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太子的醒悟
良久，文帝开口道“朕，难道对你们还不够宽厚吗？”
听闻此话，太子吓得浑身不停哆嗦“儿……儿……儿…臣知错！求父皇饶命啊！”
吴青峰却是冷笑反问道“陛下对臣等真的宽厚吗？”
文帝愤怒转头死死盯着吴青峰道“朕，当年非但没有追究你们吴家的责任，反而对你青睐有加，委以重任！你还不知足吗？”
“陛下，你我皆知，我们吴家就是你手里用来杀人的刀，一旦这刀上的血迹被天下人看到，陛下随时可以丢掉！我妹妹当年不就是这样吗？哈哈……”吴青峰笑道。
“住口！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文帝愤怒吼道。
太子愣愣问道“舅父，你是说我母后……”
吴青峰冷笑道：“哼，太子殿下，你的母后当年也是陛下为了稳固皇位的一颗棋子，用完了，自然就舍弃了！”
太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文帝，“父皇，舅父说的是真的吗？”
文帝气得浑身发抖，“一派胡言！吴青峰，你休要挑拨我们父子关系！”
吴青峰却丝毫没有畏惧，继续说道：“陛下，事到如今，您还不肯承认吗？您当年利用我吴家，利用我妹妹，现在又借助那女人除掉我们，您的心可真狠啊！”
太子满脸痛苦之色，“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吴青峰，朕自问待你吴家不薄，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朕？”
吴青峰哈哈大笑起来，“污蔑？陛下，您心里清楚得很！您为了自己的皇位，什么事做不出来？你敢发誓当年我妹妹的死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吗？”
“你……你……大胆！”文帝的脸因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道。
太子在一旁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文帝和吴青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吴青峰丝毫不惧文帝的愤怒，继续说道：“陛下，事到如今，您还想隐瞒吗？当年我妹妹的死疑点重重，您真以为能瞒过所有人吗？”
文帝怒极反笑，“吴青峰，你休要血口喷人！容贵妃是因病去世，朕当时也是痛心不已，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因病去世？哈哈哈哈，多么可笑的借口！”吴青峰眼中满是悲愤，“陛下，您真以为我只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吗？当年我妹妹一直和我跟随师傅习武，身体康健平时连个小疾都不曾患过，怎会无故病亡？二皇子中毒，懿德皇后自尽，朝补之等人被抄家灭族，桩桩件件那件事背后没有你的影子？”
太子忍不住开口道：“舅父，父皇他……不会这样做的……”然而他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确定。
吴青峰看向太子，痛心疾首地说道：“太子殿下，你醒醒吧！你真以为他会在乎谁吗？”
文帝大喝一声：“住嘴，你住嘴。来人，来人，快来人将吴青峰给朕拉下去！”
文帝的话音刚一落下，一群侍卫便迅速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吴青峰强行拉扯了下去，而吴青峰的嘴里仍旧在不停地一个劲儿地怒骂着文帝。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太子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喃喃道。
文帝看着太子这副模样，心中又气又急，上前几步大声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听信谗言，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裹挟着来逼宫，你可知错？”
太子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仿若没有听到文帝的质问般开口问道“父皇，舅父说的那些……难道都是真的吗？我一直敬重的您，真的会做出那些事吗？”
文帝脸色阴沉，“休要听那吴青峰胡言乱语，他不过是个心怀叵测之人，想要离间我们父子。”
太子却摇了摇头，“不，父皇，舅父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你懂什么？你以为这皇位真就那么好坐？”文帝怒吼道。
“不好坐就能做出那些残忍之事吗？就能不顾亲情道义吗？”太子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眼中满是倔强与不解，“儿臣一直以为父皇您是英明睿智的，可现在儿臣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了。”
文帝听了太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放肆！你竟敢如此跟朕说话！朕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这天下，为了这江山社稷能稳固！”
太子惨然一笑，“那舅父呢？还有那些被牵连的人呢？他们就活该成为牺牲品吗？”
文帝一时语塞，片刻后才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些牺牲是必然的。”
“这其中也包括母后和儿臣，对吗？”太子失魂落魄的问道。
文帝看着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痛心，更多的还有决绝“是…………”
“哈哈……哈哈……”太子突然大笑了起来！
“逆子，你笑什么？”文帝愤怒道。
“原来如此！难怪他当年走的那般决绝！”太子惨笑道。
“你说老二？”文帝疑惑道。
“当年儿臣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晁家被灭族对父皇心怀怨恨，所以才自贬为民，看来是我错了，他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太子自嘲到。
文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哼，老二太过懦弱了些，根本不适合这皇家！”
太子却摇了摇头，“不，父皇，他不是懦夫，他是看清了这宫廷的黑暗与残酷，他不想卷入这无尽的争斗中，所以选择了离开。”
文帝怒哼一声，“一派胡言！他若真是聪明，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太子叹了口气，“身份和责任……可这身份和责任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罢了。如今，儿臣只求一死，请陛下成全。”
文帝愤怒的盯着太子道“你……你这是要逼朕吗？”
“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不奢求陛下宽恕，只求一死！”太子冷冷道。
“你……”文帝气得手指发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沉默良久，文帝才咬着牙道：“你以为一死就能了之吗？你太天真了！朕不会杀你的！”
太子惨然一笑，“那父皇想要如何？继续将儿臣困在这宫廷的牢笼之中，看着这一切虚假与丑恶吗？”
文帝怒目圆睁，“朕辛辛苦苦培养你，可不是让你如此忤逆朕的！”
太子抬起头，眼神中透着绝望，“可儿臣已经受够了，这宫廷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儿臣不想再参与其中。”
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朕可以不追究你这次的行为，但你必须给朕好好反省，以后不可再如此胡言乱语。”
太子却摇了摇头，“不必了，父皇，儿臣心意已决，这宫廷已没有儿臣的容身之地。”
“放肆！”文帝怒吼道，“你身为太子，这就是你的宿命，由不得你任性胡来！”
太子凄然一笑，“宿命？这宿命太沉重，儿臣背负不起。”
“你难道忘了你的责任，忘了朕对你的期望？”文帝痛心疾首地说道。
“责任？期望？哈哈……”太子狂笑起来，“那不过是束缚儿臣的枷锁罢了。”
文帝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逆子！来人，送太子回宫！”
立刻有一群侍卫冲了出来，他们走向太子，想要强行将他带回宫去。
太子却倔强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中满是抗拒，“我不回去！我绝不会再回到那个牢笼之中！”
侍卫们有些为难地看向文帝，文帝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带他走！”
侍卫们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抓住太子的胳膊。太子挣扎着，但终究寡不敌众，被侍卫们半拖半拽地往宫廷方向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太子怒吼着，但他的声音渐渐远去。
文帝看着被带走的太子，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宫廷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