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生气
凝晖堂
“主子,二公主身边儿的方嬷嬷来了。这会儿正在外面候着呢。”
大公主抬眸有些诧异的看着瑾嬷嬷,语气有些不悦:“她来做什么?”
也不怪大公主这么说,实在是她和二公主这些年越发嫌隙深了。尤其是她即将抚蒙,这心里的苦涩可想而知了。
“你出去应付一下。”
瑾嬷嬷点了点头,缓步走来出去。
几分钟之后,手里拿着一个檀木雕花盒子走了进来。
“主子,您看。”
说话间便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一个金镶珠宝摺丝大手镯,别提有多漂亮了。
大公主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那个手镯,下一瞬却是一把给摔在了地上。
瑾嬷嬷顿时一惊:“主子,您,您怎么……”
还未说完就见大公主冷笑道:“我虽然不比她得皇阿玛宠爱,可我绝对不可能要她得施舍。她这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我面前炫耀,奚落我。”
瑾嬷嬷真是无语极了,主子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若是这个时候能够和二公主关系缓和一些,说不准这次公主出嫁的嫁妆都能够多一些呢。这么一来,总归是有些底气。先帝爷那会儿抚蒙的公主也多得是,这但凡公主下嫁,哪个不是郁郁寡欢。这科尔沁王公贵族自己身份不低,哪里会像关内的臣子家一样捧着公主,主子若是一直这么自恃身份,可有她受的。
坤宁宫
“连嬷嬷,把这香炉中的香给灭了,本宫这胸口闷得慌。”
连嬷嬷赶忙关切道:“主子,要不宣太医院的人过来瞧瞧吧。”
赫舍里氏摇了摇头:“不必麻烦。”
顿了顿之后,她沉声道:“这次指婚大阿哥真是占尽便宜了。不仅有钮祜禄家格格做嫡福晋,竟然连副都御使苏海的女儿也被指给他做侧福晋。万岁爷这心偏的真是……”
如果说之前赫舍里氏还有些怒气,到了现在,她更多的只是无奈了。
连嬷嬷一边盖上香炉的盖子,一边道:“大阿哥如今掌控着粘杆处,最得万岁爷赏识了。如今又即将大婚,怕是万岁爷会趁着这时机给大阿哥贝勒爵位。”
“依着这形势,大阿哥只会更强势。日后即便主子有了小阿哥,有了嫡子,也得忌惮一二呢。”
连嬷嬷这些话无疑是赫舍里氏心里的噩梦,自打她入主中宫,这个威胁便一直都如影随形。
甚至是,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真的不愿意承认自己拿李佳氏,拿她的儿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李佳氏虽然被万岁爷册封为皇贵妃,可在她这个中宫皇后面前,不过是一个妾罢了。偏偏宫里那些不长眼的奴才竟然为了捧着李佳氏,说什么她皇贵妃之尊,位同副后。尤其是在她的金印被拿走之后,这样的传闻,就更厉害了。
赫舍里氏真的理解不了,她到底哪一点上输给李佳氏了。她难不成一辈子要让她来膈应她?
赫舍里氏之前还竭力的安慰自己说,中宫皇后,那自然就得心胸宽广一些。可现在,这李佳氏愈发得势,给了她如此大的威胁,她怎么还能够坐得住。
“这次大阿哥和二阿哥大婚相隔不了几日。不用想内务府那些狗奴才得可劲儿的捧着大阿哥了。好,很好。本宫也不阻拦。还要给咋大阿哥增加一些荣宠。嬷嬷,你暗中去找内务府副总管赵顺,这人颇得赫舍里一族的照拂。你就告诉他,让他尽可能的把大阿哥的大婚办的奢华一些。本宫就不信了,到时候朝堂不会有非议。”
连嬷嬷顿时喜上眉梢:“主子这招真是高明,到时候李佳氏可不得憋屈死。”
赫舍里氏笑道:“李佳氏再受宠,这大清的皇后也只有一个,你看着吧,本宫绝对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
等她给大阿哥戴上奢侈两个字,且看她怎么得意。
承乾宫
因为弘昱大婚的事情,李青菡也没少费心思。只是,她从未有这方面的经验,多数时候也就是听听内务府一些报备。
此刻她手上打着络子,心里却着实是觉着好笑极了。
赫舍里氏还真是费尽心机,竟然想出这么一招。
依着宫里的规矩,一切用品都是有规制的。两个阿哥大婚没隔几日,却偏偏把最奢华,最精美的器具往东一所送。
表面上是赫舍里氏宽容,有嫡母风范。实际上这可是故意给弘昱找麻烦呢。
玉珠上前给她倒了一杯水,很是看不爽皇后这算计:“主子,您可想到什么办法没有。这皇后赏下的,若是推了,倒是显得主子不识抬举了。可若是不推,岂不是让她得逞了。真是好深的心机,瞅着任何时机都想算计主子一下。”
李青菡漫不经心道:“推什么推,精致奢华的东西谁会嫌少。你要知道,只要万岁爷不觉着奢华,不觉着逾越,那就不是事。”
