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在衙门待挺好
潇湘馆。
兰韵动人的声音，几乎响彻了一夜。
一直到天光微亮之际，兰韵的嗓子都喊哑了，像一滩烂泥瘫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沈翊一手搂着兰韵光滑的脊背，同样也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等到一众衙役起床洗漱。
各自出了房门准备上值。
张千无意之中看到陈宝禄那一张灰锵的面庞，以及两个极其明显的黑眼圈。
终究是没忍住。
噗嗤偷笑出声。
陈宝禄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板着一张脸，和冯师爷先行匆匆离开。
丙字班的一众人在门外汇合。
众人都到齐了，独独剩下沈翊没来。
张千嘿嘿笑道：
“我看咱们别等了。”
沈哥发了财，自然不稀罕衙门一天的那几个铜板，他肯定会睡到自然醒的。”
班头老王眯着眼。
用鼻子发出一声淡淡的冷哼：
“看在他昨晚请客的份上，今天就不记他的缺勤了，咱们走！”
……
沈翊睡到下午才醒。
他是被饿醒的。
昨晚有些疯狂，以至于他醒的时候，兰韵还在昏睡着，睡得很沉。
沈翊悄悄起身，没有惊动兰韵。
而是蹑手蹑脚地将房间门打开一条缝隙，让侍候的小厮去准备晚饭。
兰韵又睡了小半个时辰。
在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方才姗姗醒来，她伸手一摸，便发现沈翊四仰八叉地躺在身旁。
手还不老实。
兰韵妩媚至极地翻了一个白眼，娇声道：
“死冤家，你今天怎么还在这儿？”
沈翊搂着兰韵的细腰，咧嘴一笑：
“谁发财了还会朝九晚五啊？”
兰韵好奇道：
“你怎么会突然发了横财呢？”
沈翊斜靠在床板上，笑着道：
“我救了公主，银钱都是公主赏的。”
兰韵皱了皱可爱的琼鼻：
“才不信嘞。”
忽然，沈翊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好像麦田里的青蛙。
兰韵的俏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害羞得一下子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像一只小鸵鸟。
沈翊一手扶着兰韵的埋进被子里的头，发出啧啧两声，正欲调笑两句。
他的肚子也响起了阵阵响亮的咕噜声，这只青蛙更加中气十足，与兰韵的交相辉映。
房间里像是凭空生出了一片蛙田。
噗嗤。
兰韵从被子里露出头来，发出一阵咯咯咯的清脆笑声，沈翊亦是哑然一笑，一手轻拍兰韵的翘臀。
“竟敢笑话我，反了你了。”
两人嬉闹一阵子，终于是饿得顶不住，便让小厮将准备好的饭菜端进房间。
沈翊吃过晚饭后，便离开了潇湘馆。
不是他不能继续常住。
而是沈翊始终觉得。
勾栏和青楼这种地方……要往来，要逛着才有意味。
若是住成了自己家。
那就是忘记了初心，丢了那份儿味道。
沈翊出了潇湘馆。
星月的银辉倾洒在青石街道上，浸染出一条犹如清河般的的月白大道。
回到自家的小巷。
此时状态本就敏锐无比的沈翊，耳朵里忽然听到院中有一阵细微的响声。
嗯？
难不成是老爹又回来了？
他这，最近回来的比较频繁啊。
……
“喂！”
沈家院子里，沈崇随意喊了一句。
没人回应。
“这臭小子，又去哪儿鬼混去了。”
沈崇走进厅堂。
看到那天他砸出的墙洞已经被补好，墙面平整，几乎看不出修补的痕迹。
沈崇不由点头：
“砌墙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要是没饭吃，去砌墙也是一把好手。”
他转身，忽然瞥见厅堂的角落里，随意堆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箱子。
沈崇有些奇怪。
走上前，伸手一使劲将箱子抬起。
嘿，还挺沉的。
沈崇将其放在桌子上，箱子没上锁，他便直接打开。
瞬间。
金灿的光芒照亮了他震惊的眼眸。
一锭锭整齐码放的黄金排列在箱子里，最上面则是随意摆放着一柄黑色刀鞘的宝刀。
沈崇震惊了。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难道沈翊去劫富济贫了？
这时，门口响起吱呀一道细微的声响。
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从门口溜进来，做贼一样，猫着腰，沿着墙根的阴影往中院溜去。
“喂！”
“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沈翊尬在原地，嘿嘿一笑：
“天色这么晚了。”
“这不是怕打扰老爹你休息吗？”
沈崇眯着眼凝视着沈翊：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
“你跑哪儿鬼混去了？！”
沈崇的嗓门很粗，这么一嗓子喊出来。
沈翊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虽然沈崇大抵知道他经常和衙门里的狐朋狗友一起出去鬼混。
但沈翊可以十分肯定，如果让沈崇知道他刚从潇湘馆回来。
绝对会拎着擀面杖，追得他鸡飞狗跳。
他挨打事小，吵到邻里邻居就不太好了，沈翊如是想着。
沈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身布衣穿戴整齐，脸上也没有兰韵留下的吻痕或胭脂水粉。
应当是没什么破绽。
当即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
“我……我出去散步消食！”
“刚回来！”
沈崇不由地发出一声冷哼，说谎说的如此明显，若非有正事，他定然要好好教育教育沈翊！
不过自家儿子的德行沈崇也清楚，确实是个混蛋，但还不至于作奸犯科。
他拍了拍桌子上的箱子：
“这是什么！”
沈翊噢了一声，随口道：
“我昨天在街上看到一群人打起来了，我随手拉了一个无辜百姓就跑，没想到是公主。”
“这些是公主派人赏我的。”
沈崇是从魏若海处知道了沈翊救下公主，只是此刻听了沈翊如此随意的讲述。
他仍是感觉青筋直跳，这个混小子！
一点儿没个正形！
不过，夏倾辞慷慨仁德的公主形象的含金量，倒是在沈崇心中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抖了抖：
“书院大儒来函，推荐你加入玄衣卫。”
“魏大人答应了。”
“这里面是特许令鉴，可以让你破格通过玄衣卫的初审，直接参加终审试炼。”
“试炼通过后。”
“你就能正式成为一名玄衣卫。”
沈翊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韩书意这婆娘还真是雷厉风行，说推荐就推荐。
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给他。
沈翊讪讪一笑：
“老爹，其实我在衙门待着挺好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
“我就随便应付应付，过不了终审，还回衙门里巡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