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厚脸皮的厚
此刻月色满天，外面吃烧烤的人越来越多，烧烤的烟火升腾而起，人间真美好又热闹啊！那些热腾腾的烟火气，温暖着凡尘中的人，空气中洋溢着笑声，还有飘来的酒香。
林惟许站在橱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内心一片安静，这个陌生的地方在一点点变得熟悉起来，日久生情有时候说的不仅仅是人，还可以是此时此刻的现在。
这时候许禁的手机响了，他简单地说了两句便挂了。
“饿了，我们走吧。”许禁走到林惟许身边说道。
“嗯嗯。”
两人一同走出超市，身影融入夜色融入周围的烟火气息中，和周围的芸芸众生融为一体，看上去那么和谐般配，像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普通一对。
刚进店稍微坐了一会，他们的鱼就上来了，店员笑盈盈地说打电话前鱼就烤上了，想着等了一会肯定是饿了。
“还好，主要你们家好吃，多等些也没关系。”许禁说完店员笑的更开心了。
林惟许一向知道许禁这个人是非常会社交尤其是对外人从不输场面话，还能说的让大家都很舒服。这倒是省的她说话了，自己只管吃饭就行了！
“这个给你。”许禁很细心地给她倒了杯茶。
“嗯，谢谢。”林惟许表情淡淡的。
“你说要给我什么东西。”林惟许想着自己可不是来吃饭的！
“等会我发给你。”许禁夹了一块鱼放到林惟许的碟子里：“先吃饭，别饿着了。”
“嗯，谢谢。”林惟许其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不太好意思表现出来。
“就是关于你的论文，之后需要设计问卷调查，我刚好也是研究民族地区教育问题的，所以有现成的给你参考一下。” 许禁看出来她的拘谨和不安，只能用谈正事的方式去缓解，以此表明自己是真的有事而不是想跟她吃饭，当然了他想单独和她吃饭也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我也看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问卷设计，因为我的主题涉及的是民族地区，所以很难在很多文献中很难找到我所研究的地方的一些民族特点。”林惟许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也终于觉得他们不是单纯吃饭的，而是有要事相商，以此减少自己的胡思乱想。
“你导师和我导师都是研究民族地区的学生教育，所以我们方向只有我们的论文主题是研究民族地区的，所以以后经常交流的机会还有很多，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许禁认真地说着，正经地看着林惟许的目光，表示他真的只是想交流学习问题，没有其他的想法。然后接着又说：“民族地区需要写出民族特色，就像你刚才说的，很多文献也是研究这个主题，但是他们研究的并不是我们这个地区的，所以很难从中提取出重要信息。”
“这些我知道。”林惟许赞同他的说法，又看他认真的样子，便放心了一大半。他说的很对，这些地区不好研究，尤其是在数据还不多的情况下，更难有研究成果，而凑巧的是他们的导师确都是研究这些地区的优秀学者，带的学生自然也会想着研究民族地区，除非某个学生特别有想法，想走突破性路线，坚持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坚持自己的研究。
比如何思源，他就选择和导师研究的小方向是不一样的，坚持自己的研究，这样的人很值得敬佩能坚持自己，但是其中自己要付出的也是很多的，还需要学习更多的知识，才能体现出相应的学术性，不然研究很难得在研究中得到成果，总之学问是不好做。一样研究主题的开始彼此学习相互借鉴，祈祷可以顺利毕业甚至优秀毕业。
“所以我要给你的就是这些参考数据，应该对你来说挺重要的。”许禁说完这句话，给林惟许倒满果汁，顺势端起自己的杯子：“干杯。”
“什么？”林惟许不解怎么就突然干杯了？
“合作愉快，顺利毕业啊！”许禁微笑地说。
林惟许无法无法拒绝“顺利毕业”这几个字，对于研究生来说顺利毕业真的太重要了。
“而且我们编书也是一组，到时候编书也需要调研考察，你最近可以做做相关工作，到时候调研的时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许禁喝了一口果汁，简直要甜到心里！
“嗯嗯，我知道。”林惟许瞬间感觉真的压力好大，她低着头缓缓地说道，头顶的发丝落了下来，掉在耳边，她现在的心和她的头发一样散乱，理不出一条线来。
“没事没事，慢慢来，还有很多时间。”许禁很想揉一揉她散乱的头发，但还是忍住了，他不能在像以前那么冒进，不顾她的感受了，她喜欢慢慢来，这次他就慢慢来，直到她满意自己。
“小论文、毕业论文，还要编书，论坛也还没参加”林惟许说着这些心里一片冰凉，这些她还一个都没完成，更别提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考试，她爸妈还想着她在读研期间能考个教师证或者在读书期间为考公考编做做准备，如今看来真的是什么都没准备好，什么都需要准备。
想到这些林惟许有些吃不下了，读个研真的会越来越焦虑。
“都说了慢慢来，小论文写了改好了就马上投出去，你投之前给我看看。”许禁其实也很着急，毕竟这些他也要面对，但是还是要镇定下来，不能再把自己的焦虑传递给她了，她都够焦虑的了。
“你的投了吗？”林惟许问道。
“投了，在等通知了。”许禁不停地给林惟许夹着菜，希望她能多吃一些：“等回回去了，你的小论文发给我看看。”
“等会回去发给你。”林惟许的小论文改了很多遍了，导师也给她改了很多遍了，改的后来她都不好意思再麻烦导师了，毕竟导师年纪大了，总是改不好改不好她也很愧疚，有时候导师带着老花镜看着电脑，一段段修改标红再修改，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块朽木，但是她的导师从来都不厌其烦，一直兢兢业业，从未说过一句重话。一直都是语气平和认真教导，指出问题，提出修改意见，然后给她下去思考修改。
“别想了先吃饭，这也急不来，一件一件挨着做，时间还来的及，不用怕。”许禁看着她凝重的表情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都引起她的焦虑了，于是想转移话题：“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小松鼠嘛？”
“什么？”林惟许不懂他怎么从学习说到松鼠，但是还是回答到：“知道看到过。”
“上次我也看到过，一棵树上爬了四只松鼠像是一家人。”许禁开心地说道。
“嗯嗯。”林惟许的兴趣不大。
“你说我们学校的松鼠为什么生活的这么好？”许禁知道她兴趣不高但是还是坚持问她。
