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生意不振
王浩洗完最后两个碗，就带着悲愤的心情离开了。
巷子里此时没什么行人，小店内外更是安静得连苍蝇飞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正在正厅里看早间节目的王浩连忙跑出门，一看水槽里就只有2个碗，不禁表情纠结地抱怨起来：“小老板，你不是吧，这么点东西你还特地叫我出来洗？”
秦风走上前，笑着问苏糖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不能急，不能急。”秦风给自己打着气，然后把闲得蛋疼的王浩从屋里喊了出来，“王浩，出来洗碗！”
至少从今天的情况来看，秦风认为自己这一步棋绝对是巨大的战略失误。
两个人进屋又出屋，王艳梅听到屋里的对话，秦风和苏糖一出来，她就责备苏糖道：“好好的糯米饭不吃，吃什么排骨面啊，人家师傅都要下班了。”
王浩哦了一声，走到水槽前，刚要打开水龙头，忽然又问了个特别欠收拾的问题：“小老板，如果早上的生意一蹶不振，你该不会破产吧？”
王艳梅笑道：“什么别看，就该让她多看看，瞧她以后还敢不敢赖床！”
秦风拉起她的手，径直朝厨房走：“先去吃饭吧，吓死事小，饿死事大。”
秦建国一本正经道：“这种片子以后就别看了。”
“唉，别提了。”苏糖显得很郁闷地摇了摇头，“看鬼片的后遗症还没过去，本来是很想睡的，可睁开眼忽然发现家里那么安静，结果一下就睡不着了。”
秦风耸了耸肩：“现在还不好说，看情况吧。”
“小老板，生意很差啊？”王浩用做贼似的口吻问道。
小厨房从早上5点开始，到现在一直显得热火朝天。这是董建山在提前赶制做面条需要的配料——像排骨面、腰子面、猪肝面这些，面里头的主要配料都得提前做好，这样等到客人点餐，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上菜。
“好！”苏糖笑嘻嘻道。
失误了。
秦风微笑着问：“让他给你做吗？”
“废话，不是你洗难道是我洗？”秦风说着，指了指屋里的时钟，“洗碗这两个碗，你就可以下班了。”
董建山给秦风的承诺是，等到高峰时间，平均每碗面出锅的速度不超过1分钟，听起来似乎跟神话一般，不过实际操作起来也并不算很复杂，无非就是一次性下10碗面，并且精确地控制住火候和出锅面条的分量。理论上以董建山“前阿庆楼大厨”的水平，做到这一点应该是不难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早上的客人——根！本！不！爱！吃！面！条！
“我要不是你亲妈，早就把你卖了！就你这斤两，还能卖不少钱呢！”王艳梅重重一戳苏糖的脑门，“厨房里还有糯米饭，让小风给你打。”
早上的生意打了烊，董建山却没有马上下班。
今天一整个早上，他们一共就卖出去80份左右的糯米饭，至于董建山事先着重强调的面条，只卖出去2碗。对，就是2碗，个位数。按照这个进度，光是要把这次改建厨房的成本收回来，就差不多需要一年半的时间。而他这间房子到底能不能用满一年半，都还是个未知数。
秦风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道：“你现在这么闲，一个月2500还是太多了，从下个月起，我看还是减到2000好了……”
秦风便走出屋子，冲董建山道：“董师傅，做碗排骨面，家里的大小姐来了。”
秦建国拿着抹布上来擦了擦桌子，轻声叹了口气：“唉，生意好像不行啊。”
“嗯。”秦风点了点头，淡淡道，“你要是能坚持2个月不出汗，就可以重新回去做夜班了。”
“好，马上就好，最后几块排骨了。”董建山搞出很忙碌的样子，显然是在掩饰他内心的不安。毕竟是一个早上只卖出2碗面，而且还是最便宜的5块一碗的肉丝面，这让他这个当大厨的面子往哪儿搁？
“4块。”秦风走上前，从年轻人手里接过4个钢镚，顺便收走了桌上的碗和勺子。
日上三竿，9点出头。烤串店门前的圆桌像平日卖烤串时那样排开老远，店门前的海报架上，已经更新了内容。秦风上个月买的一大捆海报纸，到今天为止终于全体鞠躬尽瘁，这最后一张海报纸上所写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供应早点。
“董师傅，下班了。”秦风站在厨房门口，对董建山说道。
……
这时秦风走出院子，就见苏糖拉着王艳梅的胳膊撒娇：“哪有你这样的呀，自己卖早点，还让女儿挨饿，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那你想吃什么？”秦风二话不说，把盖子关上。
秦风蔫儿坏蔫儿坏地盯着内心无比尴尬的董建山，企图通过这种让别人恶心的方式来减少自己内心的不爽，可没等他心情舒畅多少，院子外就响起了苏糖的声音：“妈，我好饿啊……”
秦风拉着苏糖进了厨房，刚把蒸笼的盖子打开，苏糖探头一看里面还有这么多剩饭，不由就没了胃口，弱弱道：“不吃这个行不行啊？”
苏糖指了指旁边的小厨房，小声问道：“这个新来的厨师，是不是手艺特别好？”
苏糖笑着朝王艳梅努努嘴，一脸我有夫君护体的欠打样。
“饿死你活该，不是留了纸条，让你自己做早饭吃的吗？”王艳梅没好气道。
“这就下班了？”习惯了高强度体力劳动的王浩显得很是惊喜，“我今天都还没出汗呢！”
秦风和秦建国用看熊猫的目光，看着唯一一个还在吃饭的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被看得心慌，飞快地把碗里最后几颗米粒挖干净，连豆浆都不多喝一口，还剩下大半碗，就起身买单：“老板，多少钱？”
苏糖点了点头：“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秦风笑道，“你想吃什么？排骨面好不好？”
董建山内心有愧，对秦风的要求自然来者不拒，很干脆地一口答应道：“好！”
王艳梅笑得好无奈。
王艳梅叹了口气：“你就把阿蜜宠死吧，真是越来越娇气，早半年她敢这样……”
“我打断她的腿……”苏糖和王艳梅异口同声。
“别急，今天才第一天呢，人家都不知道我们这里卖早点。”秦风微微笑着宽慰老爸，可他自己心里头却也在轻轻打鼓。
秦风道：“妈，煮碗面用不了几分钟的，董师傅都还没关火呢。”
苏糖转过头，用幽怨的眼神向秦风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