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针锋相对
“能看一下吗？”
“喏。”
江言澈寡言少语，给人一种心情不佳的感觉，爽快地把检验报告递出。
与此同时，身旁，一股无形能量波动传出，洛无忧肩上，白猫的双眸闪过一丝红芒，【节制】逆位的力量散逸，让那位上前检查的刑事人员进入短暂混乱状态。
那检验报告，在刑事人员眼里，成了b超报告，诊断结果栏，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脾脏表面充血肿大，肝脏处回声模糊，存在明显病灶……
“进去吧，时间不要太久。”
不再怀疑，主要还是江言澈两人的样貌太具迷惑性，哪个歹徒来闹事还带只猫啊喂！
江言澈微微颔首，带着洛无忧正待进去，身后，那位刑事行动人员的领头者像是接到什么指令，抬手，按住了耳麦。随后，他瞳孔一缩，望向江言澈两人的背影吼道：
“就是他们，快！”
身后，脚步声渐近渐响，江言澈只感觉身旁陡然爆发出一阵戾气，左手伸出，将洛无忧按住。
他有些过度依赖【节制】的力量了，对付这几个普通人，根本无需如此大动干戈。
嗡！
相比于【节制】，【星星】的能力更为温和，星光闪烁凝聚成一层屏障，横亘于两人与追上来的刑事人员之间。
【星星】旋转，转至逆位，屏蔽能力发动，完全令两人消失于刑事人员的视线当中——他们依然存在，但是相当于进入了刑事人员们的视觉盲区，自然而然，被他们无视。
“走吧。”
扭过头，对上的，是洛无忧一双直勾勾的眼眸，吓得江言澈嘴角抽搐几下：
“……怎么了？”
“额……没什么，走吧。”
刚在江言澈调用【星星】时，洛无忧直勾勾盯着他，可经过确认，江言澈使用完逆位力量后，面色如常，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反噬。
而他呢？
仅仅是刚刚令刑事人员陷入混乱，误读医院化验报告，他的嘴唇就有些失去血色。
“林队长，那两人消……走太快了，我们跟不上！”
急促的呼叫从身后传来，而江言澈两人呢？
不再理会身后的骚乱，一人手中握牌，一人肩上停猫，闯入大楼当中。
……
叩叩叩……
二楼，刑事人员办公室，由于刑事人员都在楼下拦截江言澈两人，此时此刻，办公室，只有斯秦一人。
“请进。”
门应声而开，斯秦抬首，望着步入办公室的江言澈两人，脸上没有讶异，仿佛早就料到两人的来访。
“不废话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
毫不客气，拉开座椅，江言澈一屁股坐下，凝视着办公桌另一边的斯秦。
而斯秦呢，只是随手翻阅着桌上案宗，神色波澜不惊：“我是在救小胡，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他，一不小心就会使得扮演失效。”
“是嘛，难道你把他带到这儿，就能保护他？”
“没错，若他真扮演失效，我会将他锁在审讯室里，不会有人伤到他。”
江言澈的眸光锐利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毫不露怯与斯秦对视着：
“你应该明白，那破门根本拦不住梦界中人——尤其是发现我们扮演失效后，针对我们的那群。”
脑海中，几天前被一群梦界原住民追逐的场景再度显现，他们的身体经过梦界加持后，坚韧无比，指甲便可割裂入梦人的皮肤，手臂如同标枪，能直接将人体洞穿。
“小江，你是个聪明人，还有这强大能力的帮助，能够走很远。”
没来由地，斯秦道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令江言澈一阵思索。
什么意思？聪明人？
那刚刚斯秦的话，是不是能被理解为，他们入梦人只是通过了噩梦考验，但智力、能力等方面良莠不齐。
这么一解释，难不成，将胡文磊一步步送入绝境，是x公司的意思？
是了……
江言澈不动声色，瞥了眼斯秦上衣口袋中的耳机，只有斯秦能与x公司取得联系，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沟通了些什么。
甚至……
江言澈怀疑，最开始雍溧的死亡，还有后来的张晓伟的死亡，都有斯秦的参与。
而斯秦能辨认出他们拥有塔罗牌能力，他并不吃惊，毕竟他们刚刚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是普通人类可以做到的。
只是江言澈并未告知过斯秦关于塔罗牌的事儿，斯秦对此并不知晓。
“那你呢，你觉得自己很聪明，能一直留下来吗？”
都是聪明人，江言澈相信斯秦能听懂他话语中的暗示。
是不是聪明人，本就没一个评判标准，x公司说你是，你就是；说你不是，你就不是。
说到底，斯秦也不过是x公司处理入梦人的利刃，一个背锅的家伙。而已经死亡的两位入梦人，雍溧、张晓伟，都曾在入梦前，有对x公司进行过质问。
x公司需要的，是完全忠实的狗，而不是几只时时刻刻心存反心，想着怎么反咬一口的狼。
斯秦同样如此，现在帮助x公司解决异端，完全让自己处在了被动状态，未来某一天，当x公司认为他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大概率也会被抛弃。
斯秦没有立刻答话，看着江言澈，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很想提醒面前两人，这耳机，不只是他与x公司取得联系的途径，还是x公司窃听监视他们的途径。
斯秦说的每一句话，斯秦周围响起的每一道声响，x公司的人，都能听见。
他承认，雍溧的死，他有责任。
当时，雍溧作为翻译来到刑事大队，刚好遇上斯秦，便与他沟通怎么揭露x公司的恶行。
这场沟通，完完全全被监听，几乎是瞬间，耳机蓝光急促闪烁，有信息传递而来。
耳机另一头，是一个男人冷漠淡然的话音：
“除掉她。”
可这回很奇怪，照道理说，x公司一定也能听出江言澈话语里的暗示，但杀死江言澈的指令，并未传来。
……
现实，x公司。
那个遍布监控的房间，没开灯，主任冷着脸立在黑暗中，他的身后，立了那位女秘书。
监控前，专门负责联系斯秦的工作人员回过头，似是在等待主任的指示，身后，秘书抢先出声：
“主任……”
不等秘书把话说完，主任抬抬手，打断她话语。
随后，冷哼一声，望向那位与斯秦联系的工作人员：
“放过他一次，人情也算是还了，下一次，不用再请示我，你直接下达指令吧。”
“只是主任，根据斯秦传回来的消息，江言澈拥有强大能力，恐怕斯秦并不能处理掉他……”
“嗯？”
工作人员的话音戛然而止，主任眸光一变，原本慵懒的眸光瞬间犀利。
望着他的眼，莫名，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