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决定离开,开始偷偷准备
林成不知道花时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看见她那双眼睛里充满哀伤,如此隐忍的模样让他的心都跟着揪紧了。
“花时,我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你们彼此相爱却仍然受尽委屈。”林成叹息一口气,不知所措的安慰她,“我也不知道能为你做点什么,但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愿意支持你。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花时的情绪起伏着,暂时没办法开口说话,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林成也没催促她,局促担忧的站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等待着。
他喜欢花时很多年了,也妄想过娶她为妻。但自从花时嫁了人之后,他便断了这个念头。
但现在看花时过的这么不好,他既像家人那样心疼关切着她,又冒出了些许私心。
花时平复了一会后,波动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
她用袖子轻轻擦拭睫毛上的泪珠,转头看向林成:“林哥哥,我的确需要你帮忙。他在我身边安排了许多护卫,我若想离开,光靠我一个人恐怕没办法。”
林成用力点头:“好,你说,我该怎么做?”
花时和他在屋子里待的时间有些久,再说下去怕护卫们会起疑心,加上她也是临时想清楚的,只简单说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具体的行动她打算回去好好思索计划一番,再来告诉林成。
花时拎着药箱,和林成一起走出来。
护卫们分散在附近的隐蔽处。
林成把花时送到了院子门口,配合着演戏:“实在太感谢大夫了,我娘卧病在床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看到了希望,这份恩情我们家一定牢记在心。”
“不必多谢,这都是身为医者应该做的。若有什么突发情况,随时去找我。”
“好的好的,大夫慢走。”林成瘸着腿往前走,多送了花时几步。
护卫们见到花时出来了,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和她一起回了医馆。
花时稍微松口气。
目前看来还算顺利,没有让他们起疑心。
忙完了医馆里的事,花时回了家。
墨无珩去了都城,最近一阵子都不会回来,这也是花时想要抓紧时间离开的原因之一。
如果他留在夜城,守在她身边的话,恐怕就算有林成相帮,也难以逃出吧。
花时一路想着心思回了房。
“小时儿,饭菜来咯!”云清怀两只手里都端着冒着热气的菜肴。
他开心的走过来,放到桌上,脸上都是笑:“今日怎么回来晚了些?幸好我下厨不熟练,耽搁了点时间,不然这会儿饭菜都要凉了。”
花时回过神,朝桌上看了一眼。
饭菜的颜色有些奇怪,味道也没平日里那么香,但总体也没差哪儿去。
她诧异的问道:“你下厨了?”
“是啊。还有几道菜,你等我一下。”
云清怀乐呵呵的走出去,没一会儿又端了几道菜过来。
他大咧咧的坐在花时的旁边,和她一起吃饭:“小时儿,你尝尝,这几道菜我和家里的厨子学了很久,看上去总算像样点了。”
曾竹受处罚之后,最近都是他给花时送饭。
观察了好些天,他大概摸清楚花时的喜好口味,特地跟着厨子学习她爱做的饭菜。
云清怀期待的看向她。
“你怎么忽然想起来下厨了?”花时用筷子夹了一样菜,放在嘴巴里品尝着,“味道还不错,比我想的更好一点。”
“看来我还是挺有天赋的。”云清怀松口气,笑容灿烂的和她解释,“我这不是打算和你赔礼道歉嘛,总得有点诚意不是?小时儿,就算你不再信任我了,那也没事,我始终都会把你当朋友。”
花时吃饭的动作微顿了下。
她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细微的情绪。
如果不是因为墨无珩的话,她和云清怀大概会是很好的朋友。
而过不了几日,她就会离开这里,很有可能,他们此生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和云清怀相处时是很愉快和轻松的,但花时回了卧房,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又重新恢复了冷静和理智。
她不能为了这一点感情和友情就深陷其中,把自己困于此,日日自我折磨。
她来夜城的这阵子,墨无珩给了她不少金银珠宝,随便她怎么花。
但她当时心疼墨无珩,觉得他虽然是皇商,但赚的也都是辛苦钱,一直没怎么舍得用,都替他存着。
她现在也不打算动这笔钱。
开医馆赚了点银子,足够她衣食无忧的过上好一阵。
但她没办法一次就把这些银子送到林成那里去,而且她还有别的衣物要带走。
花时和林成第二次碰面时,花时把一小袋银子放他那里。
第三次见面,她把简便的衣物叠起来,塞进了药箱里,到他屋子里后再拿出来。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隔天去林成大杂院一次的频率,银子和必备的一些衣物也逐渐转移了过去。
每次都带一点塞进药箱里,没有任何人起疑心。
花时也和林成商量了一下出城的路线和时间,以及怎么在护卫们的眼皮底下离开。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花时有些着急。
因为她怕墨无珩会回来,到时候所有的计划都将白费,功亏一篑。
实在拖不得了。
花时最后一次收拾东西,把一些碎银子放在了小药罐里,放在药箱的最底层。
站在梳妆台前,花时出神了好一会儿。
这上面摆满了夜城最好的胭脂水粉,珠钗首饰,都是墨无珩买了送给她的。
可这些,花时都不打算带走,因为很碍事。
但有一支最简单朴素的木簪,她却凝眸注视了许久。
这是当初他们还在村子里,墨无珩用打来的猎物和村里大婶换来的聘礼。
那时候的他,只是她的阿珩。
这木簪不值钱,却无比珍贵。
光是回忆就让她心痛万分。
花时抹了一下眼泪,到底还是舍不得的,别的值钱的她都没拿,只拿走了这支木簪。
合上药箱,花时松口气。
该带上路的东西,她都带上放在林成那里了。
家里应该没有要带的了。
花时环视屋子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那里曾是他们摆放婚书的地方,现在应该是空的。
可鬼使神差的,花时走了过去,拉出了抽屉。
那张被她撕碎的婚书,不知何时被人一片一片,边角整齐的粘黏回去,正静静的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