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下剑宗
白衣女童仅凭御剑术不仅让天子剑自己出鞘，还能让剑在空中翩翩起舞，宋祈年能感受天子剑欢愉的灵气在肆意跳动。
白衣女童控制天子剑一会飞入天际，一会下潜池塘，最后在宋祈年紧张的眼神中，将天子剑还给了他。
“小气。”女童对宋祈年做了鬼脸。
老者摸了摸女童的头，一副宠溺的样子。
“那后生，白玉兴可是死于此剑之下？”老者的话仿佛一道惊雷，让宋祈年顿感不妙。
果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没想到这一老一少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白玉兴是我杀的，但用的不是这把剑。”宋祈年说话之余，身体已经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面前的老者气息悠长且醇厚，怕是不好对付。
“嗯，还算诚实，白玉兴身上的伤口确实不是这把剑所造成的。”老者顿了顿说道：“老夫没猜错，你杀他时用的应该是一把软剑。”
“只是一把普通的软剑而已。”宋祈年不敢放松警惕，手中天子剑被紧紧握住。
“后唐第一名剑什么时候成了一把普通的软剑了？”老者看出宋祈年似乎真的不知道柳叶剑的来历。
“真不知？”老者继续问道。
“我只是之前在一本剑谱中，见过这把剑的形状，只识得剑名，不知道来历。”宋祈年的回答，老者看不出破绽，不再计较。
“我很好奇，你一个男子身，如何能用女子剑杀了白玉兴。”看到宋祈年想要拔剑，老者摆摆手继续道：“捉对厮杀技不如人，没什么可说的，我不是来替白玉兴报仇的。”
“既然不是寻仇，那前辈意欲何为？”宋祈年不相信老者的话，此地距离凉州三百多里，既然对方能找来，总不会就是为了看看天子剑长什么样子吧。
“我是想让你用杀死白玉兴的剑法与我切磋一场，当然只是点到为止。”老者眼神示意白衣女童，女童闭上双眼微微皱眉。
不到片刻，四五把长剑从空中飞来，落在宋祈年面前。
“照你说的，只能找到这么多了。”女童双手一摊，指着地上那些被她操控而来的长剑说道。
宋祈年心中大骇，他之前惊讶于女童小小年纪，便可用气御物，现在才知道，原来女童刚才御剑用的并非是御剑术，而是运用自己对剑气的感悟，以念御剑。
御剑术是以气为引，女童则是心念所致，剑即所往，两者可谓天差地别。
“别愣着了，挑挑看哪把剑能用，凑合一下。”老者示意宋祈年抓紧时间选剑，看来这场比试宋祈年只能被动接受。
宋祈年选了一把与柳叶剑相似的软剑，除了没有柳叶剑剑身那么薄之外，其他地方有近七成相似。
老者见宋祈年选好了，他单手托起女童，轻轻用力，白衣女童如风中彩蝶，安安稳稳地落在不远处的屋顶。
女童找了个绝佳位置坐下，准备观看二人对战。
“既然是切磋，那咱们就都别用气息了，仅凭招式互搏如何？”老者随便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剑，甩出一个剑花，感觉还行。
宋祈年闻言点头同意，不用气息只用剑招，那可太符合宋祈年的心意了，对面老者气息比宋祈年精纯太多，武道境界绝对在他之上，老者如果想下杀手，宋祈年不觉得自己能有本事能活着。
“你就用对白玉兴时的那套剑法，准备好了就开始吧。”老者很随意站在远处等着宋祈年出招。
宋祈年试了试剑感，向前一步暴起，施展柳叶剑法冲向老者。
对付这种高手一定要抢夺先机，柳叶剑法重在贴身近战，只要让宋祈年能摸到对方身前，就算你是先天圣体也给你破开。
宋祈年欺身向前利用灵动的脚步死死咬住老者，凭借对柳叶剑法的领悟，辗转腾挪间，取得几分优势，只是每每杀招出现，都会在最后时刻被老者一一化解。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一时间难分高低，白衣女童双手托着下巴，坐在屋顶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
半盏茶后，宋祈年收剑不再进攻，老者疑惑道：“怎么不打了？”
宋祈年负手提剑一脸无奈道：“我输了。”
“哦？怎么说？”老者卖了关子，故作惊讶道。
宋祈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看上去我好像占了上风，实则前辈根本没有出手，只是在招架我的攻势，分明是有意让我，晚辈岂会不知。”
老者闻言笑了笑说道：“你这套柳叶剑法已习得精髓，近身之后确实威力无比，如若我是你这般年纪，恐怕输的就是我了。”
“前辈谬赞了，输了就是输了，宋祈年输得起。”宋祈年正色开口，丝毫没有一点扭捏。
“可惜世间从无老少一说，只有强弱之分，就算你是天纵奇才，在没发迹之前，碰上一个成名已久的高手，结局也只有一种。”老者将手中长剑扔到空中，白衣女童御剑飞行回到老者身边。
老者宠溺地看了女童一眼，对着宋祈年继续说道：“有多少人像你这样的人死在那些所谓的高手手里，哪个肯放对方一条活路，年轻人想踩着前人的尸体上位，而那些所谓的高手嫉妒那些天资比自己更好的少年，仅仅为了一己私欲而枉死的人太多了。”
“两者都没有错。”宋祈年认真听着，给出自己的看法。
“小孩子才分对错。”老者意味深长地笑着，他看着宋祈年认真地说道：“白玉兴的死，是他自己学艺不精，以为得了剑圣的名声，就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他死在对自己过于自负，以为碰见个处世不深的少年，就能为所欲为了？就你这套剑法，他不死我倒是会惊讶。”
“后生，前路且长，如果你以后对剑道一途有兴趣，可以去天下剑宗寻我。”老者带着白衣女童渐渐远离，浑厚的内力发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晚辈先谢过前辈。”宋祈年对着老者的背影双手抱拳。
只是他没听到老者嘴里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那时你还活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