“何况你忘记了,当初先帝爷在时,时不时的往毓庆宫赏赐东西,万岁爷心里哪里有什么概念啊。只会觉着那些嚼舌根的人是无事生非。到时候,赫舍里氏非但得不到好处,少不了要让万岁爷更厌恶他。”
说得再直白一些,或许别人觉着这些东西太过奢华,可在胤礽眼中,那根本不算什么。想借着这事儿给弘昱难堪,怕是最后难堪的,会是她自己。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放下手中的络子之后,李青菡却还有一件事难以定夺。这当妈的真心是操心很多。儿子大婚,就怕遇到后宅不宁。尤其是这种一夫多妻,少不得为了争宠而算计不断。
来到这清朝这么多年,李青菡虽然灵魂还是现代的,可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对于大福晋,李青菡也想她和弘昱琴瑟和谐,可钮祜禄氏身上关系着家族门楣,自然有自己的打量。这原本也不是她的错,可但凡人要有了私心,那夫妻之间,还能够纯粹吗?
弘昱那性子,必定只会当她是嫡妻,而不会给她恩宠。
依着李青菡的私心,她其实是希望她的几个孩子,都能够找到自己知心的人。
可惜,这些或许真的只是奢望。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见自家主子出神,玉珠诧异道。
李青菡笑了笑:“这时间过得真是快。一转眼弘昱都要大婚了。玉珠,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啊?”
玉珠噗嗤一笑:“主子怎么会这么想啊?奴婢侍奉主子这么多年,只觉着主子还和当年一样的,若真的说什么地方有变化,也只是更加有韵味了。”
李青菡拿起小炕桌上的白玉如意纹小铜镜,却在拿起的那一瞬,又仍在了一边。
这些年,她愈发不爱照镜子了。
她倒不是怕老,她怕的是自己不认识镜子中的那个人。
玉珠摇了摇头:“主子,难不成奴婢会骗您?在奴婢心里啊,您是这后宫一顶一的美人。”
正说着呢,只听门口传来了胤礽的声音:“玉珠这话说的没错,该赏!”
被他这么调侃,李青菡也不知道怎么了,脸上竟然微微有些发热。要说啊,这么多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她脸皮也厚了。可还是禁不住的有了几分羞涩。
“万岁爷既然要赏,那就赏玉珠一个大的恩典吧。”
胤礽笑着走上前,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看来你心里是有了主意了。你说说,想替玉珠求个什么恩典。”
胤礽笑眯眯的拉着他坐在身侧,“臣妾想替玉珠求一门姻缘。”
这话一出口,胤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玉珠道:“你怎么看?”
玉珠愣了愣之后,扑通一声跪到在地上,急忙道:“奴婢发过誓要一辈子都侍奉主子左右的。奴婢不想嫁人。”
李青菡真的很心疼玉珠,这多年她的忠心她都看在眼里,她早就想给她寻觅一桩婚事了。好在最近她发觉玉珠对御前侍卫许德宁有那几分的意思。而这许德宁瞧得出来,也不是没有心思。如此一来,李青菡当然想促成这桩好事了。
女人一辈子孤独,这太残忍了。更何况,这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
李青菡浅笑道:“今个儿就由我做主把你许给御前侍卫许德宁。你侍奉我这么多年,再耽搁下去,可就真的成了老姑娘了。”
玉珠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却没想到,主子竟然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觉着自己很羞愧,她发过誓要一辈子侍奉主子的,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心里起了涟漪。
“主子……”
玉珠还想再说,李青菡摇了摇头,“你是从我宫里出去的,等弘昱大婚之后,本宫亲自给你置办嫁妆,风风光光送你出嫁。”
“好了,瞧你哭的这妆都花了,出去收拾收拾。”
瞧着玉珠离去的背影,胤礽缓缓道:“把玉珠指给许德宁,倒也不算委屈她。”
李青菡点了点头,“玉珠侍奉臣妾这么多年,臣妾也舍不得让她离开。可若是为了我的私心,让她当一辈子老姑娘,臣妾于心不忍。”
见她说的伤感,胤礽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不怕,这日后想见了,你可以宣她入宫嘛。”
李青菡扑哧一笑,伸手掐了掐他的下巴:“万岁爷倒是为臣妾考虑好了。”
说完,她偎依在他怀里,喃喃道:“万岁爷,你说臣妾老了没啊?”
