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和现实混淆的梦境，是真是假
他爬起来就走，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看张齐，终于来到他身边，在袋子里掏了两把，想了想又放回去一些，这才把东西拿出来放在了张齐手上，
“吃两口，起码不会太饿。”
这个“张宗盛”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张齐看着躺在掌心的东西，那是三颗白色的果实，圆圆的，大小和指甲盖差不多，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他咽了口口水，本能般的把那东西往嘴里塞，嚼了几下就咽了。
他这才觉出自己之前有多饿。
那东西除了股香气外，什么味道也没有，却让他满口生津，无比满足，一时之间他只觉得从没吃过这么美味无比的东西。
可只有三颗，真的太少了，他想到。
“过来。”身后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他看过去，只见一只苍老的手里放着几颗同样的果实，还在不断地向他招手。
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刚才的美味控制住了，张齐一骨碌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老人面前，抓起果实就往嘴里塞。
真是太美味了，美味到他觉得怎么吃都吃不够。
张齐眼巴巴地盯着两扇门之间的缝隙。
他又向着门走了几步，一直走到十分靠近那缝隙了，他甚至碰到了铁链，一阵哗啦啦的金属撞击声响了起来。
那只苍老的手却闪电般地从阴影中伸出来，一把扣住了他的头颅。
张齐挣扎着，那手却捏得越来越紧，像一把铁钳牢牢地夹住了他的脑袋。
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张齐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言语细碎而冗长，可他只觉得听不懂也听不清，只觉得那人像在念咒。
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起来，然后四肢不受控制般得自己动了起来。
“听到了吗？我亲爱的孩子当天际只剩最后一缕阳光时，你应当跳起祭祀之舞，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新的神明，以弥补你过去所犯下的错误。
听到了吗？”
那声音在他耳边呼喝道。
什么祭祀之舞？张齐不明白，他努力想挣脱这种奇怪的感觉，却身不由己得走向先前那个广场。
广场上竟然还有不少的孩子。
他们有男有女，个个骨瘦如柴，眼神空洞，像从地狱里归来的游魂，懵懵懂懂地舞动起瘦弱的四肢来。
张齐混在其中，只觉得灵魂已经和肉体彻底分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背后那个苍老的声音发出一阵诡笑。
天际的太阳慢慢落下，张齐和所有人一样，用手握住了脖子上的圆环，他摸索着，终于在圆环的某个节点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没有犹豫，他按下了那个凸起。
圆环里忽然滚出一条细丝，将套在圆环里的脖子一绞，竟把圆环中人的头颅整齐地割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苍老而嘶哑的张狂笑声，广场上的献祭者并没有马上死去，张齐和他们一样，慢慢对着太阳的方向跪下，将自己的头颅拿在手里，恭敬地捧在胸前，摆出了和那个凶恶阎罗相雕像一模一样的姿势。
直到这时鲜血才猛然喷出，溅满了整个广场。
一片血红色的地狱景象。
张齐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那苍老的张狂笑声回荡在他脑海里。
“迦尔吉迦尔吉因美因美啊”一声声带着痛苦的喊声响彻天际。
张齐只觉得他自己也痛苦地无处可藏。
“张齐……张齐……快醒醒！”另一个声音忽然从天际传来，把张齐也快要陷入癫狂的意识唤了回来。
啊，是苏离。
张齐猛地睁开了眼睛。
苏离正担心地看着他。
他觉得脸颊有点疼，禁不住摸了摸，火辣辣的，似乎还有些肿了起来。
苏离莫名有些心虚，
“你状态不太对劲，怎么也叫不醒，于是我就……”
“没事，”张齐笑嘻嘻地说道，“幸亏你叫醒我，不然的话，我感觉我要真的死在这个梦里了。”
他呼出一口气，看着苏离皎洁美好的脸，终于有了回到现实世界的实感，心中的那种莫名的恐惧也渐渐消退了。
苏离看出他的反常，问他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齐就将自己在梦里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讲了出来，苏离认真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戴在脖子上的项圈？你还看到了张宗盛？奇怪，这些明明应该是我们那里的过往记忆，怎么会和这里的现实世界混淆在一起？”她打量着张齐，
“你真的完全入梦了吗？”
张齐语塞，想了想反问她道，
“肯定入梦了，那些这个神那个神的，全都不是我自己的记忆和见闻，总不能是我现编出来的吧？”
苏离望着张齐，两人谁也解释不了这奇怪的梦，一时之间有些面面相觑。
这时街道上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张齐侧耳听了听，立刻对着苏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贴近墙壁去听。
竟然又是那个张宗盛的声音。
“阿阮大人，这人肯定是张齐带的那个小孩子，他叫十二，我跟踪了他好几次，他次次都是在这里忽然消失的。我想那个张齐一定藏在这附近。”
十二怒瞪着他，
“你少血口喷人！你就是故意要报复我，才要这样举报我的！”
咕噜噜的轮椅声慢慢靠近，一个人来到了十二面前。
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虽然不常露面，但十二知道，上城有个大人物，是传说中隐藏在暗处的“真正的上城城主”，但他没有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
难道这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