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通天的付出
“自然是不能的。”
赵公明问完哪吒话之后，没让他回答，而是自己给出了答案。
“若是前几次大劫，靠躲说不定真的有机会躲过去。”
“但这次不行，这次的大劫是特殊的。”
赵公明说到这，哪吒想起之前他跟昊天的谈话，觉得他大概知道赵公明所说的特殊在哪。
这次大劫不是正常爆发的，而是由几位圣人合力提前催发的，还设置了封神榜的存在。
知道哪吒年轻，对前几次大劫了解不多，赵公明介绍道：
“之前的大劫爆发，除了实力外其实并无影响劫气分散的原因。”
“实力越强受到的劫气影响越大，但正因为实力强，对自身的控制也越强。”
“所以之前的几次大劫，整个洪荒生灵受到劫气影响的程度是差不多的，几乎全被笼罩在内。”
“不过大劫是危机也是机遇，更是是一族或一个势力蜕变的好机会。”
“所以几乎每次大劫最后都会演化成两个势力之间的争斗，有他们主动承担消耗劫气的任务，其他人想躲过去是有机会的。”
赵公明不知道哪吒对这次大劫了解多少，见他只是认真听着，便接着道：
“但这次大劫是不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封神榜的存在。”
“封神榜聚集了此次大劫五成的劫气分散到了榜上有名之人的身上，剩下五成才分散在其他洪荒生灵的身上。”
“所以对于普通生灵来说，此次大劫受到劫气的影响微乎其微，但对于我等这些榜上有名的人来说却是比以往大劫受到的影响还要大的多。”
听着赵公明的话，哪吒的眉头皱起，难怪昊天师叔说封神榜既是保命名单也是筛选名单。
“唉。”
赵公明轻叹了一口气道：
“其实若只是劫气影响加深，自身意志坚定地话，也未必不能躲。”
“但封神榜牵连的又何止是劫气？”
哪吒闻言有些不解道：
“劫气影响还不是最重要的吗？”
赵公明微微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道：
“除了劫气，更重要的是还掺杂了因果，和圣人之间的因果。”
“封神榜名单上的人除了受到的劫气影响加深，还会受到圣人因果的牵连。”
“如此一来，虽说躲是能躲，但是这因果可怎么办呢”
说到这，赵公明目光有些深远的往碧游宫方向看了一眼，接着看向哪吒道：
“你可知师父为何吩咐截教弟子在此次大劫回到教内闭关？”
听到这个问题，哪吒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摇头道：
“不知，还请师兄解惑。”
此次大劫通天吩咐门人弟子闭关的时候，除了给出了那两句偈语，还提出过让所有弟子尽量回到截教附近闭关。
截教所在蓬莱岛范围甚广，诸多岛屿可供弟子开辟道场，但也有不少人选择离开截教范围去他处开辟。
先前通天对此并未有什么要求，但此次大劫前却提出让弟子暂时回归截教的旨意。
许多弟子虽疑惑但大多也是谨遵师命回到了截教，所以如今截教弟子大部分都聚集在教内。
赵公明原本的道场是在峨眉山罗浮洞，现在待在这也是因为遵循了通天的吩咐，此处道宫便是他开辟的一处暂时居所。
这些事情哪吒有所了解，但是先前并未深想，如今想来确实有些看不透此举的意义。
见哪吒摇头，赵公明就继续为他解惑道：
“这么做的原因，其实有两点，第一点你应该能想到。”
“此次大劫有不少人准备针对截教弟子，留在教内起码他们的手还不敢随意伸到师尊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是安全一些。”
哪吒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原因他确实想到了。
他之前也跟石矶聊过，知道她原本是打算等大劫正式爆发再返回截教找云霄他们的，没想到就被太乙真人算计了。
而太乙真人之所以会选中她，就是因为石矶没有像大多截教弟子一样，早早的返回截教。
不过哪吒也明白师父此举的意义不会这么简单，赵公明所说的第二个原因才是更重要的。
所以他没有说话，赵公明便继续道：
“这第二个原因，便是为了封神榜所牵连的因果。”
“我先前说了，这次大劫对我等这些榜上有名的人来说，最难躲的是圣人的因果。”
“所以师父将我们召回截教，就是为了挡住那些因果，让榜上有名的截教弟子不被那些圣人因果所牵连。”
听到这话，哪吒的眉头深深的皱起，确认道：
“所以说那些因果全被师父承接了？”
“是。”
赵公明点了点头，然后叹道：
“这么多因果，即使是圣人也难扛啊。”
得到肯定的回答，哪吒心中百感交集，脑海无可避免的浮现出师父的身影。
难怪，难怪后土说师父看起来锋利独行却最心软负责。
可对于哪吒来说，他有些不能接受师尊的这些做法。
沉默了片刻，哪吒开口问道：
“师兄，承担这些因果对师父的影响大吗？”
赵公明闻言眸光深沉，面色凝重的开口道：
“这可是六位圣人共同递联的因果，自然是影响甚大。”
“即使师尊同为圣人，承受这么多因果也会影响到道基，严重点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师尊的圣人之位。”
听到这个回答，哪吒心中有感动有不解的同时，还有一丝微弱的愤怒。
他感动是因为作为他们的师父，通天对他们的付出和包容是全心全意的。
愤怒则是因为师尊的付出是对整个截教，但截教弟子太多，也太过杂乱，很多弟子并不值得师尊这样的付出。
哪吒想知道，面对如此严重的后果，师尊做这些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考虑过，真的值得吗？
除了这些之外，哪吒更多是不解。
他觉得师父虽然对待弟子无私付出是真的，但也不是那种会无脑付出不顾自身安危的人。
不管是承担被侵染的大教气运，还是为弟子承担圣人因果，都是会影响圣人道基的事。
师父在做出这些事的时候，不可能不知道后果，难道就选择默默承担吗？
哪吒觉得不会。
但无论师尊有没有别的想法，这些举动背后所带来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他无法不为此担心。
抬头看向碧游宫方向，哪吒忍不住心中暗道。
师父，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