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水落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我在欢乐夜总会碰壁，等我去找乔哲时，一名工作人员说:

    【乔经理老家有些事，回老家去了。】

    我第一反应是乔哲跑路了，我打给黄振:

    【黄叔，帮忙找一个人的位置，乔哲，欢乐夜总会的工作人员。】

    不一会黄振告诉了我乔哲的现住地址，我其实想要的是他的所有信息，包括他有没有购买或者乘坐交通工具的记录。但是黄振未给我发，那有可能乔哲还没出去。

    我叫董朝文让他和明叔一起来乔哲的家里。到了乔哲的住处后，我们撬锁破门而入，屋内并没有乔哲的身影，我们又随便翻了翻，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在众人一筹莫展准备离开时，明叔打开冰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下，惊恐的看着我们，手指了指冰箱。董朝文离冰箱的距离更近，他两步跨过去一看，脸色一黑一阵干呕，我看二人神态此时也大概明白了什么，走过去一看，赫然是一个人头。

    人头已高度腐烂，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人头拿出来，没有去仔细研究这个尸体主人的是谁，无论是谁的人头，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乔哲。

    回到欢乐夜总会，逼着工作人员说出乔哲的办公室位置，冲进去后什么也没发现，只有简单的床和办公桌，又问工作人员乔哲有没有其他的私人空间，工作人员想了想说:

    【我们有库房，乔经理在库房边上还有个小办公室，只是我们都没有钥匙，平常也只有乔经理自己能进入。】

    从货梯下到库房，工作人员指出乔哲小办公室的位置，我让明叔撬开门锁后，我率先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异味，像是呕吐味臭鱼烂虾味的混合气体，我捂着口鼻，用手机手电筒照明，寻找到灯光按钮后，打开房间内的灯光。映入眼帘的只有血迹，地上满是血迹。房间内的角落里还有锯子斧头切刀等工具，我顺着工具看到旁边还一些鼓鼓囊囊的黑塑料袋，那大概就是臭味的来源。明叔没有跟进来，董朝文和工作人员跟进来后已经在干呕了，他们看到血迹时，心里就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我退出房间后对工作人员说报警吧，我也没有勇气打开这些黑塑料袋，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办，顺便让董朝文陪着工作人员，将对方家里冰箱藏有人头的事情也告知警察。出去后给温廷发消息：

    【吴丽应该死了，想要找到乔哲，需要你的帮助。】

    温廷回复：

    【我派疯猫去找你。】

    等待半小时左右，一名陌生男士给我打电话：

    【我是疯猫，乔哲开车向z县的方向驶去，你现在开车朝l县的方向出发，走东海路，再下南环高速，从这个口进入l县。我们现在开始会对z县的几个入口方向设置警力，如果乔哲够聪明，想要逃出警方包围圈，他要在z县中途转至l县，你在l县西口等待他就行，他的车辆信息我等下发你。】

    疯猫说完后挂断电话，我叫上石磊开车前往l县。

    此时我想抓住乔哲，已经不再是收账因素，我找到他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夜总会里杀人分尸，并且隐藏这么久的，这让我很好奇。

    在第二天晨间时，我到了l县西口，过了收费站，便将车子停在服务区，我眯一会，让石磊盯着过路的车。睡到下午醒来，见旁边的石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我问：

    【没来？】

    石磊点点头：

    【还没有，他如果是一个人开车，从z县向l县出发，晚上休息的情况下，再过一小时差不多就能见到了。】

    又等待了两小时左右，太阳落山，月夜降至，一辆车子驶入我的眼帘，我神情一凝，嘴角上扬，心想还真让我等到你了乔哲。

    乔哲的车辆驶入l县西口后，我便驱车跟随他，行驶大约四公里后，乔哲将车辆停至一处农家乐里，我紧随其后停在这里，下车后走进农家乐里寻找乔哲。进入农家乐的餐厅后，我环视一圈，发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体型瞄一眼是乔哲本人无疑，我带石磊走过去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坐下后示意石磊给我倒杯茶，乔哲此刻想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跟他坐一个桌子，看到来人是我后，明显有些慌了神，想要起身，我抿了口茶后说：

    【乔哲，不想被警察抓就坐下。】

    他身子晃了一下，又乖乖地坐在长凳子上。

    我眼神带着轻蔑对他说：

    【我说过，我们比警察难缠。你家冰箱里的头颅是吴丽的吗？】

    乔哲神色复杂，点点头说：

    【是吴丽的，你是马家收债组里的哪位，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你？】

    我没回答他接着问：

    【夜总会地下室里的那些也是吴丽？你给我讲讲你怎么杀的吴丽，故事如果讲的动听，我现在就走。】

    乔哲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

    【吴丽来辞职那天，她要来库房拿走一些客人存给她的酒，我不愿意，她和我争吵，我推了她一把后，她摔倒在地，后脑磕在台阶上，我一看吓坏了，我查看她的鼻息时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于是我便将她拉入库房旁边独属我个人的办公室里分尸了。】

