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开春一把火
秦风朝着消防车驶去的方向远眺，果然看到了前方隐隐的火光。
小青年怔了两秒，正要反驳，边上的其他客人却不干了。
“不用说了，肯定就是那些学生，一个两个长那么大了还不长脑子，就会给家里惹麻烦。”娟姨一口咬定了始作俑者，借着秦风小摊的亮光，进屋找出了应急灯。
没有任何征兆，娟姨说话间，整条街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沿街的店铺里，一时间响起不少哀号声，看样子正在上网玩游戏的店家，绝对不再少数。
这些蛋疼者们一看到路边有个生意火爆的烤串摊子，不少人不约而同地就冒出了边吃烤串边看灭火这种更蛋疼的想法，于是大|波大|波围上前来，瞬间把秦风的摊子包了个水泄不通。
小摊的生意开了张，香气四溢之下，熟客们慢慢聚拢过来。中间参杂着几张生面孔，全都是新来的店主。
“行，马上就来！”秦风把一大把牛肉饺子塞进油锅，趁着油炸的功夫，赶紧处理香蕉。
秦风毫无低头的意思，继续高声吼道：“你急什么？又不是闹饥荒！我不给你炸你吃生的啊？你给钱了没？”
秦风笑道：“娟姨，我就是猜猜，也不一定就是小孩放鞭炮闹的。”
“就是，瞎弄什么啊！”
娟姨白了秦风一眼，“还没多少呢，你再这么做下去，我看那家面包店迟早要被你弄垮了。”
2辆消防车飞速从秦风眼前呼啸而过，秦风恍然大悟，“估计是哪个孩子放鞭炮，把电线给烧到了。”
好在秦风今天带出来的牛肉饺子，全都是事先包好的，省去了不少时间，但饶是如此，秦风面对汹涌而来的客人，还是有点忙不过来。
秦风也是有些诧异，说道：“奇怪啊，现在又不是什么用电高峰期，夏天都还没到呢。”
秦风下意识地转头朝面包店的方向一看，正巧看到一个身影拿着面包从里面出来。
看完灭火的蛋疼者们，又沿着原路返回，路过秦风尚未熄火的摊子，又一波带走了摊子上最后的那几十串烤串。
随着等待的人越来越多，客人们对牛肉饺子的憧憬被快速放大。
有熟客，有生客，在熟客呼喊下，生客们很快就意识到秦风这摊子的招牌菜是牛肉饺子。
秦风连续忙活了至少2个小时，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在众人的指责中，小青年撑不住了，他愤愤地把烤串放回盘子里，没好气道：“算了算了，不吃了，你这人会不会做生意啊，以后求我我都不来你这里吃！”说完，便一脸不爽地挤出了人群。
“没多少。”秦风就是不松口。
等那中年妇女走远，秦风笑了笑，淡淡地对娟姨道，“你看，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烤串的。”
托这场大火的福，秦风第二次把东西卖了个精光。
“周末嘛，跟着消防车去看灭火的！”那学生毫无逻辑地说着，仿佛市区每到周末就必然有火灾一半，然后紧接着就话锋一转，又大声道，“给我来两串牛肉饺子和一串香蕉！”
10点出头，他带出来的500串烤串，就卖得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了。
这时远处的大火也熄灭了，只是供电却没能这么快就恢复。
秦风用强硬的态度，将潜在的哄抢可能性扼杀在了摇篮里。
“嗯，我回来了！”秦风应了一声，又随口问道，“这么晚你们还出来啊？”
学生们走近后，看到摆摊的人是秦风，不禁激动地失声叫了出来：“退学的，你回来啦！”
场面开始乱了。
在口口相传之下，摊子的生意连绵不绝。
扫地的时候，娟姨站在边上，很是羡慕地说道：“你今天可是赚大发了，这些来看灭火的人，既给你捧了场，还替你免费打了广告。”
一个小青年挤过人群，直接抓起一把烤串就往油锅里塞，亏得秦风这油锅口子小，又盖着盖子，他才没有得逞。
秦风呵呵笑着，把满地的竹签和塑料袋扫成一团，又听娟姨做贼似的小声问道：“你一晚上能挣多少钱啊？”
人们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拿到等候多时的烤串。大概因为等得越久就越值得珍惜，第一次吃到牛肉饺子的新客人们，纷纷对饺子的味道赞口不绝。
一个秦风的熟客笑着问道：“把人都骂跑了，不怕以后没人来你这里吃东西啊？”
人群中发出一阵笑。
店主人们没事可干，纷纷走出店外，开始扯淡聊天。
秦风叹道：“有些人就是觉得普天之下皆他妈，所有人都该让着他，遇上这种不讲规矩的人，真用不着委曲求全，缺了他一个，生意也照样做。”
开学一个星期不见秦风，学生们都很是想念秦风——卖的烤串。
摊子的秩序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没一会儿，街边的各家各户里，便陆陆续续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基本上都和这些学生一样，是闲得蛋疼跟来看灭火的。
喧闹之中，一群身穿十八中校服的学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街边。
等人渐渐走近，从黑暗中露出面孔，秦风赫然发现，那正是把他从巷子口赶走的中年妇女。
“吼什么啊？再吼我以后不来你这里吃了！”手里抓着烤串的小青年威胁道。
“你别捣乱行不行，别人还等着吃呢！”
娟姨脸色一变，忽然想起她的电脑也还开着，不禁烦恼道：“电脑都要给搞坏了。”
中年妇女见到秦风，很是傲娇地把下巴一抬，用很浮夸的表演，表达了她和秦风的势不两立——说白了，就是性格上不具备认错的能力而已。
不少秦风的熟客一眼瞧见秦风这辆升级版的推车，不约而同都走上前来，打起了招呼，顺便提前开始了宵夜。
于是一时间“牛肉饺子”的呼声在夜空下此起彼伏。
正说着，远处忽然就传来了尖利的鸣笛声。
秦风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扯着嗓子怒喊起来：“别抢！别抢！一个个来！先给钱再下锅！谁自己动手的就不要吃了！”
娟姨摇摇头，抱怨道：“这些孩子，都过完年了还玩，这下玩出事了吧，搞得我生意都没法好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