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五位死者
在江言澈视线落在斯秦身上时，斯秦也随之抬头。
两人目光对视，但因身份不同，暂时微微点头。紧接着，各自融入各自的角色当中。
留在报告厅完全是添乱，江言澈先是送了送刘教授，见他开始与其他学术大拿谈论人情世故后，江言澈咂咂嘴，返回，在报告厅门口寻到了洛无忧。
“你怎么看？”
“我……一脸懵逼地看。”
……
好家伙，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
似乎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洛无忧傻笑几声，重新开口：
“我觉得，如果把整个梦界比喻成游戏，我们现在可能是被卷入主线任务中了。”
很形象，江言澈若有所思，点点头。
不可能存在这么巧的事儿，来到梦界的第一天参与个讲座，遇上一人死亡，并且在警方口中，这样的死亡案例不止一件，已被列为连环杀人案。
同时，案发现场，直接聚集了三位入梦人！
可是……既然是谋杀，那么，凶手呢？
这也是目前让警方头疼的问题。
急促脚步声从一旁传来，是斯秦。他从报告厅中走出，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做了做手势，示意两人借一步说话。
来到报告厅后台，说说是后台，实际上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杂物间，许多废弃课桌椅表面，由于岁月轮转，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灰。
“啧，好脏。”
洛无忧刚进入，没留意，一手撑在了废弃课桌表面。
“好了，言归正传，队长，你那里有什么线索吗？”江言澈没去理会洛无忧的嚷嚷，他更看重事件本身。
斯秦颔首，可环顾四周，面色凝重：
“在讲案件前，提醒你们一句，小洛、小江，想要活下去，就全身心投入你们现在的身份中。”
这一点，江言澈已经有所察觉，但斯秦的话语，还是让他有些在意。
江言澈：“活下去？难不成，有入梦人已经……”
斯秦双眸眯起，从他的眼神里，江言澈读出了心悸与胆颤，这两种情绪出现在刑事人员的眼中，本就存在矛盾。
斯秦：“没错，雍溧，还记得吗，那个学法语的女生。出案件前，我们局里在接待一位外宾，恰好讲法语，雍溧来当翻译。结果……
“她就嘟囔了一句‘怎么在梦里也要学习’，就被当时房间内所有人盯上，被我们局的一位领导一枪毙命。”
“能确定吗，只是死于梦境，还是现实中也丧命？”
“能确定，在这里扮演失败，现实也会同样死亡！”
雍溧的死似乎给斯秦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交谈间，他甚至都不敢说出“梦”这个字。
而他顺势指了指自己上衣内袋，里面，有一枚蓝牙耳机，身为队长的斯秦，显然与x公司取得联系，并得到一定回复。
得知此事，江言澈与洛无忧的脸色瞬间苍白，他们不由得一阵庆幸，庆幸之后，则是无穷后怕。
若之前露馅的时候，并未逃离梦界人的包围与注视，他俩恐怕也已经领到盒饭。
告诫完注意扮演的事儿后，斯秦正式开始讲述案件的情况：
“这位死者，名为商周，文学院书记，是整个连环案件中第五位死者，死因与前四位死者一样，为心源性猝死。
“虽说死因相同，但其中还有未解之处，这五人并没有先天或后天心脏病史，死亡前几天，并未有抽烟、酗酒、熬夜等负面行为。无病史，无恶习，无情绪过度波动。在这样情况下还会猝死的概率非常渺小。”
这么一说，江言澈与洛无忧算是明白，刑事人员将其归类于谋杀的原因。
虽说人正常生活，也有猝死的概率，但不可能一个城市内，突然蹦出来五例。
江言澈：“第一位死者死亡时间什么时候？”
“一周前。”
是了，整个猜想的最后一块拼图拼上。
在短短一周里，出现五位无症状猝死者，不论怎么看都太过巧合，除非这其中，有非正常、超自然的力量介入……
但是梦境世界，又出于何种理由，一定要致人死地？
斯秦的陈述还在继续，只是语速稍稍放快，身为刑事人员的他离开太久，容易惹人心疑：
“我们调查了五起案件，寻找着其中相关联的地方，最终发现，五起案件的死者，不论从身份、年龄，还是死亡地点的角度看，都没有共同特点。唯一的共性，是五起案发现场，都有一只白猫。”
“白猫？！”
闻言，江言澈与洛无忧同时惊呼出声，他俩眼前，不约而同，显现出同个小身影。
洛无忧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们该不会认为，那只白猫是凶手的工具？这不可能，猫怎么让人猝死？！”
“正是因为没人敢确定，所以案件调查进度一直处于停滞状态。”斯秦无奈地摇头，旋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一缩，“你俩难道都看到过？”
江言澈颔首道：“对，刚刚它还在报告厅内来着……”
洛无忧：“我是在路上看到的！”
两人提供的信息，并未打消斯秦对白猫的怀疑，正相反，逐渐加深。
不为别的，只因在清场时，相关人员特地在报告厅室内检查过，根本不存在什么猫类生物。
可还有两位刑事人员守着门，依旧未发现任何猫逃逸的现象。
也就是说……
白猫直接在报告厅凭空蒸发了？
这一点，斯秦并未告知江言澈两人。常年查案工作，使他养成了对言语真实性的重视，他没把握的事儿，不会说。
……
三人并未再聊更多，只是互相交换了梦境世界中的联系方式，随后分离。
这让江言澈突然觉得，这一趟讲座没白来！
至少在探索梦界的任务上，原本迷茫的他有了方向。但之后的调查，还是得等斯秦传来消息，毕竟这类恶性事件，一定会被媒体封锁。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没有渠道得知。
回归扮演，刘闵生教授不知去了哪儿，手机上打了个招呼后，江言澈在校门口告别洛无忧，独自走上了回家之路。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着讲座时的情形，讲座时，他在切换ppt的空隙，也有观察台下观众席的情况，那时他还不认识商周。
可他确定，当时台下没有任何异常，所有教师都认真听着刘教授讲授内容，一些被强制拉来听讲座的学生，都低着头，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沉溺于回忆中，再度清醒，他已经走入小区当中。
途经楼梯，他有些不自然。x公司搞出来的噩梦过于逼真，短时间内，江言澈估计是不会忘。走上这段楼梯，就意味着坠楼的倒计时。
摇摇头，叹口气，江言澈乘坐电梯回到家门口。
开启房门的刹那，他怔住了，心中，之前所有关于讲座、楼梯的想法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骇然！
他的双脚仿佛钉在了地上，犹如一株枯槁树木，脸色瞬间惨白。
眼前，房间里，多了位不速之客。
它就端坐在客厅中，正对着家门，像是在等待江言澈的归来。
它是一只……
……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