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死的二叔
“喂,你是人是鬼?”柳彤毫不客气,直接问那个人。
“救命!”
男人的声音很虚弱,我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撒手去见阎王,连忙朝着那人走去。
“你是……你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
那人看清我的相貌,伸出枯瘦如骨的双手,缓缓向我掐来:“我要杀了你!”
我正要去躲,柳彤突然闪到我的面前,只是轻轻一推,便将那人推到墙上。
那人的身体撞在墙上,瞬间失去支撑,顺着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只老黑狗见状,对着我们,呲牙咧嘴,有气无力地“汪”的叫了一声。
“滚一边去!”柳彤喝了一声老黑狗,又拿出那把没有子弹的手枪,对着那个人宛如干尸的人,“你为什么要杀他?”
那人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畜生!李三喜这个畜生!”
我仔细盯着眼前这个干尸般的男人,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名:李富喜!
我认出这人,心中万分惊讶,李富喜是李家坪数一数二的大胖子,我寒假的时候还见过他,那体型少说也有二百斤,这才半年多的时间,他怎么瘦成这样了?
“你是李富喜二叔?”
“是我。”
柳彤转过头看着我,挑着眉,一脸惊讶和好奇:“你真和你二婶有那种关系?”
我无语至极,这哪跟哪啊?
“别当着二叔的面胡说!”
李富喜缓缓说道:“不是你,是你爷爷。”
我脱口而出一句“卧槽”,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我的“好爷爷”啊,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好事”啊?
柳彤在一旁道:“现在知道你爷爷的为人了吧?”
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无论李三喜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十八年,除了他对我的养育之情,我从没感受过任何亲情。
柳彤似乎不明白“尴尬”这两个字的意思,继续说道:“沉默不是代表你的错,伤心不是唯一的结果,你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他说。李逸,你要接受事实,李三喜,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走到李富喜面前蹲下:“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咳咳……”
我看着李富喜的样子,生怕他一个用力过猛,直接撒手去见阎王爷,连忙说道:“二叔,别急,有话慢慢说。”
柳彤将一粒药丸伸到我面前:“他随时都有可能去见他太奶,把这个给他吃了。”
我将那粒药丸塞到李富喜嘴里:“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富喜吃下那粒药丸,喘着粗气,缓缓说道:“你爷爷不是人。”
我苦笑道:“的确不是人,他已经变成鬼,去找阎王爷报到了。”
李富喜闻言,哈哈大笑:“死了?死的好啊!这个畜生,死的好啊!我……咳咳咳……”
我连忙拍了拍李富喜的后背:“二叔,别激动。”
李富喜拉着我的手:“小逸,你是个好娃娃,可你爷爷真不是个人。”
对于我的评价,我是十分赞同的,从小到大,偷看同桌情书,往班花文具盒里放癞蛤蟆,扎老师车胎,往学校女厕所丢鞭炮……这种事我很少干的。
李富喜继续说道:“你二婶,是你爷爷杀的。”
“啊?二婶不是上吊自杀的吗?”
李富喜又缓又长地吐了一口气:“是你爷爷亲口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要杀我二婶?”
“李三喜说,他想让你二婶变成他的狗。”
“啊?”我惊讶的,简直说不出话来,在我的记忆里,爷爷从来都不是一个对女色感兴趣的人,甚至他还经常教育我,男人不能沉迷于女色。
柳彤在一旁骂道:“这死变态,七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还玩的这么花。”
李富喜继续说:“半个月前我来西村老宅,无意间看到李三喜那畜生好像在做什么法事,不想被他发现了我,他在我的胸口写了一个字,我就变成了这样。”
李富喜说着,缓缓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紧紧包裹着肋骨的胸口,一个还没有结痂的伤疤十分瘆人。
柳彤见状,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这是血鬼字!”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柳彤:“彤彤,你认识这些字?”
柳彤摇摇头:“不认识,血鬼字只有身受血鬼戏诅咒的人才认识,你是血鬼戏传人,说说,这是个什么字?”
我苦笑道:“我也不认识。”
这个血鬼字,是属于后面那十八个字中的一个,羊美美当时并没有教我。
“你这个半吊子。”
李富喜继续说:“这些事,都是李三喜写过这个字后告诉我的。”
柳彤问道:“你为什么不反抗?”
李富喜咳了几声,脸上尽是无奈:“我曾赤手空拳打死过一只大肥猪,但打不过李三喜。”
柳彤点点头:“也是,毕竟那家伙也算是习武之人。”
“我……我……”
李富喜刚说了两句,身体开始抽搐,我连忙抚着李富喜万分骨感的后背:“二叔,我送你回家吧。”
我刚说完,只听咚咚咚几声,霎时间,十几只瘦弱不堪的狗,将我们三人一狗围了起来。
那十几只狗虽然瘦弱不堪,但叫的却十分凶恶,比一般的狗,还要叫的凶恶。我心说真是见了鬼了,这些细狗都是怎么回事?
我手握白寡妇,和柳彤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那些细狗。
“都是你爷爷干的好事!”
我苦笑着说道:“对,都是他干的!我们刚吃的‘避瘴丹’,能不能防狗?”
“你咋不问能不能防导弹呢!”
突然,我的大腿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我低头一看,哭笑不得,竟然是李富喜。
“二叔,你就别起来了,你这样子,还不够这些畜生塞牙缝的。”
“咳咳……去,去我家老宅,它们不敢来。”
我和柳彤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我背起李富喜,踩着坍塌的土方,再次退回二叔家老宅。
柳彤和那只老黑狗,也警惕着那些细狗,跟着我退进老宅。
来到那间还没坍塌的屋子,我将李富喜放在炕上:“二叔,你这半个月一直都在西村吗?”
“村口有鬼,我出不去。”
柳彤转过头问我:“出西村只有一条路吗?”
“对,另外一边是悬崖。”
柳彤又问李富喜:“看你这样子,这半个月都没吃过东西,对吧?”
李富贵摇了摇头:“吃,树叶和野草吃不下去的时候,就吃虫子。”
这一次,轮到柳彤不淡定了,她直接蹦出一句“卧槽”,接着说道:“有荤有素,还挺懂营养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