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孤刀暗夜访老鸨,史旦偷听反被辱
七月初一,夜,天上无月,星光暗淡。
晚风吹得人晃晃悠悠的,风中裹挟着泥土的味道,带来了远方落雨的信息。
等等!史旦静静地躲在墙边……
王妈妈急的直跺来跺去,平日里冷静。
一人从黑暗中径直向着王妈妈的居所走来,后院的设计十分复杂,那人对这里的环境相当熟悉。
身形逐渐显现,黑纱蒙面,步伐矫健,门前灯笼照散出微弱的光芒努力的照亮来人的一切。
藏在披风后面的腰间佩刀露出一道残影,刀鞘上的金属片闪出耀眼的光。
一双凌厉的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四周。
那人轻轻拂袖,灯笼里的蜡烛熄灭了。
四下漆黑一片,那人怎么如此嚣张,走路如此张扬。
不好!这来人莫不是杀手,王妈妈有危险……
史旦直接脱了鞋子,习惯拿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酸菜缸味,嫌弃的丢到了一旁。
哼,再厉害的杀手,也会留有破绽,窗子上留了个小缝隙。
蹑手蹑脚的绕了好大一个弯,蹲在窗下,头缓缓上抬。
哐的一声,窗户关的严严实实。
屋里亮起了光!
“唉……”
史旦尴尬地靠着墙,仍不死心的史旦,用手指沾了沾了唾液,轻轻戳了一下窗户纸。
屋里没有一点声音……
“咦”,没破,这纸韧劲竟然这么大。
还不信了!
狠狠攒了攒,沾了沾,蓄力一戳……
等等,万一是王妈妈的相好咋整,可不能再伤了眼睛……
手指刚离窗户纸半寸。
梆的一声,一只铁签从窗户扎出半尺有余,差点扎到史旦的眉心!
一声铿锵愤怒地声音,从屋里传来。
“谁!滚进来!”
史旦赶紧蹲在了墙边,后怕不已!
至于吗!里面那哥们干烧烤的!
男人对王妈妈极不耐烦地说道。
“考虑的怎么样了?”
“总之,主人的意思我已带到,你好自为之吧……”
史旦悄默默的慢慢挪着步子准备偷偷溜走。
一把被抓了回来,刀架在脖子上,被推进了房间。
“干嘛的!”
“抓老鼠?”
“老鼠呢!”
“跑了!”
“多大!”
“二十!”
“老鼠多大!”
“加尾巴,一尺半!”
“哈哈,这百曵城最大老鼠不过巴掌有余!”
“你讲的那老鼠是我吗!尺寸是不是应该跟我一般大?”
“哪敢!”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霎时变了脸,刀离脖子更近了。
目光移向王妈妈!
“说!他是谁?”
王妈妈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思绪早就被刚才的谈话困住了,眉头微蹙。
“白武,别闹了!你家主子没来,这好歹是在我的地盘。”
“他在怎么着也是我的人!”
白武麻溜地将刀收回了刀鞘中,拍了拍史旦的肩。
“身材不错,是块材料,就是这脑子差了点。”
看着史旦光着的脚丫子,脸上一阵戏谑。
“鞋扔哪了?别让一尺半长的耗子把你鞋叼走,到时候可别回家找娘哭呀!”
“王妈妈,这个月请尽快完成!”
“顺便给你提个醒,主人对你上个月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说罢,白武潇洒离去……
史旦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侧脸的肌肉微微颤动,鼻子里出着粗气。
等着总有一天,什么白武黑文的臭烤串的,还有那个叫赵挽枫的……
桌子上放着一幅花卷,一块绢布包着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
“刚才那人是谁,太嚣张了,拿个破刀张牙舞爪!”
王妈妈阴翳着脸,摇头点头,一抹苦笑,也没理会史旦。
史旦看到垂落在桌子半空的流苏画卷,恍然大悟。
“他是白府的人?”
“滚!出去!”
王妈妈推搡着史旦就要把他赶出门。
“等等,或许我可以帮你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休想从我这里,获得半点信息!”
史旦无奈回去找鞋子,早早不在原来的位置,被风吹到了墙边。
天上的星闭眼睡去,风在空中呼啸……
今日,狗三早早回到了住处。
“别提了,今日狂风大作,东楼的云晓晓,哭闹着要玉流河特有的气泡鱼。”
“因为只有这种天气,它们才会游到岸边……”
“自己房间,弄了好几个小鱼池,一进去一股鱼腥味。”
“一个池子里只养一只……”
“隔一阵死一只,隔一阵就得抓一只……”
狗三越说越来劲,气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史旦赶紧转移话题。
“这云晓晓只靠养鱼就能住东楼,这得长啥样?”
“忘了,反正没有香香好看!”
“好好好,怪我嘴贱,不要说了,赶紧休息。”
好像越来越通透了,王妈妈越来越清晰了……流苏的鱼儿恐怕在自己的加持下也已经把钩咬的死死的了。
风停雨行,雨水打湿窗台,打的树叶哗哗沙沙直作响,几道闪电成了夜里唯一的舞者。
“滴答,滴答……”
雨过天晴,水珠在树叶上凝结,哪能分得清是雨和露?
长亭下,流苏抚摸着肥实……静默悠然。
“昨夜,王妈妈那里来了一个带刀蒙面的人,带了你的七月流苏画轴,还有一个方块状的东西。”
流苏手顿了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挑逗着肥实。
“哦,带了我的画轴……不就是这个月吗?”
“你对其他的不感兴趣?”
“当然不是,人是白家之人,方块则是一本书,我猜到了。”
“你有什么打算?”
“还是老样子静观其变,应该着急的是王妈妈,她应该很快出手的。”
“那本书呢,记得什么内容吗?”
“我八岁时见过,没有书名,看过其中一页字序错乱,根本无法理解,后来就再未见过……”
“当时被好打一顿……”
流苏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呼出,吹得肥实四肢僵住闭上了眼睛。
“不过可确定的是王妈妈与白府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这几日我会时刻盯着王妈妈!”
“对了,近期若是再收到白闲居的信,先不要回了!估计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史旦沉思一会,晨风拂起额间发丝,眉宇深沉,暗狠狠地说道:“我想回信……”
流苏脸色凝重,异常严肃。
“以身犯险没有必要!”
肥实从流苏的身上跳下来跑向了刚出门的穆青伶……
流苏起身缓缓说道:“我们太弱了……必须从长计议……切莫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