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所谋的，不是人间！
没人见过天空裂开的模样。
直到此刻，三千坟茔，齐刷刷目睹了这一幕。
天的背后，原来是无尽的、无边际的黑暗，是绝对的寒冷，是窒息的感觉。
哪怕是向来淡定的陈尊者，也不禁仰起头，似在朝拜着天外的无边黑暗。
数个呼吸后，天空开始逐渐合并。血色将大地淹没。
“你的怨气中，是尸山血海，岂止亿万。我虽然不识万人屠，但我料定，他绝不会助你。”陈尊者摇了摇头。
“他确定没有答应。所以你说得对，是我害了他。”
魏王长叹一口气，声音似有懊悔，“仅仅是来往信件，就让那个人痛下杀手了，无法阻拦。”
“所以，你想扶持司南，替你报仇雪恨？”陈尊者挑了挑眉。
“倘若，他真的继承了这里所有人的能力……你想过没……”
魏王面露癫狂，双眼赤红，“你的能力、我的能力，只要给到他，就足以横行天下！”
“你这是在害他，而不是帮他。”
陈尊者双眼一凝，难得动了怒，“我劝你，趁早收了这个念头罢！”
“你为什么没有回答他？”魏王不理睬对方的威胁，转而问出自己的疑惑，“克制领域的方法，别人我不敢说，以你的境界与实力，至少能想出十来种方案。”
“太简单的问题，不足以体现出我的价值。”
陈尊者轻描淡写般，说出让魏王为之一震的话，“我有我的图谋。我所谋的，不是人间，而是……”
一根手指，轻轻竖起。
魏王瞳孔大震！
“你！居然！已经触碰到了那个境界！”
……
睁开眼，是熟悉的律师事务所。
司行在前方的办公桌上，将电脑键盘敲得啪啪哒响。
司南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中午已经快要过去了。
“要走了吗？”司行从电脑屏幕里探出一个脑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人？你脑袋灵光，说不定有办法。”
“我下午有课。”司南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课有什么好上的。”司行轻哼了一声，“你哥我全靠自学，照样逢考必过。”
司南眼皮一挑，嘴角诡笑，“这可是你说的。老妈要是知道你让我逃课……”
“滚滚滚！赶紧滚蛋！”司行打了个冷颤。
开玩笑，这个后果，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司南看着对方吃瘪，心情大好，两手一插兜，晃晃悠悠便走出了门。
午时刚过，阳光正热。
走出两条路去，司南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正好前面有一家便利店，可以买一根老冰棍一直舔回学校。
他刚刚转身，正准备朝着便利店走去，突然间！
“忽——”一阵疾风划过！
“叮叮——铛——”
一柄手指大小的飞镖，撞在他前方的墙面上，弹落在地。
司南瞳孔微震！刚才要不是突然想买根冰棍，这枚飞镖，恐怕就扎在他身上了！
“我得罪了什么人？难道被健身房的人发现了？”
司南在脑海中迅速回想了一遍，心中列出了几个名单，“健身房、星夜组织、杀手幕后的买家！”
然后，对方似乎并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
一发未中，第二发飞镖，已然来临！
司南背靠着便利店旁的墙面，这样只需要盯住三个方向即可。
他没有试图逃跑，并不是跑不掉，而是自己难以顾及到后背的视野。这是非常危险的情况！
“忽——”疾风横冲直撞！
司南听见风声的瞬间，便判断出，自己已经躲闪不及！
他当即扭动身躯，将自己的要害处闪开。下一秒，飞镖入体，鲜血飞溅！
“痛！”一声闷哼，让司南攥紧了拳头。
但他的脸上，却并没有咬牙切齿，而是勾起了一抹笑意。
“是星夜组织！”这是他的判断。
飞镖扎入的部位，是手臂。而当时自己闪避的空间极为有限，大概只平移了一两公分的距离。
这意味着，这枚飞镖并没有杀意。否则，瞄准的应该是他的心脏、喉咙，或者是头颅。
这是他用伤换来的情报。知道对手是谁，他便有了先机。
他当即转身，同时扯下外套，将受伤的手臂包裹起来。随后一头撞进了便利店中。
此时的便利店，正值午后，堪称人满为患。光是付款买单的，便排了七八个人的队。
司南混入人群中，两只眼睛疯狂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卫生间、后门、货架……
他在脑海中迅速构建出一条足以掩人耳目的逃生路线，并准备付之行动。
但就在这时，便利店的门口，响起了刺耳的一声“欢迎光临。”
司南尚来不及回头，一股磅礴的、强势的精神力，瞬间覆盖了整个便利店！
“轰——”脑海突然一痛！
仿佛千斤大锤用力、狠狠地砸在脑壳儿上，瞬间让他头晕目眩。
一阵晕眩后，司南强行咬破舌尖，这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待他睁开眼时……
便利店的所有人，已经躺倒在地上，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中。
便利店的门口，一个胖子带着邪魅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司南。
“果然就是你。”胖子歪嘴一笑，目光中是毫不隐藏的自负，“心善的人，哪怕是穷途末路，也会选偏僻小路逃；只有你这种人……”
“居然钻进人多的地方。怎么，想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对方试图用道德来绑架司南。
但司南却轻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
有孩子、有女人、有老人。地板在空调的吹拂下，冰凉入骨。
“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司南扭了扭脖子，活动着筋骨，“道德绑架对我无用。倒不是我完全泯灭人性……”
“但是，让老弱病残躺在地上，我还不怎么能干得出来。”
司南摸出一把刀。
这是他在货架上找到的，一把最长的水果刀。
这种刀太过生脆，根本无法持久对战。无论是抵挡还是进攻，都非常容易崩断。
所以，司南知道——
“我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