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羊头女人
听着那诡异的笑声，我的脑子仿佛要炸了一般嗡嗡作响，这地窖里除了我和那些尸骨，好像就只有那个羊孽了，刚刚那个声音，难道是那羊孽发出来的？
我此刻的处境，要上去绝不可能，此时又没了磷火，我眼前是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
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原地，我尽量压低呼吸的声音，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地窖中的动静。
咔嚓……咔嚓……
一阵踩碎骨头的脚步声，缓缓向我而来。
我虽然尽量压制着心跳，但仍感觉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老祖宗说“物极必反”，是一点都没错，人的恐惧在到极点时，就不会那么恐惧。
“妈的！你敢过来，我就一骨头戳死你！”我在极度恐惧之下，竟然不假思索的爆出这么一句话。
“嘻嘻……”
那东西再次笑了起来，我一咬牙，听着笑声的方向，狠狠将手中那根骨头丢了过去。
几乎是我将骨头丢出去的瞬间，只听啪的一声，然后便听那东西发出一阵“呜呜”的低鸣，整个地窖里，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妈的！来呀！”
见过鬼的朋友都知道，鬼这种东西，和人是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你对他越凶越狠，它就越怕你，正所谓“恶鬼怕恶人”，就是这么来的。
“你妈……”（此处略去一大段文明用语。）
我此时也不管这东西是鬼还是妖精，彻底豁了出去，一股脑将这些年积攒的所有脏话全部骂了出去。
等我骂完，地窖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声响。
我喘着粗气，刚刚这一通骂，除了差点将我骂得缺氧之外，也把心中积压的情绪带着发泄出去，我感到心中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畅，脑子在短暂的空白后，我感觉到前所未的清醒。
“不对！”
我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心中暗叫一声。
刚刚骂那东西的时候，好像有几个词没用上，发挥的并不完美，我心想着，下次要再遇上这种东西，一定要骂个够，所有词汇必须全都用上！
这一次，我并没有摸着墙壁，而是举起咬破的中指，朝着地窖深处走去。
我刚走了两步，脚下咔嚓一声，我缓缓弓着腰，在地上摸到一根骨头，用手仔细摸着，刚才没注意，骨头这东西为什么会这么脆？难道是年代久远，还是这些死者，生前都患有骨质疏松？
这个想法，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羊老五这老东西是西巫一脉的人，听他的意思，他是打算要成神的，按电影里的套路，就算是需要献祭人来完成那所谓的仪式，也不会找一群老头老太太，要找也应该童男童女才对。
我也没去多想这些，毕竟我们血鬼戏那三十六个神秘脸谱，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更不用说对西巫一脉的了解了。
我一手指着前方，一手紧握着骨头，缓缓向前走着。
大概有个十几步，我指头突然戳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那东西的触感，就像是人的身体。
同时还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和羊骚味。
难道是那个羊孽？
我连忙挥动手中的骨头，朝着面前那东西狠狠打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我感觉手中的骨头断裂。
我顺势又抬腿踢出一脚，随之而来，是一个女人“哎呦”的叫声。
我虽然看不见面前那东西，但还是抬起一只脚，单脚站立，做出一个“独步站桩”的姿势，一手指着面前的地上，一手作拳举过头顶，呲牙瞪眼，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怒视着前方。
“别打我！”
我听那东西服了软，依旧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放松，又想起刚在额头上写的那个鬼字，于是用戏腔念叨：“大胆妖孽，还不报上名～来！”
“别打我，别打我……”
那东西依旧还是重复着那句话，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畏惧和害怕。
我心中疑惑，这家伙害怕了，难道是这些鬼字脸谱的原因？
“说，你是什么妖魔鬼怪，竟敢在此害人！”
“我不是妖怪，我是人。”
人？
我微微一愣，继续说道：“人有长羊头的吗？”
“是羊老五那老畜生给我装上去的，我真的是人。”
我依旧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说清楚，不然我打死你！”
“我说，我说，我叫王小梅，是被羊老五那个老畜生关在这里的。”
王小梅的语气里，尽是怨恨。
“又是这个畜生！”我心中暗骂一声，继续问道，“那老畜生为什么没有杀你？”
王小梅哭着说道：“她说我是羊神转世，要经过特定的仪式，才能化身为羊神，所以他把我抓到了这里，让我……”
原来，王小梅在县城经营着一家服装店，凭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姿色，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一天夜里，王小梅在回家的时候，羊老五突然从暗中冲出来，用带着迷药的毛巾捂住口鼻迷晕，带回了自己家里。
等王小梅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臭气难闻的地窖里，头上也被套上了一个羊头。
王小梅想要取下那个羊头，却发现那个羊头里边，好像许多条虫子，一头吸在羊头内，一头紧紧吸着王小梅头上的皮肤。
羊头稍微一扯动，那些虫子就会像发疯一样啃咬王小梅。
为了活命，王小梅再也不敢去动头上的羊头。
羊老五对王小梅行龌龊之事，王小梅一开始是拒绝的，于是羊老五便对王小梅断了食。
实在忍受不住饥饿的王小梅，最终还是屈服了。
为了获取食物和不挨打，每次羊老五来地窖，王小梅都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羊老五。
“这个畜生！难道你没有家人吗？”
王小梅叹了口气，说道：“我有个情人，估计我老公当我是跟着情人跑了，所以没有报警。”
“难道你老公就没去找你的情人要人？”
“我老公是个很看重脸面的人，这种事他肯定不会声张出去。”
我点点头：“那老畜生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只知道他会在七月初九那天，举行一个什么仪式。”
“明天？”
王小梅道：“我不知道时间，我已经半年没有出过这个地窖，见过阳光了。”
“那你怎么知道你被关了半年？”
“我几天前问过老畜生，他说现在是七月。”
我收了动作，问道：“我可以帮你弄死羊老五，不过你头上的东西，我不一定能取下来，因为我估计这是一种寄生在你头上的蛊术，我并不懂巫蛊之术。”
王小梅的语气既激动又怨毒：“我早就后悔对不起我老公了，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只要能杀了那个老畜生，要我死都行！”
“王小梅，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半年了，难道你没怀孕？”
王小梅嘁了一声：“羊老五那老畜生，一把老朽枪，只能打虚弹，不能打实弹。”
我也觉得我这个问题问的够蠢，那老东西七十好几的人了，哪还有什么正经子弹？估计也就只有虚晃一枪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