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锦衣卫小旗
待到念奴端着大盆早膳归来，霍光已在院中练过两轮枪法。
震雷意境已成，霍光接下来的重心放到离火意境的修炼上。
而麒麟兵经中，火对应的功法为枪，比如霍光已经圆满的掠火枪法。
“姑爷，公主说，
驸马对她非常友爱，送有一件九品神兵明月珰，她很喜欢。”
“公主还吩咐婉儿给那些军士每户送去肉十斤，粮十石。”
念奴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霍光身上的长枪，将他扶至石桌前坐下。
霍光听出赵神月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
钱，你尽管放心用。
公主府对外的说法，是霍光跟赵神月两人十分恩爱，驸马常喜欢一掷千金，送予公主首饰神兵。
霍光看着念奴左手上戴着的雾影镯，陷入思索。
至于后一句，赏赐霍家旧部军士，则是在帮霍光施恩和收心。
霍光虽然尚公主，但依旧没有忘记你们，以后公主府就是你们的靠山。
或许，其中还有赵神月的暗示。
提醒霍光要将这些军士化为私兵，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大梁承平已久，在草原上暗中挑拨分化妖蛮和魔蛮两族，让其无法南下。
南方与巫越国达成盟约，停战长达五十多年，国内也无起义造反。
对内对外都没有用兵的地方，那还能是准备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夺嫡之争。
霍光的脸色十分凝重，
上届夺嫡之争的最后赢家便是曾经的晋王，现今圣上天禧帝。
而霍家站队的太子吴王，却被晋王联手其他三王踢出局。
那次夺嫡之争，战场是选在江南六省。
霍家的麒麟六相擅长在内陆奇兵奔袭，在江南水乡的用处并不大，远不如那些掌握了瀚海、坎水之类意境的军阵，更别说以二敌四。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霍光眼神幽幽，思绪转动。
北方六省与西北六省需要防备蛮族，西南六省一直警戒着十万大山中的巫越国。
而前两次是江南六省与华东六省担任的战场，下届夺嫡之争的地域其实很好猜，大概率是楚地六省。
楚地六省由北到南排列，分别是北湖省，南湖省，衡山省，贵西省，北越省，南粤省。
霍光明白赵神月的期许，这是让他在修炼武道的同时，对于兵法军阵亦要精研，为日后夺嫡之争做好准备。
毕竟霍光是赵神月的驸马，双方天然便是政治盟友。
若是赵神月登基成功，霍光与她的孩子就是下一代的皇子公主。
赵神月估计还不知道，我打算修炼乾坤意境吧。
好在乾坤八相亦有风山火雷的意境，霍光就算不修麒麟六相，麒麟兵经中的一些军阵之法也能习练。
况且麒麟六相再强，也比不过大梁太祖传下的乾坤兵经厉害。
霍光转修乾坤八相，又是皇室驸马，将来未尝没有一观乾坤兵经的机会。
大梁开国太祖，当时不仅是天下至强武神，同时还是天下第一兵圣！
……
即便领悟了震雷意境，霍光还是察觉不到在暗中保护他的念奴踪迹。
亏我以前每天下值都给她带吃的、带首饰，想让她惊喜，原来她一开始就知道了呀。
霍光哑然失笑，一路舞着剑招来到京杭坊百户所。
事实证明，上下学的路上不仅可以背单词背课文，还能用来假装练剑。
我这么努力，再加上本身的绝世天赋（系统），修行速度快一点也很正常吧。
“光哥早啊，吃过没？”
宋缺抱着几个热气腾腾的鸡蛋炊饼，靠在百户所门前的石狻猊上，看见霍光出现，连忙含糊不清的打招呼。
“早早早。”
霍光笑呵呵的，摇头晃脑，
“我婆娘每天早上跟喂猪似的，拿大盆盛粥，我都要撑死了，你说吃过没？”
“嫂子真贤惠。”
宋缺跟在霍光身后，一齐走进百户所。
昨晚在郭家办案时，哪些事该说，哪些事不能说，宋缺心里没底，又怕百户早早唤他去问话，干脆就先在大门口候着霍光。
