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这就将你交由顺天府尹处置
幸好及时反应过来,何紫嫣心里知道,和莫之初硬碰硬定是讨不了好,那还不如在太子面前装装柔弱,博取同情。
这么想着,何紫嫣立马收起了方才有些阴冷的目光,虚弱地靠在软榻上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了,还望郡主和太子殿下莫要怪罪……咳咳……”
说罢,何紫嫣还应景地轻咳两声。
何紫嫣接着说道:“是紫嫣不该忧心太子殿下,可是……可是郡主不仅扇了紫嫣耳光,还刺伤了紫嫣……郡主未免也太残忍了些吧……”
何紫嫣一边说着,一边暗自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说到这里,这就是让莫之初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了。
她和乔安南认识了这么久,乔安南是什么性子她也清楚。当年乔安南还没有被磨平了性子,带着一身侠肝义胆的时候,她就是再如何看不惯邵玉轩,那也只是找了人来演了场戏,权当是教训邵玉轩了。
乔安南压根就不是那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上手揍人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何紫嫣得是说得多过分,乔安南才会直接动手啊。
不仅莫之初这么想,赵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是而赵珝直接开口便问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据我所知,吉安郡主绝不是刁蛮任性之人,不知何小姐是如何对郡主说道的?可否说出来,让孤听一听?”
赵珝那轻轻润润的声音,就像是四月春风,和煦地拂过乔安南的心头。
她抬头往赵珝那边一望,却正正撞上了赵珝的目光。
赵珝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安心,这才转头看向软榻上的何紫嫣。
赵珝身为太子,威仪可见一斑,岂是何紫嫣这种闺中小姐能承受的。
在赵珝的目光注视下,何紫嫣只觉得自己似乎被看穿了一般,无所遁形。赵珝的目光就像是一道一道枷锁,毫不留情地封锁了她的退路。
此时赵珝目光里不止是冰冷,还带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何紫嫣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太子问话,不回答是不可能的。
何紫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左不过……左不过是希望郡主多为殿下分忧一类的寻常话语……”
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睛总是会下意识地往右上方看,以及同时会出现为了掩饰而突然多出来的小动作。
就比如眼下的何紫嫣,眼神飘忽,手也不由自主地揉搓着自己的衣摆,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就是因为何紫嫣这个揉搓着衣摆的动作,让莫之初看出了一些端倪。
莫之初之前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才突然说起:“何小姐说,是郡主刺伤了你?”
许是做贼心虚,何紫嫣只是听到莫之初的声音,身子便微微一颤,转而才说道:“是……”
莫之初扭头就问乔安南:“郡主可承认?”
乔安南也没想到,本来今天怀着一颗与何紫嫣交好之心而来,结果却闹成了这样。
乔安南心里又委屈又气愤,当即说道:“我没有!”
何紫嫣听了,伸手擦了擦眼角不知是否存在的眼泪说道:“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雅间内只有你我二人,难不成郡主的意思是我自己刺伤了自己不成?当时郡主神志不清,眼下……郡主不会已经不记得了吧?”
“我当然记得!我根本就没有刺伤你!我身上连匕首都没有,我用什么刺伤你?!”
乔安南终于还是忍无可忍,语气间也尽是委屈和不满。
莫之初刚想拆穿何紫嫣的谎言,紧闭的雅间大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只听有人“诶哟”一声,便直接滚进了雅间里。
莫之初没有看错,他就是“滚”进来的!身体前倾旋转360度滚进来的!
众人瞬间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齐齐往门外看去,只看见赵默白衣胜雪,衣摆一撩便走进了雅间。
莫之初不用看都知道,方才那人,一定是他给踹进来的。
地上那布衣男子,莫之初倒是没什么印象,可乔安南却觉得有些眼熟。
细细一想才想起来,这可不就是莫之初来的时候,被赵默扔在她脚边的那个人嘛!
莫之初看了一眼布衣男子那狼狈的样子,抬头问道:“怎么回事儿?”
赵默拿脚背碰了碰跪在地上的人,命令道:“说话。”
地上那人像是很怕赵默一般,听了赵默的声音,便是浑身一颤,转而苦哈哈地说道:“小人真的不知道这位公子要小的说什么呀!这马匹受了惊,哪儿是我能控制的呀!”
哦~原来方才那小野猫是他们家的。
莫之初这才知道赵默为什么抓着这人不放了。
他们家阿宝可是西域来的汗血宝马,当年谁都不服,最后硬是让莫之初给降服了,这才成了莫之初的“阿宝”。
就这样一匹宝马,对莫之初来说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这路边的小野猫呢?
足以见得,这马一定有问题!
而且这马明明失了神志,但却又像是有灵性一般,哪儿都不去,只往乔安南身上冲,这难道不就更可疑了吗?
莫之初听了那布衣男子的话,当即把乔安南拉到一边,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起她来。
而另一边,布衣男子的话显然不能说服众人。
赵默冷睨他一眼,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的马在京中受惊,扰乱京中秩序,我这就将你交由顺天府尹处置。”
说着,赵默便要伸手去拉地上那人,一副要将他提去衙门的样子。
那布衣男子一下子就慌了神,一边躲着赵默的手,一边说道:“公子误会啊!那马不是我的!我只是听命于人,代加看管!”
赵默看着布衣男子狡辩的样子,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这样更好,京中马匹五城兵马司皆有档案记录在册。既然如此,我就带你去五城兵马司,找一找这马匹真正的主人。”
赵默明明声音如潺潺流水,极是动听,可听在那布衣男子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符一般。
那布衣男子见怎么也躲不过赵默,都快哭了,这才急急说道:“我说我说!这马早先被喂了药,才会突然受惊发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