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百闻不如一见
屋子里都不是外人,赵默便在桌下偷偷牵了莫之初的手。
他也不反驳孟如烟的话,道了一句:“分明是母后有了儿媳忘了儿子了。”
莫之初虽然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没个谱儿,但说到底还是羞嗒嗒的小姑娘,赵默这么一说,当即小脸上便爬上了红晕,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侧过头去小声嗔他。
莫之初这边害羞得紧,可除了她,屋子里的其他人,却都把赵默的话当做理所当然一般。
孟如烟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初儿可比你这臭小子贴心得多!”
孟如烟和兄弟两个都笑了,乔安南尽管心下别扭,此时也只能陪着他们笑,只有莫之初羞得低了头,只能暗地里嗔怪赵默不该那么说。
许是知道莫之初不好意思了,赵珝便适时起了话头,转了话题。
“听闻初儿在云南快回来的那两天,还遭了人暗算,眼下身子没什么事儿吧?”
不过是些小事,每每到了一个新地方,总有些胆大包天又心怀不轨之人作死,莫之初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倒是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就传到太子耳中了。
莫之初笑着回道:“言玉哥哥不是都瞧见了嘛~初儿还是活蹦乱跳的,能有什么事儿?”
说着,她还举起了自己的手臂,亮了亮自己的小肌肉,以表明自己身强体壮,不怕奸人暗算。
孟如烟一听,微微皱了眉,拉着莫之初的手,很是关切,“皇伯母还是给你传了太医再看看吧?伤了身子,还是小心些好,大意不得。你啊,就是打小皮惯了,总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看看她小时候做的那些事儿,又是上贼窝,又是跳悬崖的,哪一次不是吓得她心惊胆战的?
莫之初知道孟如烟是真的担心,紧了紧她的手,细声安慰她,“皇伯母,真的没事儿了。在云南的时候,已经看过大夫了。那大夫是外公手下的军医,手腕也是极好的。皇伯母真的不用担心了!要不初儿给你唱个小曲儿,证明一下?”
孟如烟一下子就被莫之初那俏皮的样子哄笑了。
看看,这副孩子似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已经及?的人!
但也是莫之初的这幅样子,让孟如烟喜欢得紧。
随后没多久,先前在宫门外遇见的那些官家夫人小姐们,便入了宫来了,她们自然是要到翊坤宫来先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赵珝和赵默也不适合在这里多待,便先行离开了。留了莫之初和乔安南在翊坤宫里陪着孟如烟。
这些来请安的女眷们,一早在宫门外已经见过莫之初了。
当时得知是白公公亲自来迎接的,她们便猜到这莫之初定然不简单。眼下入了正殿了,众人在莫之初起身之前,便眼尖地瞧见了她坐在皇后身边,心下更是诧异了。
这软塌之上,另外坐着乔安南,那位可是太子侧妃呢!这莫家小姐,在皇后眼中倒是和太子侧妃一般。
当然,这种心思,不过是新来京城的夫人们心中所想。毕竟早早落户京城的夫人们早就知道,不仅仅是皇后,就连皇上,也是对这莫家大小姐宠爱非常。
待午宴过后,御花园中那繁琐又冗长无趣的茶会结束,这才到了中秋宫宴的重头戏——晚宴。
赵默和莫之初离京的这两年,莫之初对京中局势不甚了解,赵默却是时常关注着。
这两年间,太子和齐王间的争夺越发激烈,也因此,这朝中官员更迭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今日这中秋晚宴之上,有许多都是生面孔。
也正因着生面孔多了许多,是而有了小心思的人也就多了。
宫宴之上,男眷与女眷分席而坐,是而这席间是如何一番态势,莫之初倒是瞧得清楚。
晚宴开始了,赵寅在众人的跪拜之下走到了上方主位上。
许是这些天身子调养得不错,今夜承元帝的面色还不错,不过偶尔传来轻咳,看样子他这病还是尚未痊愈。
众臣借着各种贺词向皇帝皇后敬了酒之后,宴会的气氛便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有些不善酒的官员,到底是酒壮怂人胆,先前不敢说的话,眼下也借着酒劲叨叨说了出来。
底下一位莫之初不曾见过的油腻官员,借着醺醺酒气,举起酒樽望向上方贤亲王。
“微臣新任工部尚书缪仕,久闻王爷大名,如今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王爷风姿绰绰,微臣,敬王爷一杯!”
赵默倒也大气,寒暄了两句,便饮了杯中之酒。
一樽饮罢,那缪大人终于说明了来意。
“微臣有一小女,敬仰王爷多时,”说着,那缪大人便携着一位妙龄少女走到了赵默面前,“今日小女终得偿所愿,得见王爷尊颜,小女害羞,缠着微臣带她拜见王爷,还望王爷勿怪。”
说罢,缪大人身边那芊芊少女,便将手中杯盏举起,红着脸,羞涩地说道:“民女缪佳兰,见过王爷,这一杯酒,小女子先干为敬。”
只见那缪佳兰,尽管害羞,但还是豪气地一仰头,便饮尽了杯中酒。
待酒樽放下,少女眸子盈盈望去,才见那俊美无双的男子,手里把玩着酒樽,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赵默这态度也算是摆明了,连句话都没有。
那缪大人也算是明了了,打了个圆场,便赶紧带着女儿回去了。这一番下来,左不过是打个试探,看看这王爷的意思。
若是入不得王爷的眼,倒也无所谓,毕竟,谁还没个侥幸心理,万一王爷看上了呢?
因着缪家大人这一番举动,赵寅也仿佛在这席中寻得了一丝乐趣,悠悠然抬眸看去,看着这贤亲王如何应对。
缪家大人的举动,就像是一个信号,这席间一下子便活络了起来。
很快,便由方才的敬酒,变成了各位未婚公子小姐的才艺展示了。
因着赵默在这京中,实在是神秘,席间不懂事儿的人,又实在太多,没一会儿,这展示的矛头,便扎到了赵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