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三年前
“其实你没必要在掺和进来，三年前，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主任摇摇头，想要否定南宫迁的提议，可看到南宫迁那坚定的眼神，他又迟疑了。
“凝裳失联了，我很担心，必须亲自去确认一趟……因为……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
凝裳？西岚凝裳？
主任瞳孔一缩，他在x公司任职已久，对三年前的四位入梦人印象极深。他并不知道江言澈能与西岚凝裳取得联系，同样，他甚至不知道西岚凝裳三人还活在梦中！
很识相，主任知道两人接下来的交谈，已经不是他能听的范畴，对南宫迁，他还是心怀歉意。
在一片沉默中，主任离开了档案室，将空间留给了江言澈两人。
“什么意思？”
江言澈询问的，自然是南宫迁刚刚后半句话——为什么西岚凝裳正常情况下，不会失联？！
“三年前，我们的探索情况……你也该知道了。”
再拉过一把椅子，南宫迁在江言澈身边坐下，看着眼前明晃晃的桌面，南宫迁视线涣散，仿佛陷入回忆。
南宫迁：
“我们运气很不错，入梦时，【恶魔】并没有将它的野心展现，探索梦界时，我们比你少了层阻挠。”
“但好景不长，由于不熟悉扮演，在禹妄市，凝裳就因为扮演失败……死亡。”
什么？！
江言澈瞳孔一缩，他并未发现，原本沉寂荒芜的内心，随着南宫迁的讲述，渐渐活跃起来。
他想提问，但他又清楚，南宫迁马上就会讲下去，所以，硬生生控制住了内心的疑惑。
南宫迁讲述的话音，在深夜寂静的档案室盘旋：
“就当我们都很伤心时，三天后，凝裳却自己回来了。”
“据她所说，她死亡后，来到了一处悬崖，悬崖外，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周围看不到任何东西，灰白色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
“悬崖有一块突出，在这突出之上，有一座灯塔耸立，灯塔上无人，但灯光无时无刻开启着——这似乎是那片灰白里唯一的光亮。”
“之后发生了什么，凝裳也说不清，那座灯塔，就是塔罗牌主牌16【塔】的化身。她通过了【塔】的考验，复活之后，能够调用【塔】的强大力量！”
灰白空间？灯塔？
这两者江言澈很熟啊！
可他并不是死亡后去往那片空间，而是在某两晚入眠后，意识自然而然到了那儿。
每次他听到的呼唤声，都直接从灯塔的方向传来。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死亡后，人会直接出现在灯塔附近，但从其他方法进入这片灰白空间，则会迷失在灰白之中？
“我睡了之后，去过那儿两次……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江言澈蹙眉。
南宫迁摊摊手：
“凝裳说，那里，是梦界的外围，是潜意识的空间。如果说我们是以意识的形态进入梦界，梦界又呈倒三角形状，那么，在梦界的倒三角形外，还有一大圈空间，是潜意识的世界。只有潜意识，才能到达那里。”
“你应该已经知道，有一些塔罗牌，并不履行镇守梦界某层的职责，而是在另外的奇异之地。【塔】就是其中之一，它平常就在潜意识的尽头，是潜意识里唯一的光！”
潜意识……原来如此。
江言澈有预感，这一晚，他心中许多疑惑将会得到解答。
前不久进入那灰白空间时，内心的情绪自然涌现，原因就在于当时的他，是一缕潜意识！
江言澈还未到完全崩溃的程度，潜意识的他根本不受影响，所以情绪饱满，喜能言表。
此外，他也得出一个规律：塔罗牌不能在潜意识中化形，它们只能以原型出现。
南宫迁：
“因为有了【塔】的帮助，我们在梦界探索轻松了许多。到了第三层，我们见到了【隐者】，我从【隐者】那里得到了湖中剑，翎从【隐者】处学会了‘隐舞’。”
“在第四层，董宇也拥有了他的机遇，在【女祭司】那儿，他得到了占卜的能力——但他的身躯依旧孱弱，怕他在之后的探索出事，我们就把他留在了梦界第四层，作为后援，时刻为我们占卜，提前预言灾难。”
“打断一下……”
听着听着，江言澈有些混乱了。
也许是因为南宫迁已经讲述到了他的盲区，太多信息，需要他慢慢消化。
江言澈：“第三层？我怎么记得【隐者】让我们去第四层找它？另外，董宇在梦界当中叫什么？”
辛秘的揭晓，让江言澈死气沉沉的心重新活跃起来。见他的精神状态恢复许多，南宫迁莞尔一笑：
“第三层第四层的问题，你亲身通过第二层，自然就能明白，反正之后我将与你同行，届时我再为你解释。至于董宇……他现在应该还在第四层停留，你可以称他为北殇宇。”
北殇宇……占卜……
江言澈眼中精光闪烁，心思活络起来。
听着名字，这应该是位男生。他的占卜能达到什么程度，能否直接占卜出，他丢失的记忆？
难怪入梦这么久，他都未曾见过这第零批入梦人的最后一人，占卜的能力，并不适用于战斗。他若穿过层级来找自己，风险很大。
“可你还是没说，西岚凝裳为何不会轻易失联。”
南宫迁轻咳几声：
“后面层级的情况，我就不介绍了，很多东西，亲身经历感受才更深。我们一路过关斩将，闯到了梦界最深处，却依然没找到梦界核心！”
“怎么可能？！”
话音落下，江言澈几乎要认知崩溃，为了一个核心探索许久，结果最后根本不存在梦境核心？
不对……
但很快，他冷静下来，如果真不存在梦境核心，x公司就不会继续开展入梦项目，继续执着于探索梦境。
果然，南宫迁适时开口：
“我们虽然没能找到梦界核心，但凝裳感知到了核心的存在。另外，在梦界深处，找到了塔罗牌主牌中，最强的两张牌——起始牌0【愚人】和终焉牌21【世界】，那个时候，【愚人】牌还未下落不明！”
“之后，我们做了一些事，违反了禁令，造成了难以弥补之错。作为罪罚，凝裳被永远禁足于梦界深处，无法离开那一层！”
“于是，她成了我们其他人的军师，时刻保持联系。我们向她汇报梦界整体情况，而她则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所以，像你所说，无法联系上凝裳，就说明……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