    我摇摇头说：

    【乔哲，你没有诚意，谎话连篇，这些分尸工具的存在你就没法用意外解释，不如你好好回想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对吴丽起了杀心。】

    乔哲眼神一狠：

    【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马家收债组的谁？我是谢家的人，你想要动我，最好问问你们马家，愿不愿意和我们谢家撕破脸皮！】

    我叹口气，左手抓住茶壶，右手一拳向乔哲打去，乔哲避无可避，被我一拳打的从椅子上跌落在地，还不及起身，我左手的茶壶就猛的向他脑袋砸去。

    周围稀散的客人见这里有人打架，不仅没人报警，还都围观看了起来，颇有兴致。

    砸的乔哲满头是血后，我放下茶壶，起身问乔哲：

    【怎么样，能说实话了吗？】

    乔哲在地上捂着头不停的颤抖，他以为能靠谢家压我，或者是暂时逼停马家对这件事的跟进。他现在有些后悔，如果引来警察，那么不仅白挨了顿我的毒打，还要被抓去坐牢，而且他分尸的行为，大概率是死刑，想到这里他心一横，得先把我弄死，就要起身偷袭我时，石磊对着他得头颅，狠的一脚踢了过去。

    乔哲晕了过去，我和石磊将他抬上我们的车，手脚绑起来，又给店家老板付了些酒水钱后，便驱车回市里。给温廷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他有没有隐蔽的地方，我需要拷打乔哲，温廷让我去南山，他会在那里派人等我们。

    再次来到南山，我心里真是感慨万分，上一次还是被马涛在这里用刑，这次换我来对乔哲用刑。乔哲在这期间醒来几次，石磊见后，又在车上对其一顿暴打，索性彻底老实。

    马家的人问我要去山上哪个部分，我想了想说半山腰吧，上次我在那里打了个死猪，这次可能还要再打死个猪。到半山腰后，我从车后拿出铁棒，将乔哲从车上拽了下来，对其背部就是狠抽了几棒，边抽边说：

    【乔哲，你看看我给你选的埋骨地，青山绿水的。和吴丽死的地方比，你太幸福了，感激我吧乔哲。】

    乔哲被抽了几棒，又听到我的威胁，裤裆里流出一些不明液体，身体不停地在颤抖，比起被人一刀杀死，被我们这些人折磨至死，这是他最怕的。

    我看到液体后皱了皱眉头，不屑的说道：

    【你都敢分尸别人，自己死就害怕了？】

    说罢，我让马家的人把麻袋套在乔哲身上，乔哲每挣扎一下，我便上去给他一铁棒，打了几下后，他不再挣扎，似乎认命了。我这么做的目的，是磨乔哲的性子，这种杀人犯，心中的狠厉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提的，好巧不巧，我也不是普通人。如果那时马涛让我打的麻袋里不是死猪而是人的情况，那我现在也是杀人犯。但是乔哲的脆弱让我有些意外，可以杀别人，轮到自己死时，却如此胆小懦弱。

    麻袋装好，我给马家的人说给我拿把砍刀来，乔哲听后在里面急的大喊：

    【大哥，大爷，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

    我拿刀对准他蜷缩的位置，一刀砍了下去，他“嗷”了一声，我笑了，我说：

    【你说，我听着，有假话，你今天必死。】

    石磊在此刻也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能做甲字房的大哥，他一开始只是以为我能打，现在终于明白，我不仅能打，背后势力庞大，还心狠手辣，对我心服口服。

    乔哲抽动了一阵，刀伤砍在了他的大腿位置，虽未及致命，只是寻常砍伤，但是真的痛。他现在也是真的怕，他作为谢家的小人物，知道马家的手段，比起法律的制裁，他更怕以暴制暴的手段。他痛苦的说道：

    【我和吴丽是男女朋友，有天吴丽给我说她家里人生病，急需要用钱，我告诉她去找马家借一点高利贷，她拿到钱后就要辞职，让我起了疑心，我一打听才发现她家里没人生病，她是和一个狗男人偷偷好上，两人要离开这里，我气急攻心，一失手就把吴丽杀了，后面我怕事情暴漏，就把吴丽分尸。大哥我这次说的是真话！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对准麻袋，又是一刀砍了下去，这次应该砍在他护头的手臂上了，他又痛苦的嚎叫着：

    【我说的都是真话啊大哥，为什么还要杀我。】

    我又是一刀，血液从麻袋里渗透了出来，这次我开口说道：

    【你撒谎，你讲的故事里全是谎言漏洞。我问你，吴丽既然要和别的男人跑，那她还回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是专门来和你告别吗？再说，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来找吴丽？】

    把刀扔至一旁，让马家手下解开麻袋，我蹲下身平视着乔哲说：

    【乔哲，乔经理，既然你这么喜欢说谎，我把你的舌头割了，让你再也无法说谎。】

    我说罢向石磊招了招手，石磊向我递过一把匕首，我捏着乔哲的嘴巴，右手拿的匕首就向乔哲嘴里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