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苏糖往他怀里一靠，漫天狗粮撒向人间：“越来越喜欢你了，愁死了……”
苏糖看得很欢乐，跟着比赛的局势变化各种情绪状态，大喊大叫的，比他们学校的业余拉拉队还要上心。秦风见她看得高兴，问道：“要不我也去打打篮球？”
站在门口等了片刻，袁帅就出来了。
张德佳笑道：“秦先生，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话说现在已经是10月份，等到了11月，他就年满18岁，可以去考驾照了。
体育中心的地下全都租给了好又多，因此停车场事实上只是把原先打算拿来做绿地的地方，擅自改成了空地。当然，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人管。
10秒钟后，丫头终于发现自家男人心里在滴血，赶紧又哄秦风，抱着他的胳膊蹭来蹭去道：“你别生气啊，不就是篮球么，有什么意思啊……”
明天他还得抽空去给那熊孩子上课，当真忙得脚不着地的。
秦风陷入了长达10秒钟的沉默。
“哦……原来如此。”苏糖点了点头，想了想，忽地又捧住秦风的脸，高兴地亲了一口，留了个鲜艳的红唇印。
秦风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公家单位，只有给自己发福利的才花钱不眨眼，真要办什么事嘛……那就得精打细算了，不然钱要是都花在办事上了，到年底还哪有钱发奖金？”
秦风被她蹭得一股熊熊烈火直往下蹿，正苦苦压制着，手机忽然响起。
这年头国庆节出去旅游还不算太流行，逛街和逛商场才是普通人家的第一选择，加上天气还热，来这里游泳的人也不在少数。
张德佳道：“那就体育中心好又多旁边的那家上岛咖啡，半小时后，我去找你。”
红灯变绿灯，秦风稳稳地跟着别的车后面，在交警叔叔的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
苏糖直接捅刀子道：“你太矮了，这个不适合你。”
所以对于侯老板在东瓯市到底有多少房产这种问题，他现在完全已经懒得去想。
“那咱们1小时后见可以吗？”张德佳道，“地点的话……你知不知道区工商联的办公点在哪里？”
“你减了多少斤啊？”秦风走上前，拍了拍他依然略微有点突出的肚子。
“我还以为是在大体育馆里比赛呢！”苏糖指着边上的大门道。
秦风和苏糖见到这货，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
苏糖道：“他们五十一中还缺这点钱？”
“哦……”苏糖点了点头，完全相信秦风的信口胡说。
车子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下，国庆期间，路上的车子多了许多。
三个人一进门，正在热身的球员和一小撮来看球的学生，就齐刷刷地望向了他们仨。
从2000年到2005年，早年间出生的孩子，连小学都还没毕业，可东瓯市的房子，却已经修道了10公里开外。小区住宅面积越修越大，各类基础设施越来越先进，小区环境逼格越发变高，只可惜，人情味全都修没了。
“哪租得起啊！”秦风笑道，“小体育馆一天顶多几百块，那个大的，租一天少说也得一两万。”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秃头走过来，看了看秦风和苏糖，笑呵呵地对袁帅道：“你这两个朋友不错，女同学扰乱对方球员的注意力，男同学扰乱他们啦啦队的注意力。”
袁帅领着两个人，走到设在场边的两个空座位前坐下。
秦风开车驶入直通体育中心的锦绣大道，沿途满是半新的高楼。
05年的话，驾照这东西应该2个月就能弄下来吧……
袁帅被苏糖揶揄了一句，尴尬得说不出话。
“别闹。”秦风推开了苏糖，看得边上几个一直在偷瞄浑然忘了看比赛的男学生一阵叹息。
秦风和苏糖坐在边上看着，等了老久，比赛才正式开始。
不过有鉴于顺利地避开了关彦平那个逗逼，秦风觉得这个险冒得值。
秃头被这对狗男女的脸皮惊到了，赶紧拉着袁帅到一旁去热身。
袁帅同学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当人墙，给队友做挡拆，顺便在心理上震慑对手。
秦风很坦诚地回答：“不知道。”
苏糖问道：“那能打得进全国比赛吗？”
而对于侯聚义来讲，他正是靠着拿下如此大的一个工程，才让政府重新估计了他的价值。98年，侯聚义通过海外渠道注入东瓯市的30亿巨资，可算是吓尿了当时的一大批人。而谁又能想得像，短短十几年后，30亿对某些超级大富豪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了。
秦风只是来看袁帅的，对球赛本身漠不关心，这样倒也遂了他的愿。
