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吴诗君的小刀刀
三位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气势汹汹地包抄过来,杨帆目光锐利,精准地觑准时机,身躯灵活地压低,然后如飞燕般朝前一跃。
他以灵巧敏捷的身姿,闪电般的惊人速度,从正面如泥鳅般一溜烟地滑至中间那名大汉的身后。其身形轻巧地一侧,左手紧握着半截酒瓶,狠狠地扎进了大汉的臀部。
“哎哟——”只听那大汉发出一声惨嚎,紧接着迅速转身,满脸惊惶地望着杨帆。
“去死吧——”伴随着杨帆低沉的怒吼,他右腿猛然朝前跨步,右手肘顺势以雷霆万钧之势侧击壮汉的面庞。
紧接着,他动作敏捷地迅速转身,左腿使出一个强劲有力的后鞭腿,将那壮汉如炮弹般踢飞出去。
“弄死他!”左右两边的两名黑衣人,各自亮出手中锋利的匕首,如饿狼般疯狂地扑向杨帆。
“找死!”杨帆灵活地避开左面的一击,动作迅速地俯身低头,右边那壮汉的匕首紧贴着他的发梢划过。刹那间,他甚至清晰地听到了刀锋划破空气的尖锐嘶鸣。
“来的好——”杨帆大吼一声,右腿随即如同疾风般紧贴地面飞速地平扫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左边的壮汉被踢中后连连后退,身形不稳,踉跄着向后仰翻过去。那肥胖的身躯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了“咣”的撞击声。
一阵刺痛猛然袭来,左面那壮汉的刀锋无情地划过杨帆的左胳膊。他强忍着疼痛,挺直身躯稳稳地站定。只见一道长达六公分的血口赫然出现在他的胳膊上,幸运的是,仅仅只是伤及皮肉,并未伤到筋骨。
“敢砸龙哥的场子,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右边的壮汉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手握匕首,再次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杨帆面对着冲到眼前的壮汉,正面身形毫无保留地完全暴露,此时的他,躲已来不及,闪更是不可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灵机一动,双手紧紧抓住对方握匕首的手腕,然后身形敏捷地向后仰倒,接着使出一个漂亮的兔子蹬腿,将壮汉的身形向后猛然掀飞。
那壮汉万万没有想到杨帆竟会有如此一招,他的身躯重重地撞在过道的墙面上,然后顺着墙壁缓缓地向下滑落。脸上呈现出痛苦万分的神色。
说时迟那时快,杨帆动作迅速地转身骑在了壮汉的身上,毫不犹豫地扔掉手中的碎酒瓶,抡起双拳用尽全力狠狠地砸向壮汉的脸庞。
一下……两下……三下……只见那黑衣壮汉的脸上血流如注,他先是瞪大充满惊恐的眼睛,然后翻着白眼,头一偏,便昏死过去。
“呸——”站起身来,杨帆对着壮汉的身躯又是一脚。
站起身,杨帆来不及擦拭胳膊上的血,迅速地推开包厢的门。
走进包厢内,杨帆整个人都愣住了。眼中看到的这一幕,让他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大脑是不是突然掉线了……
一阵悦耳动听的歌声悠悠地传入他的耳中,那唱歌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吴诗君。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作/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分别的/太久太久……”
当看到杨帆时,吴诗君先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仅仅只在她脸上停留了短短一秒钟,随即那双如黑宝石般的眼眸中,便大颗大颗地滚落出晶莹的泪珠。
让杨帆觉得无比惊讶的是……
在吴诗君的右侧,一位身着黑衣的壮汉,正躬身哈腰,双手极为恭敬地捧起麦克风,支在吴诗君的唇边。此刻,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眼神还不停地飘移闪烁,忐忑地朝着杨帆这边张望。
吴诗君身前的沙发上,半蹲着一个光头男人。他仅有一半屁股蹭在沙发上,另一半则支撑在他的右脚上,右膝跪地。他脸色苍白如纸,双手在空中微微举起,头上的汗珠如豆大般刷刷地滑落。
光头男人的眼中交织着惊恐、无奈、愤恨与害怕。
他怎能不害怕呢?此时,吴诗君的一只脚,正无情地踩在他的左肩,那雪白的旅游鞋紧贴着他的脸庞。两把锋利的美工刀,一把抵在他的咽喉,一把抵在他右侧的大动脉上。