只要我不进百户所大门，百户就休想叫我干活。
暗中的念奴听到这番交谈，心里美滋滋的。
宋缺这小子不是好人，上次还想带姑爷去逛青楼狎妓。
不过看在他办事忠心，还有那一声嫂子的份上，姑且先原谅他，哼！
当霍光走进百户所，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都露出善意的笑容。
这可是炼肉境就领悟了势的天才，以后保底也是位百户。
昨晚谈竹的尸体被带回百户所，郭海涛和郭家供奉也一齐过来做了笔录，所有人都知道霍光已经突破至七品易筋境了。
“霍兄，恭喜你突破至易筋境，这可真是个大喜事啊！”
一个身材魁梧的锦衣卫率先开口道，其余人也纷纷调笑。
“哟，咱们的小旗官大人来点卯了。”
“我们兄弟以后可都仰仗旗官大人多多关照！”
锦衣卫惯例，八品炼肉为锦衣卫校尉，一旦突破至七品易筋，即可升任为从七品官职小旗官。
锦衣卫内部有着实职和虚职之分，实职有权，但会耽误修行；虚职无权，但相对自由。
锦衣卫看着千户看着很少，只有近百位千户，但那都是实职，要么镇守京城顺天府与南京金陵府，要么在三十六省充当特务头子，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倘若算上虚职的千户，锦衣卫内部的千户数量还能翻上好几倍。
霍光升任的小旗官就是虚职，暂时只享受从七品的俸禄而待遇，而没有带队权。
从锦衣卫校尉升为小旗，一个月能多30两俸禄呢。
霍光摆摆手，谦虚地说道，
“同喜同喜，今晚我在明月酒楼做东，还望同僚们赏脸，大驾光临啊。”
升职后请同事们吃顿饭也是正常的人情世故，霍光并不排斥。
霍父就曾教导过霍光，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为将也是当官，位卑官低时就得结交同僚，交好上官；位高权重时还需做孤臣，树立政敌。
有王莽曹操等案例在前，没有哪位皇帝希望自家丞相/首辅/将军在朝堂上只手遮天。
越多人攻讦，说明其同党越少，皇帝才会放心安心。
……
“……昨晚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不过谈竹那魔女在临死前，曾提到武库署丞，不知是否和魔门走私案有所牵连。”
霍光抱拳，向着徐百户详细禀告案情进展，末了还递上一盒茶叶。
“下官昨晚在郭家得到几盒好茶，大部分都已赠予赵千户，这一盒是特意留给徐百户的。”
贺昆那边已经决定退出此案，因此宁百户也不再关注此事。
“武库署丞啊！”
“你的意思是，此事可能有武库的人参与其中，勾结魔门？”
徐百户眼神一亮，倘若魔门走私的物品真的是从武库中流出来的话，那这将是一桩震惊朝野的大案！
作为主案者，他也能得到大量赏赐，并且在圣上面前露脸。
不过武库署丞为六品官，锦衣卫想要调查官员，必须要有圣上和刑部签发的驾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徐百户拿过木盒，打开后只见里面躺着金光闪闪的五片黄金叶。
“好茶！霍光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徐百户脸上带笑，赞叹一声，
“此事我会继续跟进调查，你无需再管。”
“若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我会记你一大功！”
“此案调查到这，也算查清了魔门的阴谋，你且去领赏吧。”
徐百户拿出一块手令和升职文书交予霍光，微笑着嘱咐道，
“你既突破至七品易筋，自当升官为小旗官，领取的也是易筋丹。”
“谢过大人。”
霍光真心实意的道谢。
易筋丹的价值是炼肉丹的好几倍，而一瓶丹药里通常有十颗，这可就是几百两银子差价。
拿朝廷的钱，做自己的人情，走自己的关系，这句话果然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