胤礽哈哈一笑,煞有其事的看着她的脸颊,几秒之后他啧啧两声:“还真别说,这眼角似乎有皱纹了。”
李青菡嘤嘤两声,就要拿起身侧的白玉如意纹小铜镜。
她才刚伸手,就被胤礽一把压在了身下:“朕的菡儿变成什么样,朕都喜欢。”
李青菡怒了努嘴:“这后宫佳丽三千,日后宫里的姐妹只会越爱越多,人都爱新鲜的东西,到时候万岁爷肯定嫌弃臣妾人老珠黄了。”
“胡说什么?”胤礽佯装生气的咬了咬她的嘴唇。
“虽然平日里所有人见了朕都说万岁万岁万万岁,可朕知道,朕活不了那么久,那不成妖精了吗?”
“朕虽然不能够长身不老,可朕可以和涵儿携手到老。咋们两人一起变老,好不好?到时候朕让你葬入帝陵,到时候就可以和朕一辈子在一起了。”
历史上在清代,皇贵妃祔葬皇帝陵是难得的旷典和殊荣。而在康熙朝时,景陵首创了皇贵妃祔葬皇帝陵的先例。此人便是敬敏皇贵妃,皇十三子怡亲王允祥的生母,于康熙三十八年七月逝,康熙帝对这个妃子很是宠爱,便特谕旨打开景陵地宫大门。
或许是因为她的穿越,这事儿并未发生。章佳氏是葬在了妃陵。
所以说,若是胤礽有心思想让她葬在帝陵,到时候不知道引起多少的纷扰呢。
李青菡紧紧搂着他,她能够说,她不想进帝陵。
或许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能够进帝陵,那可是最大的荣宠。可她不一样,帝陵再好,她也只是一个妾。
里面还会有他的皇后。
李青菡不想这样子,她也不想黑乎乎的呆在棺材里,她简直难以想象自己慢慢腐化,或者让虫子什么叮咬。
想想就吓死人了。
“万岁爷,您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李青菡当时也是脑子抽风了,直到看到胤礽阴冷的眼神的时候,她才恍惚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万岁爷,若是有一天臣妾去了,您可不可以不要把臣妾装在棺材里,把臣妾火化了就好。”
这个朝代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可是挫骨扬灰啊。
胤礽更多的是一股怒气,他只以为李青菡为了不和他葬在一起,竟然连挫骨扬灰都不怕。
“你!”
胤礽气的连话都不会说了,依着他这么多年的认知,怎么都无法理解,一个女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青菡也愣住了,她伸手怯怯的拽了拽他的袖子,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就仿佛装了铁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半晌之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胤礽冷冷的一甩袖子,她这无辜的样子让他更生气了。
若是换做别人,他绝对要废了她,可偏偏这人是他的菡儿,他除了生气,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了。
他真的很委屈,很委屈。这样的感觉,他自己也很诧异。
玉珠梳洗完毕之后,正准备进来侍奉左右。熟料,才开门,就见万岁爷冷着脸走了出来,甚至还不解恨的把一旁的椅子都给踹倒了。
她吓得赶忙跪在地上,脸色都苍白苍白的。
外面的奴才也吓得跪了一地,他们真的是纳闷了,主子到底做了什么能把万岁爷气成这样呢?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啊。
寝殿内
李青菡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嘴贱,可这也怪不得她啊。她只是口无遮拦,她至于那么生气吗?
哼!
这样的念头转过的时候,她又烦躁的摇了摇头,身体里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她的确是有些过分了。这个朝代,这样的言语可是大不敬。何况还是在胤礽说让她葬入帝陵之后。
她这么说,不仅是不识抬举,而是犯了大错。
拉出去把她给砍了都不为过。
啊啊啊啊!
玉珠轻轻拿起地上的椅子,见自家主子纠结的样子,心里也着实是害怕的很。
“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万岁爷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李青菡看了看她,懊恼的咬了咬嘴唇,便把方才发生的一切都给说了。
玉珠吓得腿都软了,虽然她知道主子有时候想法有些奇怪,做事也有些奇怪,可那些都是小事。怎么竟然在这事儿上,这么……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也难怪万岁爷那么生气。
“主子,这大清朝可从未有皇贵妃葬入帝陵的先例,万岁爷这么大的恩典,您怎么,怎么愣是?”
