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时光暂时美好一下
下午、庭院、微风、冬阳。
许禁不想学习了,他搬了把躺椅坐在院子里,吹着微微凉风听着林惟许劈里啪啦的打字声,惬意极了,慢慢地竟生出些许的困意,他忍着困意,坐一旁陪着她一起学习。
下午的风吹的暖洋洋的,林惟许其实也有些困,她还是强忍着,想把手头的一些事情做完,她的事情确实太多了,好多还都是琐碎的,基本没有一件事现在是做完了的,都是一半一半的。
“哎!好累!”林惟许长长地叹一口气。
许禁面对着小院子躺在椅子上懒懒地喊:“林同学。”
“”林惟许太累了,一句话都不想说,从书桌边转移到沙发上蜷缩着,她需要修复一下元气,学习什么的太容易加速人的衰老了,她还没谈恋爱就开始变老了,读个书不仅把自己表老了。还快把自己累死了
许禁看没人理他又继续喊着:“林惟许!”过了好久都没人理他,许禁抬起头也找不到她的身影,刚刚不还在书桌旁嘛,这会去哪里了。
“”林惟许听到许禁在含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去理他,她想静止沉默一会
许禁叫了两声都不得回应有些着急,眼睛巡视一圈都没看到她,最后看到和沙发融为一体的她,许禁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肩膀:“你怎么了?”许禁有些着急:“你不会哭了吧?”
林惟许转过身忽然笑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笑,此时她都摸不清自己想干嘛,可能觉得自己学习学疯了,安安静静地消失一会既然不清,那直接发个疯吧。
许禁俯下身子与她平视:“你不会学疯了吧?”
林惟许坐起身来目光呆滞目视前方:“是了。”
林惟许觉得读研真的太难了,即使一上午也只是不断地重复之前的工作,或者从前人那里学着自己需要的东西,真正是她思考所得的又少之又少,不是她不思考,对她来说这些真的是有难度的,她连那些类似的著作都没有读透,又怎么可能真的有什么创新。虽然总是说我们虽然不需要太多的创新,中规中矩就行,可是即使中规中矩也是很难的呃呃呃可能中规中矩对别人来说不难,可是林惟许觉得好难,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学识浅薄
许禁其实能理解,这些工作需要长期的去做,短期内还没什么成果,着急焦虑都是正常的,许禁坐到一旁,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思考了片刻,迟疑地问:“要不我给你写论文,做研究吧。”
“你可别害我!”林惟许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是她即使学的不好,论文写的不好她也从未想过要借助别人,即使自己真的不太行,那就看清现状努力做到中规中矩就好了,一旦借助他人的力量,这学术不端的名头算是坐实了,她不想更不敢!即使学的不怎么样也得是自己亲自学习的才行。
“那就写写再歇歇,细水长流,慢慢来,不是谁说了吗,做学问这件事急不得,既看天赋又看耐性,虽然我们没什么天赋,但是我们努力活的久一些,久久地不死不休,肯定会有成绩吧?”许禁说到后面自己都要没有信心了,学习这件事有时候还真讲究天分,虽然努力也会有所得,但是天分能够在所得的基础上再度发挥创造以及创新,天分可以让人给努力所得注入新的生命,也只有这样的成果才称得上是真的研究意义。
林惟许长叹一声,靠在沙发上,她真的很累,读书真的不容易,古时候没文化会耕田种地就行了,她觉得她可以耕田种地,但是做学问还是艰难的,此时她真的很佩服像马燃那些有学术天赋又吃苦好学的人了。她想种花种草,再去小院子里种几杆竹子,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开心。
许禁说完,半天后没得到林惟许的回应,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说的有点多,甚至有些打击到她了,于是又接着说:“之前我的小论文发给导师修改,结果被骂的老惨了。”许禁想起往事还是心有余悸,不过后来被骂多了也就习惯了,挨完骂继续去吃饭,吃完饭过两天开组会继续被导师提问论文,做ppt分享,汇报近期学习情况,那叫一个轮番轰炸!
“”林惟许听了许禁的那番话还在呆滞中,其实这些她也明白,当学习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很讲究天分了,不仅仅是在依靠个人的努力,努力也会有成效,但是别人的天分真的会让他人望尘莫及。
“听说你导师从来不说你,我看你的论文,每一处都改的很仔细”
许禁还没说完,林惟许就绷不住了,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我导师要是骂我就好了!”林惟许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老师基本不拖拉,找他改论文几天内就给反馈,从不说我什么”
“那不是很好嘛?”
“那要是我老师收一个学术方面更好的学生,彼此之间相辅相成才很好,我感觉我就是我老师的挑战”林惟许一脸悲伤地看着许禁,她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老师的勤恳和细致,即使自己自己写不出来什么好的论文,老师也从不批评她,她能做到什么就是什么。
“没事就当你老师命中有此一劫。”许禁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也有深刻的体会,真的太难了,有时候甚至明白了老师在说什么,但就是写不来。
“这能说什么呢?”林惟许想反驳,气势刚上来就被现实压下去了:“可不就是了,我老师能在人群中挑到我成为他的学生,说明眼光不太好!”说完觉得像发疯一下于是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许禁看了看他的样子,很是理解:“你知道嘛,我其实最不喜欢动脑子了”许禁说完安静了一会,他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真是不好,但是他想不到能够安慰她的话了,他看着她真的是太累了,身边优秀的人又那么多,可不就真的很累!
