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虚无
【教皇】的出现，仿若一把钥匙，解开了江言澈心中大量疑惑。
可它刚刚让自己心跳停滞的能力是什么，正位【教皇】？
江言澈不清楚，对塔罗牌的了解，他还是有所不足——
——没办法，回到现实，他便着手于反抗x公司，少有时间去书库，仔细记忆塔罗牌的正逆位释义。
“【教皇】，好久不见。”
东伯翎像是早就见过【教皇】，深深鞠了个躬。这么一来……南宫迁应该也知道【教皇】的身份，而【教皇】为了不被这么快揭露，故意不见南宫迁。
目光落在东伯翎身上，【教皇】笑了：
“你们这帮人，可真不省心，怎么，刚把老朽我赶来这儿三年，又要让老朽换地方？”
“不敢……三年前的事儿，实在抱歉……”
东伯翎和【教皇】又开始打起了哑谜，感受到一旁满眼疑惑的江言澈，东伯翎扭过头，微微一笑：
“别急，马上你就知道了。”
江言澈心中的郁结解开一些，大喜，从现在看，【教皇】似乎，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教皇】立场确定，可谓是一家欢喜一家忧。
“老头，你在做什么？把那立方体给我，你想背叛吗？！”
【女皇】双目圆睁，暴喝出声，只不过它的声音尖细，乍一听，江言澈还以为在听泼妇骂街。
“背叛？老朽本就不属于此地，谈何背叛？若你所言，是我们同属牌类，那么【节制】呢？【星星】呢？是否背叛，它们又为何背叛？【女皇】……你真得有想过吗？”
【教皇】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无数问号砸在【女皇】身上，直接问得女皇精神一滞。
被傲慢污染后，她很少静下心思考了，【教皇】刚才的能力再度发动，【女皇】眉心的傲慢一滞，给了【女皇】一定思考时间。
但【女皇】同样“病入膏肓”，这样的干扰，无法唤醒它本有的思维逻辑，短暂停滞后，傲慢的黑雾再度轻颤，【女皇】刚平静下来的面孔，再度愠怒起来。
“当然了，你们放心，正因为老朽不属于此地，你们的恩恩怨怨，也不会管。这小玩意儿……就给你们吧。”
说着，【教皇】却是话锋一转，手托浓缩了【塔】力场的立方体，缓缓经过【恶魔】，向着【女皇】走去。
被无视的感觉并不好受，【恶魔】独眼一缩，但出于对大局的考虑，【教皇】经过时，也的确没有出手救下人质，【恶魔】也便选择暂时相信，没有出手拦截。
“停下！把【塔】的力场给它们，一切都完了！”
见局势再度发生转机，江言澈瞳孔一缩，下意识吼道。
可【教皇】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向着【女皇】走去，已经接近了广场中心位置。
“该……”
江言澈暗骂一声，刚想冲上前去阻止，谁知，胳膊却被人拉住。扭头一看，是东伯翎！
还没等他说出一句话，东伯翎一发力，怀抱着南宫迁，拽着江言澈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而那儿，是寝宫旁那座曾去过的教堂！
嗡！
一阵耳鸣，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东伯翎发动了隐舞，三人同时来到了真实梦境与表层梦境的交汇处。
“你做什么？！”
江言澈这才有机会低喝一声，刚想要挣脱东伯翎的手，身后，却突然响起【教皇】的声音。
【教皇】：
“小江啊……别莽撞，这对你而言，是死局。把希望赌在你能临时加深对【节制】【星星】的掌握，概率太低，冒险可不是你的风格。”
江言澈瞳孔一缩，回过头。隐舞状态下，他能够同时看见表层、真实两种梦境下的情况。
【教皇】正一脸笑意，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很奇怪，能看见它嘴唇张合，但一旁的其他人，像【女皇】【恶魔】……却不为所动，仿佛并未听到它的话语。
莫名地，江言澈仿佛明白了什么，而【教皇】的话还在继续：
“你不是……要去救人吗？走吧，虚无之中，自有道路。没有把握，不要回来……”
轰！
“老东西，你疯了！！！”
话音尚未落下，紧接着，江言澈似乎听到了【恶魔】的怒斥声。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恶魔】和【女皇】向着站在中心的【教皇】掠去。
可【教皇】呢？
它已经来到了广场正中心——这里，也是整个圣城的正中心！
手中，包裹着纯白的【节制】力量一滞，可也就是这么一停滞，【塔】的力场，冲破了【节制】的压迫，完全爆发出来。
迷蒙，纯白……各种飘渺奇观在【教皇】手中迸发，顷刻间，【塔】的力场恢复效力，向着四面八方膨胀开来。【恶魔】、【女皇】尚未来到【教皇】身边，就已经被【塔】禁锢。
原来……
“走！！！”
江言澈心下恍然，可还没等他心中泛起任何思绪，耳畔，东伯翎的暴喝打断了他的讶异呆滞。
转过身，他们已经跑到了教堂之中当中。此时此刻，整个教堂漆黑一片，但仔细望去，黑暗当中，还存在着三个黯淡光源。
叮叮叮！
东伯翎反手取来南宫迁手中的湖中剑，向着两个教堂两个偏殿方向砍去。剑芒激射而出，精准斩在了两个偏殿处的十字架上。
宛若开启了什么机关，嗡鸣声响彻整座教堂，三人面前，那主殿的庞大十字架，陡然激射出一道白芒。
白芒落在江言澈三人身上，熟悉的晕眩感涌上心头，江言澈只感觉意识在离他远去，最后的想法在脑海浮现。
“什么情况……蒂莫西不是说前往第三层的通道在寝宫嘛，可怎么……”
“啊……是了，逆位【教皇】的能力，有一项是‘错误的讯息’……”
“可第三层……”
思绪到这儿，戛然而止，似乎东伯翎的速度还是慢了些，在传送的最后一刻，【塔】力场还是追上了他们，江言澈只觉得后背被一辆车撞击，震荡弥漫全身，五脏六腑都有些错位。
眼前一黑，但这冲击却戛然而止，下一刻，江言澈只感觉自己脚下实地消失，整个人不受控制，向下坠落。
强打精神，扭过头，原本在他身后的东伯翎和南宫迁却不见踪影……
剧痛在千经万络蔓延，意识在离他远去。
江言澈一咬舌尖，清醒几分，但这不过是徒劳，两秒后，他还是迷失在了晕眩当中。
可昏厥的最后，他看清了第三层的景象——或者说，根本没有第三层！
他的身前，是一片虚无。
只有零零碎碎一些悬浮物在虚无中飘荡，即使没人解释，但江言澈下意识却明白，那些零碎……是第三层的碎片！
怎么可能？！梦界为何会有破碎的层级？！
疑惑转瞬即逝，他已经无法再进行思索，再度沦陷在了虚无当中，随黑暗中的暗流坠落，【星星】和【节制】似乎被【塔】干扰，牌面不断闪烁，却无法释放一丝力量。
坠落着，坠落着……
江言澈宛若倾翻的扁舟，被虚无的黑暗巨口吞噬，坠落向不知名的深处……
（第一卷：星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