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无垠阶梯
若说碎片的崩溃是巧合，疑点太大。
至少在江言澈看来，这荒芜之下，还掩藏了许多生命，碎片本身的防御，还能抵挡虚无一段时间。
这崩溃，来得太突兀，来得毫无征兆。
咔……
又是一声碎裂声传来，江言澈浑身一颤，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声音搞出心理阴影。将视线投去，好在这回，是好消息。
碎裂声，来自被封禁的【星星】牌。再度回到虚无，虚无的吞噬力无时无刻作用在江言澈身上，若无【节制】防护，他的血肉之躯将四分五裂！
好在，这吞噬同样作用在了【星星】上，从外界牵扯着【塔】的封禁，这也真正给了它破封的机会。
嗡……嗡……
星光以一定的频率，在江言澈手中闪烁。令他惊喜的是，这片星光似乎带有强大能力，区别于普通的光，并未被虚无吞噬。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江言澈虽然还是流落在了虚无当中，但眼中，有了光！
这还没完，此刻，就连【节制】都不再抱怨江言澈的压榨，注意力同样落在【星星】上。不为别的，【节制】原本就在第一层，但【星星】在极深处。若不是江言澈，两张牌正常情况下很难有什么交集，对【星星】的情况，【节制】同样好奇。
没有开口，虚无之中，回荡着【星星】的嗡鸣声。这嗡鸣声愈发响亮，仿佛与虚无中某处形成共鸣，产生共振。
乒！！！
终于，在某一刻，【塔】的禁锢被共振冲破，【星星】完全解封！
像是感受到江言澈心中所想，【星星】自动在虚无中旋转，调整至正位，星光匹练缓缓勾勒在虚无当中，巨大的箭头，指向虚空某处——这，正是刚刚与【星星】产生共振的共振点！
这……
而最先吸引震惊到江言澈的，是这星光匹练的形态。
要知道，原先的星光匹练更像是概念化存在，只有江言澈能够看到，不存在现实实体。可现在，星光匹练完全出现在面前，并且庞大且气势非凡。
江言澈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一直以来，还是低估了【星星】，心中不免有些期待【星星】的全部力量。
找到了……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江言澈这才控制着正位【节制】推动自己，向着星光匹练指引的位置掠去。
【星星】的指引，看上去声势浩大，实际上依然不存在什么攻击性，破开虚无，还需要【节制】出手。
江言澈手指轻转，【节制】从正位颠倒至逆位，白芒化为血红，就连虚无都难以吞噬的混乱，冲击在星光匹练尖端。
砰！
略有些沉闷的冲击声响起，待得血红光芒黯淡，赫然，原本不变的黑色，出现了一条裂缝。
裂缝很窄，裂缝之后，似乎是浅一些的黑暗，但江言澈选择相信【星星】，毫不犹豫，纵身跃入裂缝当中。
虚无的规则，无时无刻作用在裂缝之上，裂缝开始愈合。
随着江言澈的离去，虚无，回归了往日的死寂。在裂缝完全愈合的最后一刻，星光匹练一阵收缩，回到【星星】当中，星光闪烁，推动【星星】在最后穿过了裂缝。
虚无的黑暗中，却依然有着一点星光闪烁。它似有所感，掠向某处，那儿，有一具残破的尸体……
……
一样的黑暗，一样的死寂……
江言澈强忍穿越的晕眩感，打量着周围环境。可无光，他看不清周围任何景象。要不是没有了恐怖吞噬力，他甚至怀疑自己还留在虚无当中！
身后，响起一道破空声，扭过头，一道流光凭空出现，向着自己掠来。江言澈张开手，流光自动落在掌间，是【星星】。
经历了这次虚无行，江言澈觉得自己与【星星】的联系更紧密了些，不过，想要提升掌控度，还得多加练习。
星光闪烁，照亮周围一切，江言澈正处在一个密闭空间，周围墙壁呈弧形，总体形成一个圆，有一道阶梯坐落一角，通往上层。
看着石质墙壁，与弧形构造，江言澈能肯定——他已经来到了灯塔之中。
“夏荇！”
他缓缓来到阶梯之下，仰起头，向上呼喊。
“……江哥？！”
上方，短暂停顿后，响起那熟悉的少年音。只不过，像是不确定江言澈是否会出现在这儿，那声音中，隐隐有着犹豫。
“对，是我，你等着，我去救你！”
江言澈面色一喜，听到这声音的刹那，他声音都出现了几分颤抖。但他还是强忍着激动，开始登上台阶。
可刚走出十级台阶，江言澈便脚步一顿，停在了台阶之上。
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与夏荇再次沟通的喜悦，反倒是满满的忌惮。
他握着【节制】的右手微微用力，血红光芒迸发将他笼罩。对灯塔情况一概不知，他选择直接使用逆位【节制】的力量。
至于为何神色凝重……
刚从下方往上看，这台阶总共不出二十级，照道理说，现在已经走完了一半。
但真正站在阶梯上，江言澈发现，前方台阶数仿佛无穷无尽，绵延向上，这条路……仿佛完全没有尽头。
沉吟片刻，江言澈不再前进，一边计数，一边倒退。
可倒退，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同样走了十级，他已经站在了下层的地面上。再度仰头，眼前，台阶的无穷无尽消失了，仿佛就只有十多个。
奇怪……
江言澈警惕的同时，内心缓缓放松。从这阶梯的异常来看，这儿的变化，大概率只是为了将他困住，而不是为了杀死他。
环顾四周，确认了只有阶梯这一条路，江言澈静下心，再度用逆位【节制】包裹全身，重新回到了阶梯之上。
嗡！
这次，江言澈一边攀登，一边控制着逆位【节制】的混乱汇聚于腿部，在迈步的同时，注入下方台阶中。
他的想法很简单，上次在皇宫中遭遇的迷宫，也算是个困境，而他最后用逆位【节制】破除。
这台阶的迷困，能否也用【节制】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