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真相
“欸，听说了吗？陛下已经准允了那个张凡的军队改制，昨日还专门单独召见了他，商议此事！”
“你怎么知道？”
“现在盛安城上下早已传遍，陛下想要借这张凡之手，彻底将世家大族的势力连根拔起！”
“怎么说？”
“之前李珣琋叛乱，你以为朝廷真的没有办法吗？”
“当时叛军势大，不是连骠骑将军都战死沙场了吗？那还有假？”
“你好好想想，一位战功赫赫的骠骑将军，一位大夏战神冠军侯率领的大军会被叛军击溃？直到所有的江南势力包括世家和分封的诸侯，都参与搅和进叛乱之后，冠军侯和平南将军却又能率领残军，以雷霆之势平叛，活捉李珣琋。你不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这中间真的有些疑点！”
“这其中的猫腻可大着呢！其实啊，陛下早就想对世家大族动手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这李珣琋叛乱，不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陛下故意纵容李珣琋叛乱，然后再借机收拾世家大族？”
“八九不离十！你看，如今这张凡的军队改制，不就是冲着削弱世家大族在军中的影响力去的？”
“可这张凡能成吗？世家大族在军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
“这张凡可不是一般人，能得陛下单独召见，想必是有非凡的才能和谋略。再说了，有陛下在背后支持，此事未必不能成。”
“但世家大族岂会坐以待毙？”
“所以这接下来的日子，盛安城怕是要风云变幻喽！”
“唉，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只求能过上太平日子。”
“谁说不是呢，只盼着这场风波能早点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忧心忡忡，随后各自匆匆离去。
待两人离去，一旁茶桌的李北望也是陷入了沉思！随即，他突然站起来在桌子上拍下一锭银子转身快步往家中走去！
“祖父！孙儿有件事想问问你！”李北望冲着祖父李青云拱手道。
“哦，什么事？”李青云笑呵呵的问道。尽管自己老年丧子，但是好在李北望这个嫡孙是越来越成器了！
“上次父亲战死沙场，事情真的就如战报所言那般吗？”李北望带着悲愤与疑惑问。
“你到底怎么了？你是听说了什么吗？”李青云突然一脸严肃的问道。
“祖父！您和父亲出征前到底说了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吗？”
李青云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北望啊，有些事，本不想让你知晓，怕你卷入这无尽的是非之中。但既然你问到了，祖父也不再瞒你。你父亲出征前，我便叮嘱他，此去凶多吉少，朝廷对世家的打压之意已明，这一战，怕是个局。”
李北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祖父，难道朝廷真的如此狠心，拿将士们的性命做文章？”
李青云无奈地摇摇头：“帝王心术，难以揣测。只是如今局势复杂，像我们李家这种功勋也是需得谨慎行事。”
李北望紧握着拳头，咬牙道：“那我们就这般忍气吞声？父亲的死岂能不明不白！”
李青云目光深沉：“北望，莫要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等待时机，从长计议。”
李北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祖父，孙儿明白，但此仇不报，孙儿誓不为人！”
“公子，事情办妥了！”赵永走近林佑尘身边说道。
“哦！李北望什么反应？”林佑尘淡淡问道。
“应该是明白了！等我们的人离开后，他也急匆匆的跑去了镇国公府。”赵永回道。
林佑尘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道：“这李北望，但愿不要辜负了本公子的一番苦心。镇国公府不知会作何反应。”
赵永犹豫了一下，说道：“公子，我们这般暗中挑拨，若是被发现，恐怕”
林佑尘冷哼一声：“怕什么！如今这局势，若是能够将镇国公拉过来，那件事才会更容易一点！否则迟早会成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何况，镇国公府与皇帝本就嫌隙已生，我们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赵永点点头：“公子高见，只是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林佑尘起身，负手而立，望着窗外：“且先观望观望，看镇国公府的动静。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都警醒着点，莫要露了马脚。”
“是，公子！”赵永拱手应道，转身退了下去。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子时……”打更人一边敲着铜锣，一边拉长声音喊道。
“呼呼……呼呼……什么人？”赵永警觉地呵斥道。
“赵师傅，我，李北望！”李北望迅速摘下面罩说道。
“北望吗？进来吧！”林佑尘沉稳的声音从房子里传了出来。
李北望冲着赵永拱手一礼，随即，身姿矫健地跳下房顶，轻盈地进了房间。
“拜见二皇子！”李北望恭敬地拱手施礼道。
“我早就不是什么二皇子了，你还是叫我林教习吧！”林佑尘神色淡淡，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落寞说道。
“是，林教习！”李北望连忙恭敬回道。
“北望，半夜来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林佑尘目光如炬，紧紧看着李北望问道。
“林教习，我此次来，是想询问我父亲骠骑将军之死一事！”李北望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说道。
“骠骑将军为国捐躯，令人敬佩，而你当感到骄傲！”林佑尘缓缓说道。
“军人就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若是被算计而死！我定要让那些阴谋者付出代价！”李北望双目泛红，拳头紧握，语气中充满了悲愤与决绝。
林佑尘微微动容，沉默片刻后说道：“北望，此事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牵扯众多。”
李北望向前一步，急切道：“林教习，我父亲一生忠勇，若真是遭人陷害，我怎能坐视不管？还望您能助我查明真相。”
林佑尘背过身去，负手而立，长叹一口气道：“北望，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此事需从长计议，切不可冲动行事。”
李北望咬了咬牙，说道：“林教习，我明白，但这口恶气我实在难以下咽。”
林佑尘转过身来，看着李北望坚定的眼神，说道：“北望，若是此事与陛下有关呢？你又当如何？”
李北望闻言，身子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愣了片刻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林教习，若真是陛下所为，那我也定要讨个说法！哪怕是死，我也不惧！”
林佑尘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捂住李北望的嘴，压低声音道：“北望，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切不可再说！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其他的我还不能肯定，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你父亲之所以能够慷慨赴死，其中就有保全你李家的原因！若你，这般轻易送命，还要搭上你李家一脉！你父亲就真的白死了！”
李北望挣脱开林佑尘的手，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林教习，难道我就只能忍辱偷生，看着父亲含冤莫白？”
林佑尘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道：“北望，忍辱不是偷生，而是为了等待时机。你父亲用生命为李家争取了一线生机，你万不可意气用事，毁了这一切。”
李北望双手抱头，蹲下身去，哽咽道：“可是这仇恨压在我心头，每一刻都让我煎熬。”
林佑尘将他扶起，语重心长地说：“北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我们筹划得当，终有一日能为你父亲讨回公道。”
李北望缓缓站直身子，眼中的悲愤渐渐被隐忍所取代，他咬着牙说：“林教习，我懂了，我会忍耐，等待时机。”
林佑尘拍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好，你能想通便好。回去吧，记住，切不可露出破绽。”
李北望点点头，转身离去，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无比落寞。
“公子，这般做，是否对李北望太过残忍了一些！”赵永担忧道。
“若不如此，他又怎能快速成长。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唯有心坚如铁，才能谋得生机。”林佑尘望着李北望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
“可万一李北望冲动行事，恐怕会牵连到我们。”赵永眉头紧皱。
林佑尘冷哼一声：“他若真是如此鲁莽无智，那也不值得我们费心思帮扶。”
赵永叹了口气：“但愿他能明白公子的一片苦心。”
林佑尘目光深邃：“走一步看一步吧，吩咐下去，密切留意李北望的动向，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
“是，公子。”赵永拱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