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学的什么专业?黑帮经济理论?高级杀手学?
酒吧外,一条昏暗的小巷子。
踉跄的身影晃晃悠悠,咬着牙奔跑着。
徐波虽然成功逃了出来,却还是受了伤,背上几条血淋淋的剑痕,流血不止。
【剑心】确实霸道,能让初出茅庐的新人斩出剑气来,威力惊人。
若不是顾及酒吧里的人太多,怕伤及无辜,连累了卿卿性命,徐波恐怕逃不出来。
“呼呼——”沉重的喘息声,伴随着脚步频动。
眼看着越跑越远,即将彻底远离那间酒吧时,突然间!
“【逆断】!”
徐波双眼骤然一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迎面而来的,不是人,而是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像是刚从什么铲子上拆下来的。
“轰——”震空巨响!
这一棍,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远超预料!
甚至,一度让徐波认为,自己遇到了星夜组织的大人物,老东西!
“砰——”一棍出,人影现!
徐波反应不及,又是极速奔跑时,根本停不下来。
木棍扫过他的腹部,顿时将他的肋骨、内脏全部震伤!
“哇——”徐波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吐了一地。
没办法,这一棍正中腹部,【逆断】的力道太大,将他的隔夜饭都打了出来。
就在这时,徐波惺忪朦胧的双眼,终于看到了持棍的人。
一个年轻帅气、笑意纯真的男孩,无邪的眼眸中,似乎人畜无害。
但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男孩,突然狠厉了起来!
一只大脚踹在徐波的胸口,将他狠狠按倒在地。长棍甩在手上,指着他的脑袋。
“你只有一句话,说错了就是死。”司南的声音,如魔鬼般冷冽。
徐波抬起头,被血染红的双眸,死死盯着眼前的男孩。
他久经沙场,经历过的九死一生,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但这一刻,他恐惧了……
徐波不敢相信,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能有如此冷漠的、目中无物的眼神。
但他不敢不信。这种眼神,他见过。
得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经历过地狱魑魅魍魉,才能拥有这种目空一切、如九幽般寒意的眼神。
“你拿走的东西,在哪里?”司南桀骜地看着脚下的人。
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巧妙。
不是问“东西是什么”,而是问“东西在哪里”。
如果徐波回答“交出去了”,那么司南可以用“不满意”,继续问对方“东西是什么”。
如果徐波没有把东西交出去,那么等司南拿到东西,自然明白“东西是什么”。
“v8健身房,更衣室储物柜,083号!”
徐波心中一紧,将答案脱口而出,“手牌在我衣服口袋里!”
“呼——”木棍从天而降,携带着千钧之势!
仅一瞬,徐波便知道,自己活不了。
他知道,对方动了杀心。很浓烈,难匹敌。
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木棍最终停在了他的脑袋上,距离他的额头,只有不到一厘米。
“不该说的,不要说。”司南警告了一声。
是的,司南动了杀心。斩草除根,是司南一贯的作风。
但他想到了司行,这个人,司行还有用。
下一秒,司南将木棍用力按下,狠狠击在徐波的额头上,将他打晕过去。
蹲下身,摸出手牌,丢掉木棍。
一切,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
黎明将至。
面包车内,司南已经睡了一觉。
直到车门被拉开,司行钻入车厢内,坐到驾驶座上。
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到前方,是当地的警察局。而司行,则是刚从警察局录完口供出来。
“你老实告诉我,你大学在哪儿上的?”
司行从鼻孔喷出一口闷气,咬牙切齿,“监狱吗?你怎么懂那么多东西?”
“你想什么呢。正经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没看见呐?”
司南扭过身,继续找个舒服的姿势,一脸轻蔑,“学生证要不要给你看?考勤记录要不要查?”
“那你学的什么专业?犯罪学?黑帮经济理论?高级杀手学?”司行冷哼了一声。
“差不多吧。犯罪心理学。”司南晃了晃脑袋。
“你可不能拆开了学啊。”司行皱着眉,“光学犯罪,不学心理,要不得。”
他顿了顿,又一脸严肃,“爹妈可是把你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不能不看着你。”
“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司南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咱们兄弟俩,有一辈子的时间,你看个够。”
“反正,你不能走上歪路。”司行深吸一口气。
“对了,你事情办得怎么样?”司南将话题岔开。
“那家伙看起来挺横,进了局子还挺识相。问什么答什么,对自己做的案子,也算是如实招供。”
司行志得意满,却又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他死活不供出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是谁。”
“情理之中。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司南早有预料,并不怎么在乎,“咬死不说,妻儿还有人照顾一下。要是供出来,至少得诛三族。”
“你从哪儿知道这些事的?学校能教你这些?”
司行再度皱眉,一脸狐疑地盯住司南。
“犯罪心理学嘛,看的案例比较多。”司南打了个谎。
他不能说,这是他从小开始,就在【无间神墓】里面耳濡目染,被迫成长出来的。
世间之极恶,十有八九都在这座血色墓地里。司南从小便被这些人欺凌、教唆、怂恿,幼小的心灵一次又一次被崩碎、复原、再崩碎。
他不想学恶。可善良救不了他。
【无间神墓】就如同永恒的梦魇,死死纠缠着,那个幼小无助的他。
三千坟茔,如同三千本世界上最为顶级的犯罪教科书,淋漓尽致地书写了各行各业的潜规则。
作为这座特殊陵园的守墓人,就像他们说的一样,心都黑得油亮。
“哎——”司行突然长叹一口气,“我突然发现,这起官司好像用不着开庭了。”
“这不是好事吗?”司南歪过头,眼中带笑,“多省事。官司不用打,委托费照样收。”
“嘶——”司行倒吸一口气,“可我吧,是律师呐!不打官司,我怎么扬名立万?”
“呵!”司南翻了翻白眼,扭身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