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们之间，醉酒之后
刚下楼饭香味就飘了过来。
“下次我一定做饭你吃。”林惟许有些不好意思，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做的饭跟他比起来真的拿不出手，所以才会一直拖着。
“没事，反正我也喜欢做饭。”许禁的头发干了，软软地垂在额前，简单又休闲的衣服，整个人在灯光下显得很是温馨。
人果然是会长大的，就像许禁已经完全没有了十几岁时候的幼稚嚣张的样子。
林惟许看着他有些觉得好笑，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时间啊，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他能让幼稚嚣张变得成熟稳重，也能让沉静无言变的落落大方。
“今天淋雨了要不要喝点酒？”
自从读了研林惟许和袁简润偶尔会小酌一下，麻痹一下被论文折磨的神经，以求得到短暂的放松。
“可以啊。”许禁很少见林惟许喝酒，以前她甚至连出格的行为都不会有，总是矜持自持的样子。
他也记得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总是犯贱逗她。
那时候还很开心，现在想想有些难过，不应该总是那样的，她不喜欢那样。
许禁心里默默地想着，又去冰箱拿出今天买的酒：“少喝点。”
“明天周末没事的。”
许禁笑了笑又竖起大拇指：“厉害哦！”
她也真的长大了！
“那是那是，长大了嘛。”林惟许坐在椅子上说着许禁心里想着的话。
“你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啊？”林惟许有些好奇，高中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他喝酒，不知道现在酒量这么好可能是高中学会的吧。
“高中那会吧？？”许禁愣了一会回想了一会。
“跟你那群朋友学的吧？”林惟许觉得一定是跟那群经常打球的人一起学的。
“我自己一个人喝的。”
“好吧。”林惟许没有接着问了，她可能也感受到，也许再问下去就不好了，他…其实也能想到，也许他喝酒跟自己有关。
“你呢，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许禁拿着酒开了一瓶放在林惟许面前，轻声问着。
“大学吧，跟室友，但是好像喝了两口感觉还不错。”林惟许端起面前的酒做了一个碰杯的东西，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喝完接着又说:“后来跟着袁简润，我俩经常…嗯…或者偶尔在寝室吃着烧烤喝上几杯，喝完接着再写论文，看英语等等，哎，说来也是难忘的记忆啊！”
“空口喝酒容易醉。”许禁想让她吃点什么垫垫肚子。
“没事，我能是能喝的，而且…我已经很久没喝了，该喝喝了，最近真的太忙太累了。”林惟许一饮而尽。
“你真的变了好多，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许禁又想起以前那个矜持沉静的她了。
“是啊，你也变了好多，变得成熟了。”林惟许看着许禁认真地说，随后想了想又说问:“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是两人再次遇见第一次谈到从前，谈到以前的自己，谈到彼此有什么变化。
“你…”许禁说的时候认真看着她又看向别处，最后目光停留在院子里的茶花树上，那处的茶花正开的茂密，十一月份正是茶花盛开的季节。
“你…变得更生动了，就像冬日的茶花，生机勃勃。”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就死气沉沉呗？”林惟许不满他说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你，我根本触碰不到，那么遥不可及，我踮着脚都够不到……”
那时候的许禁总觉得她虽然在自己身边可是总是离自己好远好远，自己总是够不到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因为什么不开心了，自己怎么样她都会不开心…
林惟许想了想，忽然笑了。以前的她确实纠结又别扭，简单又故作难懂，他那时候怎么会懂，自己那时候又总是闷着。
“你辛苦了，开在碰一杯。”林惟许认真地跟许禁说，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穿越到十几岁，跟十六岁的许禁说:“辛苦了。”
“不辛苦，我愿意。”许禁喝了那杯酒，对十六岁的自己说。
“那时候可真是奇怪，总感觉不像是谈恋爱，而是熟悉又陌生的朋友…”林惟许脸颊开始泛红，眼神越来越迷离:“你说那时候哪里是谈恋爱，明明就是过家家…”
她酒量一直很浅，属于眼睛大酒量小，喝上一点就开始上头。
“没有过家家，那时候…那时候我是认真的在乎你…”
许禁的酒量很好，很难醉，他知道她醉了所以才敢这么说。
“你那时候一点都不好，总是不陪我……我想了想可能是我太无趣了，你喜欢更有趣的事吧……”说着说着林惟许就哽咽了，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忘记十六岁的时候，自己的感受。
她一直以来都很闷，闷着不开心，闷着难受，闷着伤心，直到现在她都不未能对十六岁的感情有一个合适的情感表达，那时候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而十六岁的她依旧未能释怀。