“我知道你会来的……小七这丫头做事果然靠谱……”当杨帆映入眼帘的瞬间,吴诗君那原本霸气外漏的脸庞,已是泪眼朦胧。
她看上去有些狼狈,上身穿着的那件红色高领紧身毛衣,已满是褶皱;下身穿着的宝石蓝紧身牛仔裤,金属裤扣已然被扯掉。那原本张扬霸气标志性的 100 根麻花辫,如今也散乱地披在肩头。
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他们得赔我衣服……”吴诗君瘫倒在沙发上,那件红色的羽绒服也落在沙发边。
杨帆瞬间明白了一切。
“我操你祖宗的——”杨帆怒不可遏,愤然冲向前方,一脚将光头男人踹倒在地。
他抡起拳上下挥舞,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男人的脸上。
“我要让他们死。”吴诗君哭喊着。
光头男人被打得鬼哭狼嚎,他歇斯底里地狂吼着,“还愣什么?弄死他们。”
房间中的六七个黑衣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恶狠狠地扑向杨帆。
“坐好不要动。”杨帆扯过吴诗君的羽绒服,将她的头盖住。
紧接着,他顺手从桌上抄起两个红酒瓶。
“呯——呯——”酒瓶在黑衣男人的头上相继破碎,破碎的玻璃渣四下飞溅,落在墙上、玻璃茶几上、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一场激烈的打斗在包厢中激烈上演。
然而,面对三五个大汉的围攻,杨帆逐渐处于下风。
他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众人,一把将沙发上的吴诗君拉起,推向大门。
“你先跑,这里有我挡着。”此时的杨帆已打红了眼,不断飞溅的酒瓶碎片,使他身上血迹斑斑。
“要走一起走。”吴诗君站在杨帆身后,两手各握一把明晃晃的美工刀。
“还想走,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光头男人恶狠狠地说道,“兄弟们,这女学生就赏给你们了,这男的留给我,我要打断他的腿,折断他的胳膊,让他好好认识一下,龙哥到底是谁。”
“谢谢龙哥。”一群壮汉张狂地笑着,张牙舞爪地扑向杨帆。
危急时刻,只听咣当一声,包厢门被人一脚踹开。
为首的正是廖玲,她的身边站着陈川,她们的身后是鱼贯而入的一群壮汉。他们个个手持橡胶棍,身着黑色制服,胳膊上的臂章印着四个醒目的大字——四川大厦,他们都是小七带来的四川大厦的保安。
看到头发凌乱的吴诗君和一身血迹的杨帆,廖琳简直要气疯了。
“天杀的敢打我哥?”她抡起手中的橡胶棍,将最近的一个黑衣男人打翻在地。
“都给我狠狠地打,只要是穿黑衣服的,留着光头的一个也不要放过,还有这楼里所有的保安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也不要放过,都给我狠狠地打。”廖玲咬牙切齿地吼道。
当小七冲到四川大厦,抹着眼泪将情况说给值班经理后,值班经理不敢有丝毫怠慢,根本也来不及等待指示。
他一边通过对讲机简短的向上级说明情况,一边在最短时间内调集了大厦所有可以调集的保安人员……
巡逻的保安、监控室的保安、连轮班休假的保安以及停车场入口值班的保安都接到了命令。
于是,道闸全部竖起开放,四川大厦的所有保安只用了三分钟就齐聚在大厦门前。
随着一声令下,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冲向大上海歌厅。
廖玲的话音刚落,包厢中的橡胶棍便开始上下飞舞,过道里的橡胶棍也在噼里啪啦地作响。
负一层歌厅的保安,连同能看到的上海大厦的保安,都遭到了黑色橡胶棍的“美美的招待”。
只不过片刻工夫,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躺地哀嚎的黑衣人和被打得一脸懵逼的上海大厦保安。
廖玲真是狠,说不放过就一个也不放过。
上海大厦门口、门厅、过道、停车场,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嚎声。
许多路人都在远远地围观,甚至还有许多人在大声叫好。
大上海歌厅的恶名早已人尽皆知,大伙从前只是迫于无奈,如今亲眼见到这一幕,都开心不已,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掌声。
当吴诗君和陈川扶着杨帆走出大门时,门口的同学赶紧围了上来。惊喜交加的同学们将杨帆几人紧紧围住,有抽泣,有欢呼。片刻间,连围观的路人也都一同鼓起掌来,大上海门口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你们……你们四川大厦……也太嚣张了吧?”
