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动对象
蛋糕店离季柯演住的小区不远,报了季疆予的电话号码后,店员核实了一下名字就进后厨拿蛋糕了,从后台拿出来的蛋糕让季柯演有些绷不住,铺满了草莓的心形蛋糕。
店员脸上带着笑意:“这是您定制的红丝绒草莓蛋糕,祝您的家人生日快乐。”
“谢谢。”季柯演接过蛋糕,想着果然老头不靠谱,明明是他生日,定的蛋糕却是老妈喜欢的口味,甚至连店员都认为这个蛋糕的主人不会是一个男大学生。
快走到小区的时候,季柯演给赖书言打电话:“吃蛋糕吗?要吃蛋糕就去我家。”
赖书言正站在玄关换鞋,她原本打算和杜仕潼出去喝酒,接了季柯演的电话看了眼手机日历:“抱歉,忘了,生日快乐。”
季柯演习以为常:“谢了。吃不吃?给个准话。”
“吃。”赖书言挂了电话,给杜仕潼发消息说晚点碰头。
季疆予和文竹君流程化的给儿子唱完生日歌,吃完一块蛋糕,就说要出门遛弯了。
赖书言吃得慢,一样大的蛋糕,她的纸碟里还剩三分之二,季柯演把切给赖书言父母的蛋糕打包好,放在餐桌上:“蛋糕我放这儿了,你等会儿带回家给叔叔阿姨。”
赖书言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隔一会儿就看一下沙发上坐着玩手机的季柯演,最后端着蛋糕盘子移到沙发上坐下:“我和程学屹吵架了。”
季柯演:“大概猜到了,不然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济州岛。”
赖书言撇了撇嘴:“他想留在美国工作。”
季柯演:“计算机专业的话,可能确实在国外就业更好,回报率更高,可以理解。”
赖书言也懂这些,她不高兴的点在于她觉得程学屹完全没有考虑和自己的未来:“但我不想去美国,难道以后要一直异国恋吗?”
毕业季校园情侣的面临的最大问题莫过于“以后是否会在同一个城市发展?”
二十出头的年纪大家开始懂了“及时止损”的道理。
赖书言见季柯演不说话,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大一、大二的时候,程学屹大三、大四,我们在一个学校,我觉得那叫谈恋爱,但是我大三的时候,他去美国读研了,加州和参川又有时差,打电话之前还要算时差。他读书很忙很累,国外的节假日和国内的节假日又完全不一样,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面,这叫什么谈恋爱?而且他当初说研究生两年读完他就回国,现在又说想在美国工作。”
季柯演礼貌性的放下了手机,不过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前途和爱情起冲突的时候,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他相信程学屹之前说读完书回国的时候,心里应该也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临近毕业,结合实际情况后,打算就变了。
“季柯演,你能不能出个声?”赖书言把蛋糕端回来狠狠吃了几口,“如果他不能来将就我的话,我只能去将就他了是吗?”
季柯演:“你不是已经报雅思了吗?听叔叔说还找了留学中介。”
赖书言垂着头,明明是咸甜的蛋糕,她却觉得舌尖有些发苦:“是报了,其实他也不是第一次和我说想留在美国了,我当初报雅思,是想万一他要留在美国工作,我可以给他个惊喜,但我最近觉得,他好像变了,我有那种即便我去美国读书,对他而言也不再是惊喜的感觉,所以不想去了。”
“长嘴了就和程学屹说这些话去,和我说没用。”季柯演起身拿了两瓶可乐,给了赖书言一瓶,“男女脑回路不一样,你可以有你的直觉,但在把直觉作为行动的依据之前,你得先核实你的直觉。”
两个人都知道最坏的情况是什么,都没有点明。
赖书言小声的反驳道:“我没有什么直觉。”
季柯演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赖书言的事情,直接无中生有:“我出门还有事,你等会儿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你现在可真是说几句话就要走?那我不说程学屹了,学妹知道你今天过生日吗?”赖书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没到和杜仕潼约好的时间,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季柯演:“知道。”
赖书言:“上次的事你和学妹解释了?”
季柯演:“……没有。”
赖书言:“你们俩心一样大,囫囵着都能过是吗?天大的误会在那儿,学妹也视而不见,还祝你生日快乐。”
季柯演闷着,斜倚着墙摆弄着手机,他也不想赖书言插足自己和蔺浅的感情,可偏偏赖书言说得对,天大的误会他都没有解释,还指望着蔺浅今天能祝他生日快乐。
蔺浅居然如他愿了。
季柯演心里酸酸麻麻的,点开和蔺浅的聊天框,连按了两下她的头像,对话框显示:我拍了拍“lotso”的奶茶说这杯我请。
他原以为蔺浅在外边玩,不会那么快看到消息,没想到几乎是拍一拍的下一秒,蔺浅就回了个“?”回来。
他发了一个二十八块钱的红包:这杯奶茶我请了。
蔺浅:古希腊掌管拍一拍的神?
季柯演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红包收了吧,要你帮我个忙。
蔺浅:原来是有求于我啊,那我不客气了。
季柯演:我这边遇到点麻烦脱不开身,你要不给我打个电话,救我一下。
消息发出去后,季柯演看见红包被领取了,紧接着蔺浅的语音电话就过来了,季柯演清了清嗓了,先同赖书言打了声招呼:“朋友给我打电话找我出去了,你等会儿走的时候把门给带上。”
赖书言:“好。”
电话一接通,蔺浅清透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怎么样?脱身了吗?”
季柯演压低音量:“嗯。你在干嘛?”
蔺浅:“在消食散步,吃火锅吃得太撑了。”
季柯演:“好吃吗?”
蔺浅:“好吃才会吃撑啊。我等会儿可以把店名发给你,下次你来帝都也可以试试。”
“好。”他顿了一会儿,“下午没来得及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蔺浅老实交代:“张示白说的,但我现在记住了,明年用不上他了。”
“那我明年再看看。”他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怎么提起赖书言的事情才算自然,可能是两个人静得太久,他听见她那边有人凑过来说:“你电话还没挂吗?怎么不说话了?让我来听听你心动对象在说什么?我来给你出谋策划一下,军师闪亮登场!”
然后电话被挂了。
季柯演怔了一会儿,蓦然笑开,笑得散漫,笑意延伸至眼底。
原来蔺浅会和舍友们提及他,他不叫季柯演,也不叫学长。
他叫心动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