“…我没有。”许禁看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目光迷离地看着自己又看着远处，他想给十六岁的自己辩解一下，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十六岁的许禁面对十六岁的林惟许没有办法做到的事，二十六岁的许禁面对二十六岁的林惟许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他想做到，又怕自己做的不够好，更怕明天天一亮，她又变成二十六岁的她了，又是不需要自己的样子。
他…无法辩解，只是看着她，他很像在摸摸十六岁林惟许的头告诉她:“自己错了，是他太粗心了…”
“…是我不好。”他哄着她，一遍遍说是自己不好。
“你做的做的饭也好吃，你买的酒也好喝，来来再喝一杯。”林惟许红着脸颊语言混乱。
“你喝醉了。”许禁拿掉她手上的酒杯，用筷子夹了她夹半天都没夹住的鱼肉片，放进她的碗里。
林惟许看着鱼片顺利到自己碗里惊喜地对许禁说：“你看它它会飞”说着又傻笑起来，再怎么都吃不到嘴里。
“你喝醉啦！”许禁再次夹起鱼块，动作轻柔地喂着她，担心她肚子饿又担心她吃不到。
林惟许趴在桌子上傻笑。
许禁看着她傻笑，一点一点地喂着她，细心地为她挑出细小的鱼刺，她还是那么爱吃鱼，以前是现在也是，一点都没变。
“许禁我好瞌睡。”
她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毫无防备地看着他说。
“你真的好乖啊！”
许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笑着说，此时的她看起来又乖又柔然，像只毛茸茸的小猫翘着粉红粉红的耳朵，他好想把他抱进怀里，揉一揉。
“走吧，我扶你上楼。”许禁离开桌子轻轻扶着她，手刚碰到她就被腰间柔软的触感惊到，他的手迅速发热发僵，瞬间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此刻有些眩晕，就像第一次和她拥抱那样，久违的感觉了。
“你好香啊，和以前以前一样香。”林惟许说的断断续续。
“以前是什么香？”许禁温柔地扶着他，不敢有过多想法，他担心一个控制不住，就控制不住了。
“阿禁阿禁的味道，好久了我都忘记了。”林惟许断断续续地说着。
许禁听到心头一震，她真的还记得自己，开心之余又是慢慢地伤心，那时候自己不好，没有照顾好她，总是叫她失望。
“阿禁”
记忆中她从来没叫过自己“阿禁”一直都叫的“许禁”只有一次，看到她的联系人看到她给自己的备注是“阿禁”，他开心地去问她，她好像说，说的随便取的不想打字。
表情冷冷淡淡，不像是在说谎，后来就改成了“许禁”，为此他伤心了许久。
现在的许禁才明白，原来不仅年少的自己别扭，年少的她也不懂的表达。
许禁看着她轻轻地说了声：“傻瓜”
“不要不要这里好香好香。”林惟许忽然停住，不想往前走，更不愿意上楼。
“乖，你的房间在楼上。”许禁温柔地安抚着她。
“可是这里这里好香好香”林惟许指了指许禁的房间。
“香吗？”
许禁不觉的自己很想，只觉得她很想，软玉浓香在怀又被馨香萦绕着，许禁热急了也渴急了，他极力保持理智，护着她，照顾着他，时时刻刻修改着自己，不能再让她不喜欢自己了。
“香睡那里”林惟许半躺在许禁怀里，晕乎乎地说着那些醉话。
“好。”许禁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嗓子哑的厉害，他不能再说了，扶着林惟许进了自己的房间，他闻不出来那里香，只想着自己的汗味不要熏着它才好。
林惟许晕晕乎乎进了房间，直接倒向她觉得最香的地方，许禁被她带倒直接倒在被子上，她的脸红扑扑的，睫毛密密地铺在脸上，纤细处微微扫着他的皮肤，她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她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
许禁终于忍不住了，伸手紧紧环住了她，把脸深深地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吸着她的芬芳。
林惟许动了动，她换了个姿势，整个人都结结实实地躺在许禁身上，她闭上眼用鼻子寻找着香味，在许禁脖颈间蹭来蹭去，许禁一时抵挡不住，仰起了头喉结在林惟许唇间滚动，他更热了他也没法动弹，只能静静躺着，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
时间过了很久，她终于安静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稳，许禁低头看了看她，她好像睡着了月光撒在她的脸上，她比月光还要皎洁三分
她真的好美好美
许禁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嘴唇亲亲地碰了碰她泛白的薄唇，有些微凉，深深地吻了闻她的额头，最好闭上双眼紧紧地抱着她，抱着她
月光在地板上一格一格地滑动，床上的身影确丝毫没有动弹，自由微微地呼吸声
良久之后，许禁轻轻地抱着她，小心翼翼地翻个身，把被子改在她的身上，他久久地看着她，看着她皎洁的颜色，看着她淡雅的脸颊，看着她清新的睡颜
他不忍心在待下去，他不忍心打破这样的美好
不知道是听谁说过，面对美好要慢慢拥有才能体会到完整的美好所以，他想等她，等她看到自己改变，等她能够接受自己，等她不在觉得自己还和以前一样的时候
在告诉她，他还爱她，一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