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找抽的小子
终于,一个认识的采购员晃晃悠悠走来,瞧见杨德林,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哟,杨组长,今天怎么亲自守门了?”
杨德林急得直挥手,“兄弟,赶紧的,去保卫科把内勤组的人都叫来,就说我有急事!”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大前门,递了根给采购员,那动作潇洒熟练。
采购员接过烟,乐呵呵地答应了,心里暗想,今儿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德林这才稍微定了定神,一等内勤组的人来接班,他非要把那两个混账翻出来不可。
心里头正骂骂咧咧,突然徐大山一指门外,“组长,杨长福那小子回来了!”
杨德林一瞧,果不其然,杨长福正一步三摇地往这边走,那模样儿,活脱脱一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
杨德林咬牙切齿,心头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这个混账东西!”
这时,厂里的女工小花恰好路过,她眼波流转,红唇轻启,轻轻一笑,胸脯随着步伐轻轻颤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让原本紧张的气氛都缓和了几分。
但杨德林此刻眼里只有杨长福,他可没心情欣赏这些,心里头的怒火,已经烧得他只想立刻冲上去,给那个家伙点颜色看看。
杨德林气得七窍生烟,步子迈得比谁都大,直奔目标而去。
几个保卫员瞧这架势,脚底板抹油,紧赶慢赶地跟在后头。
杨长福刚从轧钢厂出来,就跟老相好黏糊上了,你侬我侬地腻歪了一个多小时,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刘晨这次肯定得倒霉。
他慢悠悠地往回走,打算欣赏刘晨的糗样。
谁料,他还没踏进厂门,就瞧见杨德林气势汹汹地领着人冲了过来。
“组长,你这是……”杨长福慌忙收起脸上的傻笑,话没说完。
“啪!”一声脆响,杨德林一巴掌拍得杨长福眼冒金星,后半句话生生咽回了肚子。
“你他娘的死哪儿去了?刘晨呢?”杨德林咆哮起来。
“我,我就溜达了一圈。”杨长福结巴着回答:“刘晨不是应该在岗位上吗?他怎么了?”
“岗位上个屁!你自个儿看看岗亭上现在有没有人!”杨德林怒火中烧。
杨长福扭头一看,岗亭空空如也,心里一咯噔。
“我把人交给你,你就给我看丢了?”杨德林面目狰狞。
“组长,我明明跟他说好的,让他等我回来接班。”杨长福浑身筛糠:“我真没料到他竟敢开溜。”
“你们俩简直不把纪律放眼里,岗位都不要了。”杨德林指着杨长福的鼻子骂:“他年轻不懂事,你跟着胡闹?让领导发现岗亭没人,咱们内勤组都得跟着你喝西北风!”
“我可是替你们在这岗位上晒了老半天了,你们知道不?!”
杨德林怒气冲冲,唾沫星子四溅,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杨长福心里那个苦啊,就像吃了一斤黄连,他心里暗自诅咒刘晨祖宗十八代,心想:这家伙真是会挑时候开小差,岗位没人,查岗的组长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这在轧钢厂保卫科可是独一份的奇闻。
“那小子跑哪去了?”杨德林的声音里带着火气。
“我,我真的不知道。”杨长福一脸苦瓜相,比哭还难看。
杨德林心里暗骂: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让人头大。
他瞪了杨长福一眼,吩咐道:“不知道就去找,把他给我找回来!”
“组长,这小子第一天站岗就敢开溜,这不得好好教训教训?”杨长福眼珠子一转,狡黠地出了个主意。
杨德林挑了挑眉,领会了杨长福的意思:“行,咱们四个分头行动,非把这兔崽子揪出来不可。
要是放学前还找不到,就把四个大门一关,看他怎么飞出我的五指山。”
安排妥当,四人急忙散开寻找。
杨德林则悠哉游哉地回到保卫科,心想:这回非得给刘晨点颜色看看。
在炎炎烈日下,四个保卫员急得团团转,脸颊被晒得像个红苹果。
而杨德林则在办公室里,吹着风扇,等待消息的到来。
徐大山在厂子里急得跟没头苍蝇似的,四下里寻摸着刘晨的踪影,可这偌大的厂子,找人岂是易事?
他这儿走走,那儿看看,连个鬼影都没见着,气得他直骂娘。
正骂得起劲,一眼瞧见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影子晃了出来。
嘿,那不是刘晨是谁?只见他从食堂里迈着小八字步出来,嘴里还哼着小曲,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他和傻注子俩人在仓库里又逮住了一条大锦蛇,那蛇肥得剥了皮还有一斤左右的肉。
加上先前那条,两下里一凑,足有一斤七两。
刘晨把肉往傻注子跟前一扔,自个儿心里美得跟什么似的。
这趟下来,不仅捡了蛇肉,还顺了菜,更是让刘岚那双妙手给揉了个舒坦。
他心里想着,没事就来食堂找刘姐聊聊天,顺点好东西,这小日子过得简直美滋滋。
眼看着快下班,刘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食堂。
哪知道迎面就撞上了火冒三丈的徐大山,“刘晨,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刘晨却是眉梢一挑,一脸严肃地回敬,“大山同志,注意言辞,咱们保卫科的员工得有素质,这带妈的词儿可不太文明。”
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直让徐大山火冒三丈,肺都快要气炸了。
至于那刘晨,心里却是暗笑,刚刚刘岚给他推拿时,那纤纤玉指在脖颈间游走,肌肤接触间的诱惑,让他到现在心里还跟猫抓似的,哪能轻易就被徐大山破坏了好心情。
“让你在这守着,结果人影都没一个,你这是想被炒鱿鱼吗?”徐大山唾沫横飞地骂着。
“徐大山,你这张嘴除了喷点口水,还能有点别的用途不?”刘晨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的不屑。
“你这是缺教养还是家教缺失,张口闭口不会说人话?”徐大山鼻翼翕动,一脸怒容。
刘晨心中冷笑,他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但绝不是让人家看扁了自己。
他轻轻掸了掸衣袖,“徐同志,你在家跟你妈这么说话,她也受得了?”
“找抽的小子!”
徐大山眼眸中闪过一丝凶光,手臂一挥,就要给刘晨点颜色看看。
这新来的小毛孩,竟敢和他徐大山叫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哪知刘晨不慌不忙,抬起一脚,正中徐大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