚文轩的脸颊，心里柔声安慰道：“皇上也是人。也会犯错误。虽然，当今皇上多疑，也忌惮我们大将军府的权势和威望。但他自登基为帝以来，减免赋税，修建河道，疏通水利，降低科举门槛，女子亦可为官，他是个好皇帝。”
戚小丫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北魏朝堂，因为上一代遗留的问题，太后干政，皇上其实左右为难。但你应该明白，我们戚家，为的不是一个君王，我们为的是这北魏的万千百姓，我们为的是百年后回首往昔问心无愧！”
“小八妹妹果然与众不同！是我格局小了！”
戚文轩心中豁然开朗。
他把戚小丫放到床上，让她半坐着，随即对着戚小丫恭敬地行礼道：“小八妹妹，请受我一拜！”
“哎呀，哎呀！大哥，莫名其妙拜我做什么？你拜我，倒不如带我出去玩？！我天天闷在府里，真闷死了！”
戚小丫对着戚文轩瞪眼，胖乎乎小手乱摆。
“我需注意言行，不能让小八妹妹发现我能听道她心声。不然小八妹妹会觉得尴尬吧？”
戚文轩猛地一惊，急忙笑道：“哈哈哈！小八妹妹你真可爱。你这抓挠是不是想让大哥带你出去玩？”
“是的，是的。我大哥真棒！居然能猜到我的意思！”
戚小丫欣喜不已，急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