李青菡也在后悔啊,可谁让她方才脑子抽筋了呢?
李青菡其实也是有苦无处说,若是她是土著,她绝对会感激涕零,可谁让她的身体里是现代的灵魂呢?
这边,德顺这心里也纳闷了,这皇贵妃娘娘到底是怎么惹着万岁爷了,他真心是佩服极了,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把万岁爷惹成这样。
“你说,朕怎么亏待她了?她宁愿挫骨扬灰也不愿意和朕葬在帝陵?”
德顺双腿一软,我的个乖乖,皇贵妃娘娘,您也太大胆了吧。
这,这话都敢说。
遇着这事儿,德顺哪里敢说什么,实在是他也想不到该说什么。按说他是万岁爷面前的红人,这么多难侍奉万岁爷也揣摩出万岁爷的脾气了,他还真没遇到不敢说话的时候。
可眼前这事儿,他真的是恨不得缩到地缝里面。
见德顺没说话,胤礽这心里更气了。连个奴才都替他觉着委屈,怎么她竟然这么心狠。
这么多年,他对她怎么样,她难道不清楚。他想和他死生都在一起,这难道有错?
挫骨扬灰,亏她能够想得到。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怎么会?
连他都给吓住了。
胤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坤宁宫
连嬷嬷满脸喜色的走进来,“主子,出大事了。”
赫舍里氏正抄着经卷,被这么一打扰,她微微蹙了蹙眉。
连嬷嬷早已经忍不住了,幸灾乐祸道:“主子您绝对想不到,万岁爷方才怒气冲冲的从承乾宫出来,往乾清宫去了。而且还不止,听闻万岁爷还气的摔了东西。”
赫舍里氏拿着笔的手顿了顿,心里也满是疑惑:“李佳氏竟然惹万岁爷生气了?不该啊。”
而且,能够把万岁爷气成这样,这事儿必然是非同小可。
“可知道为了什么吗?”
连嬷嬷小人得志道:“奴婢已经派人去打听了。”
“万岁爷甩袖离去,还踹了东西。主子您说,万岁爷会不会因此废了李佳氏啊。如此雷霆之怒,可是破天荒第一次。”
赫舍里氏点了点头,“先静观几日吧,明个儿看看,乾清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大阿哥大婚之前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宫里不知道多少人幸灾乐祸呢。”
顿了顿之后,赫舍里氏幽幽道:“粘杆处是爷爷一手创立的,眼下虽然被大阿哥掌控。对着这事儿,本宫早就有忌惮了。你说,趁着这时机,给大阿哥找些麻烦,这次李佳氏还救不救得了大阿哥呢?”
“主子这招真是太高明了。这两件事情搅合在一起,趁着万岁爷在气头上,少不得要发落李佳氏。到时候,这宫里谁还敢不把主子您放在眼中。”
在赫舍里氏得到消息半个时辰之后,从乾清宫传出了旨意,皇贵妃御前失仪,禁足承乾宫。
承乾宫
方才万岁爷离开之后,整个宫里的人就战战兢兢的,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大家这心里正打鼓呢,没想到旨意这么快就到了。
此时的李青菡拿着手中的戏本子,这样的淡定落在玉珠眼中,别提有多心急了。
“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看得进去这些?”
“您就和万岁爷示示弱,兴许万岁爷这气儿便过去了。”
李青菡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示弱?你没听万岁爷都把我禁足了吗?”
这还是两人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生冲突呢。
别说,这感觉,还真的挺奇怪的。
李青菡摸了摸肚子,方才被那么一打岔,她还没用膳了,这会儿,她还真是有些饿了。
“你去和小厨房说,一会儿做个炸酱面,再弄几个小菜吧。”
玉珠险些绝倒,心里不由得嘀咕。主子,您怎么这个时候还记得吃啊。
万岁爷的耳目在宫里多的是,若是听到您还能够心大的看戏本子,吃炸酱面,这非得气倒不可。
玉珠真是不敢相信,主子会这么任性。
“好啦,你别这么瞪我了。我也没法啊,难不成为了还来一招苦肉计,我可不想这么做。”
“何况这事儿根本源头不在这里。”
玉珠急的都要跺脚了:“主子怎么不想随万岁爷入帝陵呢?什么火化,这不就是把人挫骨扬灰吗?真不知道主子到底怎么想的了。”
李青菡合上手中的戏本子,伸手抚了扶额头,喃喃道:“你不懂,你永远都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