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全世界就剩我一个学长了
两个人刚从电梯口出来,就看见季柯演靠在门边玩着手机,像是在等人,张示白走过去搂住季柯演的肩,见他眼神压根就没放在自己身上,嫌弃的撤掉手,还拍了两下,像摸到什么脏东西:“算球,也知道你不是在等我。”
“学长。”蔺浅同季柯演打招呼,她当然也注意他的视线始终放在自己身上,过于直白的目光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差点就想拿出手机假装看手机了。
张示白从厨房拿了饮料见蔺浅还没进来,扒在门边,伸手递出左手的饮料:“小蔺浅,哥把最后一瓶旺仔让给你。”
“谢谢哥。”蔺浅接过旺仔,看向还在看自己的季柯演,“我进去?”
季柯演狐疑的看了一眼张示白,小声问蔺浅:“你什么时候和张示白关系那么好了?”
“一直挺好啊,是吧,白哥。”蔺浅有些心虚,张示白四舍五入算她半个“卧底”,熟起来很正常,但她总不能和向季柯演交代这些。
季柯演听着蔺浅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全世界就剩我一个学长了是不是?”
蔺浅见冯述坐在屋里沙发上,正准备狡辩说“那儿还有一个”,就听见赖书言和自己打招呼,忙迎了过去:“学姐好,祝学姐生日快乐。这是礼物。”她将手里的礼品袋递出去,赖书言笑着接过袋子:“谢谢,你先坐会儿,我准备点零食等会儿大家一起看电影。”
“明天才是她生日。学妹。”季柯演小声的在蔺浅耳边说。
蔺浅有些困惑的望向张示白,张示白抱歉的笑笑:“刚刚楼下忘了和你说了,今天大家过来其实是准备在零点的时候给赖书言过生日的。”
“我就说我好像听见蔺浅的声音了吧!你还不信!”苏秉夏从侧卧出来,右手牵着彭昱森晃了晃。
彭昱森和苏秉夏是研究生,蔺浅平时在学校也没有怎么遇见,还怪惦记这个直系师姐的,立马黏过去。
彭昱森适当的退了几步,好让女生之间说说悄悄话,见季柯演的视线不加遮掩的都落在蔺浅身上,他往季柯演身边靠了些:“里要控计里寂几,眼珠几吼,都长到人家身上去了啦。”
季柯演听着他半港半台的普通话,懒得理他。
彭昱森是第一次见赖书言和程学屹吵架说分手后,两个多月内一点联系都没有,他实在好奇:“赖书言分手对你没有一点影响吗?”
他是旁观者,可他站在程学屹好朋友的立场上,觉得这次分手后赖书言对季柯演的态度貌似有点不同,不是什么好迹象。
“她让我帮她过生日,不就是想借着我去气气程学屹吗?酒吧,动物园,每次都是一样的套路,能有什么影响?你能不能劝劝程学屹,让他好好和赖书言沟通一下。或者你转告一下,就说我以后不方便当工具人了。”季柯演说得有些无奈。
彭昱森见他语重心长的模样,恍惚间觉得赖书言有点像“放羊的小孩”,已经说过三次谎的小孩,没有人会再相信她说的话了。
租的民宿客厅很大,没有安装电视,但是有一块很大的投影幕布,赖书言捣鼓了半天,还是没有成功的把手机里的电影投上幕布,调来调去毫无进展让她有些烦躁,直接放弃了自己捣鼓,开始搬救兵:“季柯演,你来弄投影,我实在搞不好了。”
季柯演接过遥控器和手机,趁着他调试的空档,大家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座位。
客厅的沙发是一个l型的大沙发,拼了一个单人座的懒人沙发。因为只有苏秉夏和彭昱森一对情侣,两个人顺理成章很腻歪的占领了懒人沙发。杜仕潼和冯述本就坐在侧边的两人座,于是也就没有动了,蔺浅本想靠边坐,张示白率先在沙发最左边坐下,笑眯眯的:“中间挤,我不自在,你小巧些,你坐。”
蔺浅压低音量:“让座让得太刻意太明显了啊白哥。”
张示白:“招不在隐,好使就行。”
蔺浅:……怪有道理的。
季柯演切了个频道,幕布上画面已经开始渐渐显现,他回头正好看见张示白和蔺浅离得很近在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目的很明确的,伸腿跨过张示白,坐在了蔺浅的右边。
赖书言的座位也正好只剩季柯演的右边。
极其微妙的座位分配了。
“恐……恐怖片啊?”蔺浅抬手看了眼手表,晚上九点钟,可不是什么看恐怖片的好时间,看完差不多就到午夜了。
“嗯,《咒怨》。”季柯演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又靠回沙发。
蔺浅听见季柯演很平静的报出来很可怕的电影名字,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直接睡完整部电影,偏偏民宿的投影音响很好,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尝试闭眼的十几秒内,她听着声音自己在脑海里自动脑补了更吓人的画面,索性睁开眼:“有抱枕吗?”
“我这里有一个。”杜仕潼从背后抽出一个抱枕递给蔺浅。
蔺浅:“谢谢。”
蔺浅对亚洲的恐怖片完全没有抵抗力,欧美的恐怖片她还能勉强扛住,一来欧美的恐怖片更注重逻辑上的恐怖,二来有些欧美的民俗历史她不知道就也没办法懂那个恐怖点,最重要的是欧美远啊,她觉得鬼很难从大洋彼岸过来。但亚洲不一样,首先人种是一样的,代入性一下子就强了起来,再来日本离得也太近了。
“《咒怨》还好,其实没有《午夜凶铃》吓人。”季柯演试图安慰蔺浅,但完全不起作用,蔺浅的记忆里《午夜凶铃》据说当年上映的时候吓死过人的,看什么电影还要赔上自己的命啊?比这种电影好一点的电影明显也好不去哪里。
蔺浅看了看季柯演,又看了下客厅里的其他人,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害怕的样子,电影里那个让人害怕的鬼小孩还没出来,她的恐惧情绪确实来得太快了。
赖书言不怕这些,而且《咒怨》其实她已经看过一遍了,但她身边的座位是季柯演自己选的,坐得近看恐怖片很容易有肢体接触,她甚至想好了在哪个情节假装害怕。
张示白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嘲笑蔺浅:“假的,马克思白学了?”
“你不懂,马克思只能说是唯物主义的理论代表,但世上又不止唯物主义一种理论。”蔺浅白了一眼张示白。
张示白挑眉,继续看电影,然后在鬼小孩刚出来的时候,悄咪咪的把手伸到蔺浅的后脖颈,把握住和电影里同频的节奏,挠了几下蔺浅并幽怨的在她耳边叫:“我来了。”
吓得蔺浅打了一个冷颤,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闭着眼睛用抱枕打了一下张示白,又怕打扰到大家看电影,打完后又抱着抱枕缩成一团,一般来讲,恐怖电影吓完人后有一个缓冲,短时间内不会再突然有什么冲击性的画面了,蔺浅小声喘着气缓解刚刚受到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