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矿脉
矿洞内，在大致搜索了一下确定矿洞内部的狗头人都被干掉了之后，跟随汤米进入的二十多名罗多克弩手转而开始搜寻狗头人藏起来的矿石。
在开战前，西维尔曾特意向汤米提过狗头人收集矿石的习惯，以及可能会存在矿脉的猜想，并让他在攻下狗头人营地后要第一时间把控好矿脉。
灰狼的担心其实并不算杞人忧天，如果他当时真的自己进了矿洞或者让手下进了矿洞的话，那西维尔虽然不会直接动手杀他，但也不可能就这么让佣兵团的这些人离开，至少也得落得个长期囚禁的下场。
但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人长期关着，关不住是一点，即便再昼夜不停的监视，但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吧，只要是人还活着，那就总有逃出去的时候。
再一点就是西维尔不可能放着现成的金手指不用，平心而论，骑砍系统真的很好用，要兵有兵要人有人，连建筑都不需要自己来，主打的就是个凭空造物方便快捷。
但正是因为这点，在他选定的系统主城所在地范围内，绝对不允许系统造物以外的人存在。
关的远了得派大量兵力守着，而且还没法让人放心。
要是就关在驻地里的话，总不能以后每次召唤东西都要跑两公里吧。
那还不如直接把他们杀了呢！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干脆一开始就不要让这些人进矿洞。
西维尔也相信，灰狼作为常在道上混的老油条，一定也不是什么蠢人，肯定能领会到这方面意思。
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只能说这也算雇主和雇工之间的无言默契了。
“汤米，你过来看看这个。”
一名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出头的罗多克弩手向不远处的汤米招了招手。
汤米手扶着石壁摸索着走了过去，虽然矿洞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插了一支火把。
但那对于狗头人来说已经完全可以满足照明需求的光源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太暗了，不扶着墙走他怕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个狗吃屎。
是真的会吃屎的那种。
突然，汤米行进的步伐一顿，直接停在了原地，一句话不说。
等了半天都没看到对方过来的壮年罗多克弩手有些不耐烦，转过头就看到汤米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配合洞内昏暗的环境显得整个人都有些阴森。
“……你在那儿站着不动做什么？”
汤米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我踩到狗屎了。”
“……”
“森特大哥，这就是你让我看的东西？”
花了一点时间清理掉鞋上狗屎的汤米好奇地蹲着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块黑黢黢的石头，左看右看，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动声色地将那块摆在地上的黑色石头挪到离汤米远一点的地方免得对方踢到的森特点头说道：
“对，按照我多年的打铁经验来说，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铁矿石。”
“铁！？”
汤米激动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惊觉不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又蹲了下来，压低声音凑到森特身边悄声问道：
“狗头人喜欢闪亮的矿石，不会喜欢收集铁矿石，既然发现有铁的话，那就是这里有铁矿？森特大哥，能确定吗？”
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森特自信地说道：“那当然，我森特是谁？菲德讷第一铁匠！是不是铁矿石我能认不出来？
为了确认这块铁矿石是狗头人的收藏还是就是由这个矿脉产出的，我可是绕着整个矿洞走了一圈确定了之后才把你叫过来的。”
汤米更兴奋了。
他也没怀疑森特的话，毕竟虽然菲德讷总共也没几个正经铁匠，第一铁匠的名头也没什么人能争。但森特的手艺却是实打实的，连维鲁加的一位专为领主军队供应武器铠甲的大工匠都夸过他有自己一半水平，即使去了维鲁加、杰尔喀拉都能混得开，要不是懒得离开家乡去那么远的话，说不定森特现在也是一名可以给领主供应装备的大铁匠了！
这种水平的匠人，不可能连块铁矿石都认不出来。
作为参与这次行动的西维尔本部军队指挥，先是之前亲手在阵中射杀狗头人酋长，再是现在带着人发现了一座铁矿矿脉，即使因为这座铁矿原本就在这里所以功劳会打些折扣。
但全部算起来的话领主大人不得给我大把大把的奖励？！
汤米已经开始畅想每天吃美味的蜂蜜面包吃到吐的美好生活了！
“不过……”
森特犹豫着出声，打断了汤米的思绪，也击碎了他的美梦。
“森特大哥，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
看着汤米突然从满脸傻笑变成一脸视死如归，森特迷糊了，搞不懂这小子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但也没多想，感叹了一句“年轻人就是奇怪”后向汤米解释道：
“你看这块矿石，和普通的矿石的区别是什么？”
汤米茫然地看看他，又看看矿石，最后还是看着他。
“这……有区别吗？”
森特看着他这一点不清楚的样子，额头青筋暴起，气息起伏数次，最后还是怒火压制理智，一拳砸在了汤米头上！
“我教你的你就一点不记得了是吧！”
遭受突然袭击的汤米抱着受伤部位，一脸蛋疼。
“你上次教我打铁不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吗？！我不记得才正常吧！”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作势欲打的森特闻言一顿，默默收回了拳头，蹲了下来指了指地上矿石：“你看，我们平常挖出来的铁矿石不管是什么颜色的，即使是黑色的铁矿石也会有种红色花纹，但是这块，”
一旁捂着头不知道该不该跑的汤米：“……”
“这块怎么了？”犹豫半天，终究还是对奖励的欲望战胜了对铁拳的恐惧，汤米顺从地接话道。
对他的识时务感到满意，森特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一般的铁矿石都会有那种红色花纹，但是这块完全没有，不止没有红色花纹，连本身的颜色也很奇怪。”
“它太黑了。”
森特拿起这块奇怪的铁矿石，满眼痴迷。
从七岁跟着父亲学习打铁开始，他亲手接触过的铁矿石数量之多，即使没有上万，那也有大几千块了。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特的铁矿石。
没有哪块铁矿石会有这样深邃的黑色，那种仿佛要将所有光线吸进去的黑色，即使摆在一大堆矿石中，依然能在第一时间将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太美了，森特难以想象，用这样奇特的铁矿石打造出来的铁锭，以及由这种铁锭打造出来的武器，能够漂亮到什么程度。
我一定要用这种铁，打造出来一把最好的剑献给领主大人。
森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