“生态环境好？”建大最出名的就是他的环境了，背靠着山，遥远处便可以看到海，每年很多人都来这里旅游赏景，被美丽的风光海景迷的流连忘返，觉得一生都要来看一次。
“不是啊，是因为你啊！”
“什么意思？”林惟许真的很不懂他的脑回路。
“因为你吃不完饭，所以这山上的小松鼠，地上的小蚂蚁，树上的小麻雀才有的吃。”许禁说道。
“爱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这正是年少的林惟许在许禁说她总是吃不完饭，浪费粮食的时候说的，还狡辩道：“就是因为她吃不完饭，所以树上的麻雀，地上的蚂蚁，土里的蚯蚓才有饭吃。”
当时的许禁被她的歪理说的没有话说，只能无奈地看着她。
“如果我们人类把粮食都看管的紧紧的，那么那些动物怎么过冬啊？我看似浪费粮食，其实是在喂养那些动物、细菌、蚂蚁，你刚才看到树上那只麻雀没，就是我养的。”年少的林惟许红着小脸唧唧呱呱地说了一大长篇话，许禁听了虽然觉得无理，但是好像又有那么些道理。
这是年少的林惟许用歪理的方式告诉许禁什么是万物平等，虽然理是歪的，但是他确记了好多年。
“嗯，不能浪费粮食。”林惟许说道，其实她也想起来年少时期说的那些话，可是那个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她还是装作忘记了好。
“吃不完就不吃了。”许禁有些失落，她不记得当时她的那些话了，甚至也没什么表情，但凡是有一点点表情，他都会觉得开心的，可是她没有。
“许禁”林惟许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了，并且就是此时此刻。
“嗯”许禁看她严肃的样子，知道她有话要说，同时也害怕她有话要说，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想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对他真的很重要。
“以前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很多事我也不记得了”林惟许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希望我们能珍惜现在的同学关系，以前的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好”许禁得到答案和他想的一样，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同学关系不会破裂，只是别的可能不能了，他试探又试探，还是没有进展，可是他也不后悔：“我知道，正是因为把你当普通同学所以才这样随便说的，如果不是怎么可能拿出来随便说嘛。”
“”这个人的脸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能在短短几秒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这样说，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许多：“就当是我多想了吧。”
林惟许无语地看向他，他觉得自己没说对又马上改口道：“啊是”林惟许对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许禁觉得自己冤枉极了，说什么都不对，不说也不对，说多了也不对，说少了也不对。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是高兴的，正是因为他怎么做都不对，才证明这件事是有戏的，这样一想又不是那么难过了，反而开心起来。
林惟许见他面露喜色非常不解：“你在开心什么？”她真的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
许禁听她这么一说觉得很奇怪，自己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吗？于是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确实在笑，于是把笑脸收了回来，假装吃饭。
“”林惟许真的非常无语，但是她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对厚脸皮的人，有时候确实是无奈的很。
“别生气，我真的开玩笑的。”许禁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早晚把她气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许禁心里想着但是他不敢说，只能接着说别的：“刚才看你焦虑的吃不下饭，所以才想着说点什么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许禁收住自己的心思认真地说怕她看出端倪。
“即使这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林惟许不信他的解释。
“主要你说的那些我也没有完成，你一焦虑就引起我的焦虑，焦虑的话就容易吃不下饭，我不想吃不下饭，所以”许禁把所有问题都揽给自己。不想她再多想。
“”林惟许也是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吃饭，都有些惊讶了：“别说了，吃你的饭吧。”有些话还是多说无益的，但是再说什么也觉得奇怪，只能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那你别焦虑了，影响我吃饭。”别的方法不行，许禁只能换一个方法，毕竟从小到打林惟许最怕的就是影响别人，他只能换个方式先把水搅浑了还不让她察觉，再使出自己厚脸皮的招式，然后再可怜兮兮地认错减少她的怒气，不然她就真的不理自己了，自己试探的也试探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以后还能接着联系，赶紧熄火才是最最关键的事。
“吃吧。”林惟许真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许禁看她缓和不少，于是开开心心吃饭，又开始给她夹菜：“你也吃，别浪费。”
“”
这顿饭磨磨蹭蹭大概吃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以锅见底的形式结尾，许禁很满意自己今天的发挥，觉得自己真的是超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