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无形的原罪
眼前的执法庭，整体规模比禹妄市小好多，江言澈大致估计，只有一半禹妄市那么大。
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第五层就这么小，把周围一大群山区也算上的话，面积又会扩大许多。但由于梦界的倒金字塔结构，第五层本就比前面的层级小上一些。
这种梦界结构，就说明江言澈等人越探索，其实层级探索速度会越快，后面会省事很多。
“不同的塔罗牌有不同效果，不同的原罪自然也不同。有的原罪动静毁天灭地，有的原罪潜伏于无形……”
听了叶凝裳的讲述，江言澈微微颔首，他明白，这第五层的原罪力量大概便是后者。
“走吧，去看看能不能遏止一下这原罪的潜伏。”
江言澈主动向前，在他看来，他来到第五层也花费了大量时间，这段时间，足以第五层的原罪蔓延侵蚀，此刻大概已经在原住民群体中，扎根极深。
话说……
江言澈向着山下走去，视线却不知不觉落在了那庞大天平上：
“这个层级的镇守塔罗牌，不管管原罪吗？”
叶凝裳紧随其后：“它们只在意空而大的秩序和正义，其他琐事它们才懒得管。”
哦……
听叶凝裳这么一说，江言澈对执法庭中的两张塔罗牌，有了个初步印象。
说得文雅一点，它们空渴望正义与秩序，却没有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
说得俗一点……它们真的装！
手握秩序大权，却什么都不做，只管理一些“大事”来达成所谓的正义，这在江言澈看来，挺可笑的。
古今多少人想要找到一条路，能够开辟一个绝对公平的社会，却都没有成功。
就是因为绝对公平不可能存在，你的一项决定，看似做到了公平，实际上侵害了另一批人的利益。
由于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性，再加上人心永远得不到满足，所以绝对公平只是个抽象化的概念罢了。
这一层级的两张塔罗牌，天天为了抽象的东西审判，完全是浪费时间。
“这一层的原罪，看不见，很容易忽略……但哪怕放在现实，也是流传最为广泛的一种原罪，没有之一！”
叶凝裳知道江言澈还想询问更多关于原罪的信息，也就不等他询问，直接开口介绍起来。
这一开口，愣是把江言澈唬住了。
这原罪……这么猛？
简单思索了一下剩下还有哪些原罪，江言澈的神色从惊讶转为怪异，他觉得……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叶凝裳：“在这执法庭肆虐的原罪，叫‘懒惰’。”
……果不其然。
江言澈有些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好。叶凝裳介绍得并没错，懒惰或许的确是社会上蔓延最广泛的原罪，或者说……
生而为人，贪婪或许能克制，欲望或许能克制，傲慢跟每个人的性格有关，但是懒惰……
几乎每个人都有！
懒惰的蔓延性、隐藏性，光想想，就觉得是原罪中最强“捉迷藏”选手。
最主要的是，懒惰的判别界限模糊。
你中午十二点走在街上，有人还在睡觉，你能称之为懒惰吗？
或许可以。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熬夜的年轻人越来越多，睡到中午十二点似乎也并不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儿了。
当晚起成为一种大众性，还能称得上是懒惰吗？
睡眠，也还只是懒惰的一个方面而已，懒惰可不仅仅指睡眠方面。
一位工人，兢兢业业做着自己岗位上的活儿，这时候老板过来了，让他去干不属于自己岗位的另外一个任务，他拒绝了。
那么，这位工人称得上是懒惰吗？
在老板看来，或许是的，但旁观者都知道，不属于自己岗位的任务，其实没有义务去完成。这么一来，他又称不上是懒惰。
所以，或许其他原罪界限也很模糊，但并没有懒惰这么捉摸不透。越是普遍大众的原罪，其界限就越难把握。
唳！
江言澈沉吟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执法庭大门口。由于他们是从山上翻过来，没走大路，故眼前这扇门，似乎是个侧门。
但刚一靠近，前方，陡然响起一阵鹰啼。江言澈抬眼一看，一只白鹰威风凛凛，站立在城门上方。它一双鹰眸炯炯，凝视着江言澈，在某一刻，江言澈总觉得这只鹰不只是鹰那么简单。
“……【正义】？”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但这个想法也有些过于大胆了，显然是错误的。
叶凝裳上前几步，来到江言澈身边站定，同他一起仰视着那只白鹰：
“一只看门的罢了，交给你了。”
叶凝裳的语气平淡，但在这平淡中，江言澈还听出了不屑。
根本没有停顿，却见叶凝裳身形直接越过江言澈前行，那只白鹰见陌生人靠近，直接腾空而起，在空中收敛羽翼，整个身躯仿佛成了一根纯白的利刺，从天而降，扎向叶凝裳。
再看叶凝裳，似乎完全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仿佛很确信江言澈会替她出手。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醒来了几个月的江言澈，早已不是探索禹妄市时冷冰冰一块钢板。虽然记忆尚未恢复，但性格温和了许多，曾经他寡言少语，很是阴郁，而现在放开了许多。
微微叹口气，江言澈屈指一弹，从能够完全释放“射手座”起，他其他星座的消耗便降低了许多。同时，在释放“双子座”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还能再释放一个逆位屏蔽。
同时释放正逆位力量，意味江言澈对【星星】的掌握程度正式进入第二阶段。
一道不完整的“射手座”力量凝聚而成，模糊的星光飞掠，精准将那只白鹰命中。
星光集中了白鹰颈部，发声系统最先被摧毁，白鹰连最后的示警与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跌落在地。
这里的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再加上江言澈动手前开了逆位【星星】的屏蔽，没有人发现异常，除了……
远在执法庭某处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