“我如果有田有地的话,我去种花”林惟许觉得学习这件事学到最后好像靠天赋,努力真的太辛苦了,这些东西她这种笨脑子学起来真的可以说是挺累的了,此时此刻她觉得许禁和自己统一战线,他能明白自己的感受了,而不是觉得自己在无病呻吟或者觉得自己在为其他的什么找借口。
“在有田有地之前”许禁看了看她又接着说:“我们得顺利毕业!”
林惟许听完直接靠在沙发上,想当初这个研是自己要考的,求神拜佛也是要考上的,如今这个样子也是自己求来的,还能怎么办呢?内心发泄一下也就算了,书还是要继续读的,抱怨也是会继续有的,就这样一边努力一边抱怨着吧,不然还能怎么样,也不能说不读了吧。她又看向了书桌,内心颤抖了几下,那一堆书还是需要自己一本本看的,那冰冷的电脑,还在等着自己去捂热
“人生竟然考验竟然如此艰难啊考验竟然如此之多!”
“先别考验了,想吃烤肉”许禁也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有些煞风景,但是他饿了想吃烤肉了!
“”林惟许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怎么回事,又思考了一下,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耽误吃饭啊!想想他之前前脚被导师骂后脚就进餐厅吃饭,这点事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学习再怎么烦,工作做的再怎么烂,还是得好好吃饭的,也不能说因为这些就不好好吃饭了,不至于实在是不至于,读书这么多年,虽然学识是丰富了许多,但是随之而来的脸皮肯定也是丰富了许多的,学习不好,论文写的不好,跟吃饭是没有关系的。
“好,我也想吃烤肉!”
痛苦学习,开心吃饭!这才是作为学生好的素养和品质,绝对不能耽误吃饭。
“那我们先准备着,等会何思源她们就要来了。”许禁站起身。
“天啊我都要忘了他们要来了”真的是年龄大了越学习越笨,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林惟许觉得学习使自己苍老了许多许多,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你觉得在院子里支个烧烤可以不?”许禁指了指小院子那一块空地。
“没什么不可以。”林惟许觉得那个院子搞点烧烤吃吃气氛加倍,林惟许看着院子里的桌子,还有旁边的花花草草,好像被某种情绪击中,她有一个别的想法,这微微冷清的冬日,她忽然很想喝茶。
“我想烤点橘子,煮点茶喝”虽然咱学习不行,但是可以学习古人煮酒烹茶,品品香茗,使劲往文人风采那边靠靠,没准自己 有一天真的就成了货真价实的文人,不过这个“文”指的是论文。
许禁在冰箱前忙碌着,回头看向林惟许温和地说:“好啊!”
他们忙碌了很久,日落将尽,霞光漫天的时候才停下来,林惟许倚在院子的柱子上:“在我的记忆里冬天好像没有晚霞吧?”
“好像是有的。”许在在院子里生着火:“只不过冬天的晚霞没有夏天的晚霞明媚和持久。”许禁一遍拿着一本书给烤炉扇着风,一遍抬头看了看天空:“夏天的晚霞没有那么浓厚和阴郁,这么好看的晚霞可能是因为我们在南方的原因。”许禁说完又接着生火,架上烧烤架。
“可能吧,我说怎么记忆中没有冬日晚霞的场景。”林惟许看着远山,看着将要逝去的霞光,落日以山顶为中心散开无数光线,那是聚集起来一片片蕴含水分的云才能折射出来的耀眼线,那些折射出来的线笔直笔直的,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实体存在一样,好像手摸过去就会被锋利的光线给划伤。
她很喜欢南方,一年四季都有着不同的变化,南方的景色和温暖的风还有好多好多都能够抹平学习对她造成的影响,她生活在这里便也不觉得学习辛苦,反而觉得很是值得,还好自己选择了这么美的地方。
站在此处看远山,每天都有着不同感受,林惟许看了许久,直至霞光暗淡,她才走到阶下:“有些累了。”林惟许坐在许禁身旁的椅子上小声说着。
许禁抬头刚好与她视线平齐,她温和拢了拢自己的披肩,温和无力地看向他。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天色更暗了,她在夜色中安静地像只小猫,他看着她垂落在耳旁的散发,不知怎么地生出岁月如此静好像是与凡尘隔绝,与红尘屏断的错觉。
仅此一瞬他好想紧紧握在手里,他好想紧紧地抱抱她感受她的心跳与战栗,也可以松松地抱抱她好好安慰此时疲倦的她。
“你坐着歇歇。”许禁温和地说。
“忽然觉得好累”林惟许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声喊叫。
“我还没来怎么就累了。”何思源背着他的书包拉着田甜两个人就进来了:“你们俩也不说姐姐我们,我们找了老多的人问路了。”何思源指了指许禁:“还有你,你发的定位都是什么啊!乱七八杂害老子找了好久。”
许禁:“你这个人,老子说了去接你,你死活不让。你自己什么想法你自己不知道吗?”
旁边的林惟许觉得许禁马上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了,赶紧接过田甜的包:“我们先去换鞋子,洗个手。”
田甜的休闲装扮显得青春又活力,与何思源站在一起竟然有画一样的美感,闭上嘴的何思源好似画里的温雅美少年,田甜自是不用多说,站在那儿就是风景。
“你怎么不问问我要不要换鞋洗手啊?”何思源的目光一刻都不曾远离田甜。
“少来,你脏着吃饭就行。”许禁接着又说:“赶紧过来,帮忙烤着。”
“得嘞,在学校当狗,出了门还是当狗的命啊!”
“命中注定就得苟活着!过来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