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夫人这是中蛊了
看着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夫人,邱国富哀叹了口气。
转而,自诩最为机警的他耳朵一动,低眸,仔细分辨帐外的声音
就在这声音愈来愈靠近,他顺手抄起靠在桌旁的棍子,走至门口,将棍隔着帐帘打去——
刚走到门口的夙浅立即反应过来,头稍稍向后一偏,这棍子打得不偏不倚,就停滞在距她鼻尖不足半寸。
棍子扫来的风恰好撩起她两鬓碎发,向后一扬。少女举起手用指尖将此棍向前一推,不羁道——
“邱将军,本姑娘还算安分,何至于此?”
听清来者的声音后,生怕吵醒夫人的邱国富看了一眼榻上之人,将棍子收回,迈出营帐之时还将帘子稳住。
“你不好好地带你那些弟子,来我营帐作甚?”
和夫人共处被扰,邱将军也是有些许怒气在身啊。
夙浅恭敬地颔首作揖道——
“多谢大人关心,弟子那自是有师兄管着,方才吾等已晋升为丁字兵。只是方才在攻擂途中,隐约听见尊夫人咳喘,特此来瞧瞧。”
邱国富这些年带着夫人访遍名医,所求皆无果,一听到夙浅这个黄毛丫头要瞧病,更是不屑道——
“瞧瞧瞧,你什么都想瞧,我家夫人可不是什么观园内的皮猴儿。你个小丫头,舞刀弄剑还玩不明白,就别乱折腾了。”
“啧。”
听到邱国富如此说道,夙浅不乐意地吧砸嘴,接着道——
“邱将军何必如此形容尊夫人呢?说不定将军更像那皮猴儿?”
“哎我说你”
真是半点嘴上功夫不让逞,邱国富顿时也说道不过,夙浅接着插话——
“在下不才,前些日子刚好赢了乾立派玩毒的小长老,也算是略懂些皮毛”
邱国富不等她把话说完,
“不可!”
“你渴不渴的先放一边,当下之急还是尊夫人的病啊。既然邱将军早已访遍名医,应该也不多我一个,多试试,万一见鬼咳咳,万一有奇效了呢?”
这夙浅是何等难缠,邱国富还在想着办法拒绝,可帐内却传来了婉转动听之声——
“国富,请她进来吧。”
听见此话,夙浅眉梢一动,小手一指,得意地看着邱国富笑——
“国富哥,尊夫人让我请进?嗯?”
懒得看夙浅那张得瑟的嘴脸,邱国富直接掀起帘子让她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夫人哪,可是方才这女娃吵着你了?我这就把她赶出去!”
邱国富又想将夙浅推出去,后者反应迅速,立即抓着邱夫人的手,死死不肯松——
“我不走,我不走啊!”
看着自家夫人被拽得差点飞起,邱国富赶紧松手,将夙浅抓住夫人的手拍开——
“放肆!”
夙浅吃痛收回红彤彤的手,紧捂着,委屈巴巴地看着邱夫人。
这才注意到这邱夫人长得可是一张国泰民安的脸,双眼温婉动人,眉目细腻,于是有感而发——
“啧啧啧,尊夫人生得如此好面相,如何想的,竟便宜了邱将军?!”
被夙浅这一番话逗笑的邱夫人抽回被邱国富轻抚着的手,捂着嘴浅笑道——
“你这小丫头,倒是叫人欢喜咳咳咳”
于是边咳嗽边给了邱国富一个眼神,让他在一旁候着。
“夫人。”
夙浅从一边挪着小碎步到夫人旁边,看着邱夫人道——
“夫人呐,让我为您瞧瞧病可好?”
看着夙浅天真乖巧的模样,邱夫人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将手递给她,柔声道——
“来试试吧。”
得到机会的夙浅立即将手搭在邱夫人的脉搏上,趁机将一丝灵力渗入她的脉博内查探
——丁字营
“大家随我来,方才打过的先睡去吧!咱来干票大的!”
代梦冲着少阳派众弟子喊道。
柯时双手抱胸,饶有趣味地瞧着代梦——
“师妹可是要有一番大作为啊,就不怕夙浅师妹回来不满意吗?”
听着柯时一席话,代梦可毫不心虚,双手叉腰,挺直胸膛道——
“二师兄不提小师姐还好,你一提小师姐,我就要理论理论了。小师姐刚进军营就被那邱将军抽了一军棍,放在以前,她何时受过这气,哪次不是当场回绝?可这次她不动声色,隐忍而过,这事她是过去了,但我们不能过去!她是为了谁,我们心里能不清楚吗?!”
看着代梦说这一番话的涛涛气势,柯时竟也是看得入迷,安心地点点头,
“想做就去做吧,二师兄给你兜着。”
代梦忽觉心上一紧,但也不知是何感受,只能当作无事发生。
“哟哟哟~~二师兄给你兜着~~”
孔南姝凑了上来,用十分阴阳怪气的口吻学着柯时说话(此处参考邓超表情包)。
被调侃的柯时也不急不恼,反而是微微偏头看着一旁的周幸川,富有深意道——
“南姝师妹,我看周师弟也是风韵犹存呢~”
“公主,得罪了。”
被点到的周幸川立即上前将孔南姝提到一旁,远离纷扰。
——营帐
得知原因的夙浅眉头微蹙,已经得知是何病——
“据我所知,这病是咳喘疾。”
“可不是呢,明眼人都知道。”
邱国富瘪嘴看着她,拆台道。
夙浅无语地悄悄翻了一记白眼送与他,接着道——
“夫人除了喘疾是否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游走,时常扰乱思绪?”
听见自己的症状与夙浅所说相符,邱夫人也激动道——
“正是如此!”
“夫人这是被下了蛊虫呐!”
“啊?!”
邱氏夫妇都被这结果吓到,急忙问道——
“可有解决之法?”
“莫急,待我每日为夫人精心熬制汤药,悉数服下,方可引出蛊虫,保身体无恙。”
夙浅此时觉得自己同江湖骗子没什么两样,哪有什么蛊虫?心病罢了,她觉得自己有,那自己便是有了。
“邱将军,每日多带夫人出来散步消食,透透气也是极好的。”
“谢过夙浅姑娘了。”
邱夫人感激地看着夙浅道。
“没事。邱将军,您送我出来吧!”
“你倒也是真客气!”
嘴上这么说,邱将军还是送她出来了。
“邱将军,借一步说话。”
二人移步到方才的擂台边,夙浅才敢放声说——
“尊夫人的病只是普通喘疾,并没有蛊虫这一说。”
听见事实的邱国富也有些怒了——
“你莫不是闹着玩?!”
“可您不觉得奇怪吗?尊夫人只是寻常喘疾,只要稍加调养便可痊愈,为什么就是治不好呢?说明她就是不想治!”
“这又是为何?”
“是啊,这我也想问问您。以前尊夫人在家时,可有遭受过何事?”
邱国富沉思,认真回想了,突然拍手道——
“我想起来了,曾经她怀了我的孩子,可后来却因为她失足跌倒,让孩子给流了。”
“你觉得一位母亲怀胎之时,能如此不小心吗?!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人,对尊夫人不利。”
“这夫人与母亲倒是争执过,可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算不上对她不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