一个身穿笔挺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浑身战栗地挡在众人面前。虽然他的内心其实早已慌得一塌糊涂,却还强装镇定: “你们砸了龙哥和天哥的场子,就算有四川大厦撑腰……你们也走不了,我已经报警了……”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这时,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缓缓踱着步从楼内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是正在大量聚集的上海大厦的保安。
好家伙,这人少说也有百十号呢,把上海大厦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上海大厦的天哥,龙哥的老大出面了。”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围观的人们纷纷向后退去。
此时,满身是血的光头龙哥被人扶了出来。
“天哥啊!你可得给兄弟做主呀,他们下手也太狠了,他们这是不给您留面子啊!”光头龙哥泪流满面,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没出息的家伙,滚一边去!”叫做天哥的男人没好气地怒骂道,“让一群学生娃子把你龙哥搞成这样,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还能认清楚人不?来给我指一指是谁把你‘伺候’成这样?”,叫做天哥的男人,一脸的不屑。
“就是他俩!”光头龙哥指向吴诗君和杨帆。
杨帆向前跨出一步,他双拳紧握,怒目而视。
“如果刚才这位‘虫哥’觉得不过瘾,我还可以再伺候他一回,刚才我的拳头对我说,它想来想去还是最想念‘虫哥’那张猪脸。”杨帆面露寒霜。
看见杨帆不慌不忙的神情,吴诗君眼露钦佩之色,她也向前一步,扬起了手中的美工刀,随着“撕拉”一声,她推出了闪亮的刀刃……
“我的小刀刀刚才也告诉我,它非常想念那死胖子白兮兮的脖子。”她嘴角浮出轻笑: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满足我这小刀刀的愿望。”她握住美工刀,轻轻在空中一划。
看着那在空中划出的美丽弧线,光头龙哥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就在这时,一群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廖玲爸爸。
“孩子们不要怕,我来了!”廖玲父亲终于站定,他喘着粗气,目光中带着愤怒:“敢欺负我闺女?我廖某人岂能善罢甘休!”
“原来是廖总啊,我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白衣男子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今天即使你廖总来了也不好使!我上海大厦的损失你们必须赔付我,我的人被打了,我的东西被砸了,我龙弟的面子也没了,这事儿怎么说?”
“你……别太嚣张……”廖玲爸爸气得面红耳赤,“我拼尽四川大厦之力,今天也要讨一个公道!”
“滴滴——”随着一声清脆的鸣笛,一排由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缓缓停在了大家面前。
轿车全是清一色的劳斯莱斯,场面那叫一个震撼。
当看到这一排车队时,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脸色一紧,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
从第二辆车上下来一名中年男人,他穿着休闲的运动服,随他一起下车的是一位绝色美女,年方二十六,身材高挑,步态轻盈,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人群哗然。
“这什么情况呀?这是万兴集团的董事长和夫人,他们怎么也来了?”有路人说道。“万兴可是500强企业……”
“爸爸,小妈……”吴诗君看见中年男人和漂亮女人后,便奔了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乖孩子,你在这里拆房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允许我和你爸爸过来看一看啊,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漂亮女人看见吴诗君后,嫣然一笑,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中,“看来我又要给你买衣服了。”女人用手轻轻帮吴诗君整理毛衣,眼中一抹寒光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