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照顾个病人而已，真空是什么意思？
事实证明。季节，确实是一个香香的姑娘。
便是在昏昏沉沉之中，司南也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味。
他能感受到，有人在用热毛巾敷在自己额头上；有人在用棉签，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手背。
大概，是伤口发炎，导致自己发热症了。
有温热的甜粥，一勺又一勺，喂在自己嘴里。
这种感觉，很好，很暖。
司南静静蹙起的眉头，因为季节的细心照顾，终于渐渐舒展。
他的呼吸逐渐均匀，一身的伤痛所带来的不适，也在随之退去。
过了很久。司南终于睁开了眼睛。
目光里，是季节低垂在眉眼间的关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有一股温泉，能透过眼睛滋润司南的心田。
长发飘飘垂下，遮掩了半张的俏脸。偶尔那么一缕，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你醒了？”季节似乎有些紧张。
司南紧紧闭住眼睛，晃了晃脑袋，似乎驱赶走残余的晕眩感。
“嗯。谢谢你。”司南对着季节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晕倒过去，多久了？”
“两天。”季节抿了抿嘴。
“居然过了这么久……”司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他说的“那边”，是指星夜组织的人。
一个组长、一个队员死在他的手上，虽然谈不上证据确凿，但已经足够让司南喝上一壶了。
奇怪的是，整整两天过去了，星夜组织怎么没有人来？
“你是怎么把自己整成这样的？”
季节皱着眉，葱白的手指点在他的伤口上，“我从没见过你这种情况，身上有伤，却流不出血来。”
她顿了顿，歪着脑袋问，“莫非你是什么外星人？”
司南闻言，苦笑了一下。
他的气血严重亏损，体内的血液缺失到差点让他丧命，哪里还有血液流出？
好在挺过了这两天，体内的造血功能夜以继日的疯狂加班，总算是让他有所恢复。
不过，他现在依旧气血不足，甚至比之前更严重些。
毕竟，这几天，他一直没找到有效恢复气血的方法。
“可能是我的血比较奇怪吧。”司南撒了个谎。
“你要吃点东西吗？”季节柔声问了一句。
司南摇了摇头，他不是不饿，而是不想在这里吃东西。
“谢谢你。我实在找不到人了，给你添麻烦了。”司南诚恳地发出致谢，“我请你吃饭吧。”
“唔！我不饿！”季节猛地摇着头。
但下一秒，一阵“咕咕咕”的声音，出卖了她。
季节顿时羞得小脸通红，抿着嘴，不再说话。
司南理解对方。毕竟，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一起吃饭，难免会有非议。
尤其，这还是在八卦新闻、流言蜚语最多的大学里面。
“抱歉，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司南一脸歉意，然而，他突然一愣！
如果对方真的顾及到男女关系的非议，那么，她现在可是身在男生寝室里！
这种流言，可是比一起吃饭更严重。
“不是的……我……”季节通红的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司南脸色变得难堪。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说，这两天，你就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出去过？”司南瞪大了眼睛。
“嗯。”季节默默点了点头。
司南诧异万分，心中蓦然升起一阵暖流，涌动着深深的感激。
“那你都吃些什么？整整两天，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司南语气低沉，心中却是波涛翻腾。
他这里本就是四个人住的寝室，只是室友都嫌他的家族事业晦气，一一搬走。
床自然是有的，只是没有配套的被褥枕头。但最关键的，还是没有食物。
“我找室友帮忙了。她们想办法给我弄了些吃的，我从楼上用绳子，慢慢吊上来。”
季节的脸上，抿唇露出淡雅的微笑，避开了司南的注视。似乎睡在床板上、吃着室友送来的冷饭，丝毫没有任何不适。
“这倒是辛苦你了。”司南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眼光一扫。
很快，他又是一愣！
“你怎么……穿得这么清凉……”司南的眼睛有些移不开。
他虽然说的是“清凉”，实际上，对方明明是真空包装！
那可真是，伟岸的高山，紧密的沟壑，粉红的夕阳，一览无遗。
“你！”季节脸色一恼，转过身去，嘴上气嘟嘟，“你发那样的信息，我怎么知道……”
“我发什么信息了？”司南挠了挠头，摸出手机查看。
“男生寝室，404，速来。”
“只有我一人。”
尴尬了啊！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可是转念一想，对方居然真空上阵，这是……认真的？
“完了，这时候我该说些什么？”
司南脑袋瞬间成了一团浆糊，一时间手足无措，“夸她比较大？还是先跟她道歉？”
“好像不能道歉。否则，反而会让对方尴尬。”
“这个锅，只能我自己背。”
“我该怎么做？血墓里面，好像有一个情圣，要不要问问？”
思索了一阵，司南决定先用一个万能开头语，“季节，你真好看。”
看着对方脸蛋红透，双眼咕溜溜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司南明白，自己大抵是做对了。
他伸出手，拉了拉对方的手臂。但季节很快闪开，显露出一丝惊慌。
“你不用担心，现在的我，并不能对你做什么……”
司南苦笑了一声，顺便打了个趣，“我现在的身体，只能你自己动了。”
“你……！”季节娇嗔着，咬了咬下唇。
司南本以为对方会生气。却没想到，季节的眼中，闪烁着似水的柔情，透着羞涩的红曦。
“你既然已经醒了，那我要走了。”季节抿了抿嘴，声音柔软，“这几天，室友倒是有帮我签到、打卡。但你的考勤记录，我帮不了。”
“晚一点走吧。我请你吃饭。”司南轻咳了两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我是认真的。”
“唔……”季节犹豫着，没有答应。
但司南知道，她没有走，便是一种答应。
距离夜色的笼罩，还有一段时间。等待的过程中，难免陷入了沉默。
两人似乎都有话想说，但却都没有开口。
半晌后，季节突然一脸认真，问了一个让司南神经瞬间绷紧的问题——
“你，是觉醒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