他们比赛的地点并不在那个主场馆里，而是放在偏门的一个小场馆。
袁帅身为替补，并没有一开始就上场，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坐到秦风身旁，跟秦风和苏糖扯淡聊天。这样一来，原本就不怎么敢上前和苏糖搭讪的小屁孩们，这下就更没那胆子了。
秦风走在袁帅身边，构图上看凹进去一大块，不过两个人大小一起长大，他基本也习惯了这种海拔差，拍拍袁帅的后背，问道：“你们这比赛要打到什么时候？等过了年可就要准备高考了。”
观众席上，立马有荷尔蒙没处发泄的小年轻骚动起来，隔着七八米远，指着苏糖交换意见。
“区工商联的。”秦风道，“昨天跟我联系过，说想让我入会。”
七八分钟后，秦风开到体育中心大门口，先掏了停车费，保安才把那排将近10米长的电子拉门打开一道口子，小肚鸡肠得跟里面偌大的场馆规模形成鲜明对比。
从98年开始，东瓯市中心区进入旧城改造高峰阶段，推土机和挖掘机携手奔赴中心区东部，当时全市规模最大的体育中心，便是在这个过程中被纳入城市建设规划。2000年，东瓯市体育中心建成，占地面积300亩，主要建筑包括一个大型5000座位室内体育馆、一个2万座室外体育馆以及一个多功能水上运动中心，除此之外，便是一个茫茫大的购物中心。市里头在建设体育馆的同时，方圆数公里内的市区也得到了极大的开发，当年最为豪华的住宅区便坐落于此，市领导们也是在那个阶段，扎堆从五龙街道搬迁到这里。
中心区地方小，2000年前只有一个体育中心，位于湖滨路，离袁帅家和侯府大宅都很近，秦风上小学那会儿，学校每年办运动会，都要租用那个体育场，而附近许多没有条件办运动会的其他学校，基本也都只有这个选择。以至于每到秋天，中心区各所中小学办运动会都要摇号进行，遇上天气不好，也得硬着头皮搞雨中作战，情况凄苦得能让宣传稿的煽情水准被无限拔高。
场地的门开着，里头传出篮球拍在地板上的声音。
秦风远远看着站在路中央岗亭上的交警，腿肚子微微颤抖。
“那得看比赛结果啊，如果能拿市里的冠军，3月份和4月份都还要训练，得去杭城打比赛，要是能拿全省冠军，比赛得打到8月份，高考结束了还得继续打。”袁帅道。
秦风脑子断片了2秒钟，才想起来对方是谁，忙道：“哦……哦！张主任，你好你好！”
东瓯市体育中心，基本上可被视为中心区东扩和东瓯市发展的一大标志。
挂了电话，苏糖问道：“谁啊？”
秦风给袁帅打了个电话，然后按照他的指引，好不容易总算找到了比赛室内篮球馆的入口。
“听到没，这老师夸我长得帅呢！”秦风立马不要脸地对苏糖道。
好在通道并不算长，走了十几米，就到了比赛场地。
袁帅呵呵一笑：“想多了，先拿到全市冠军再说，今年我们队里走了三个主力，学校给定下的目标是争取进入全市前四。”
停好车子，两个人从车里下来，第一感觉就是人多。
秦风解释道：“归机关管理，不过名义上属于社会团体，就跟书法协会、作家协会之类差不多。”
等到了下半场，落后5分的五十一中终于把袁帅这个大杀器派了上去。
苏糖嗯嗯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我还能跟你？”
“嗯，确实，每天跑跑跳跳的，体重太重确实不行。”秦风假装很懂的样子。
边上偷瞄的小年轻们见状，成片连排地心碎过去，一阵呼天抢地。
苏糖则好奇地问道：“你能扣篮吗？”
秦风好笑道：“你干嘛啊？”
张德佳道：“那就我去找你吧，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秦风道：“体育中心。”
身高197的大块头，见到苏糖依然局促拘谨，任凭秦风拍着，呵呵笑道：“十五六斤吧，我们教练说我还得减，不然膝盖吃不消。”
“喂，秦先生你好，我是张德佳。”电话那头的男人，礼貌地问候道。
秦风不知道眼下应该还扎推住在附近的市领导们，什么时候会再度集体搬去新城，想必应该是不远了。方才开车出来的时候，小猴子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上课的地点又换了，这回的地点，就在体育中心附近不远处。
……
袁帅同学的减肥成果显著，肚子小了一大圈，脸也瘦了，只可惜不像传说中的励志胖子那样，颜值并没有提升多少，不过精气神确实比以前强多了。
“啊……勉强可以吧……”弹跳相当于零的袁帅同学依然不敢拿正眼看苏糖，挠着头，看着远方道，“那个……先进去吧，进去再说，我给你们留了座位了，最前排2个位置。”
苏糖表示不解道：“区工商联……不是机关单位吗？”
秦风看了一眼场上的袁帅，想了想，说道：“我这里稍微还有一点事情，得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处理完。”
“那你还说得这么热闹，能打到今年年底就不错了嘛！”苏糖快人快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