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平令牌
林柒柒换了一身素裙,略施粉黛,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坐在林庭川旁边。
这一举动惊的她爹林庭川差点从椅子上摔倒。
“见鬼了你?”林柒柒双眉紧皱,满脸怒意。
“柒柒呀,你我”林庭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语无伦次。
这也难怪,因为林柒柒从小就喜欢男孩子的东西,一心学武练枪,打扮也是学男子模样,穿着男子服饰,有时候林庭川都会恍惚,自己到底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见到女儿头一次换回女子的服饰,样貌与她娘亲何燕微年轻时九分神似,只是气质略有不同,林庭川仿佛梦回从前。
宋祈年没有林庭川的经历,不会与之同感,但相较林柒柒之前男子扮相,他更喜欢现在的林柒柒。
穿回女装的林柒柒,有一种成熟女子的魅力,林柒柒身材高挑,腰瘦腿长,她不像楚楚那种娇小若羞的惹人怜,她骨子透出的是一种高贵与冷艳的气质。
酒过三巡,话入正题。
林庭川不再遮掩,询问宋祈年的身份。
宋祈年很爽快的回答:“关于我的一切,我知道不比你多。”
“何出此言?”林庭川继续追问。
宋祈年放下酒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蜀地,在那里的一个村子里生活,那里的人都对我很好,他们都像家人一样照顾我,没人告诉过我的身份,除了我名字,其它的我一无所知。”
“那你这身本领是跟谁学的?”林柒柒突然插嘴,装不了三刻钟,又变回武痴了。
“很多人。”宋祈年回忆着:“经常会有人从外面来,有的在村子住上几个月,有的住上半年或者一年,他们每个人都会教我一些东西,有的教诗词,有的教武功,之前还有个道士教我算卦,直到一年前,再没人来过。”
“那你一直都没出去过?”林庭川听得有些迷糊。
“没出来过,但是每个来村里的人,都会跟我讲很多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会带很多中原的服饰和特产。”宋祈年指着桌上的蜜饯:“这些我都吃过。”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天子?”林庭川好奇的问。
“后来知道的。”宋祈年觉得酒杯喝不过瘾,端起酒壶一饮而尽:“这酒不够烈,喝着没意思。”
“来人,把山庄里最烈的酒拿出来给天宋公子尝尝。”林庭川差点说漏嘴,天字还没发出声,就被林柒柒掐着胳膊憋了回去。
“那你后来怎么知道的呀?”林柒柒好奇的凑到宋祈年面前。
她很好奇宋祈年的过往,看着宋祈年微微醉酒的样子,眼眸中流出异样的神采,甚是好玩。
“我占星算出来的。”宋祈年端起刚刚送来的烈酒,倒入碗中一口入喉,辛辣无比,大呼过瘾。
“怎么算的你教教我呗。”林柒柒干脆挪到宋祈年身旁坐了下来。
“我教不会你,你要想学我可以帮你找那个姓李的牛鼻子老道,我会这些都是他教的。”宋祈年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与林柒柒拉开了些距离。
“宋公子除了天子剑,还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吗?”兹事重大,林庭川还是想要问的更清楚些。
“容我想想。”宋祈年很喜欢的这烈酒的味道,不知不觉已经喝下去三大碗。
“这个算吗?”宋祈年把戴在脖子上的玉坠取了下来,伸手递给了林庭川。
林庭川双手接过玉坠,细细端详,玉牌通体为绿色,晶莹剔透,雕工手法浑然天成,上面有些细小的纹路, 中间凸起两个字:“太平。”
林庭川第一次见到太平令,无论从雕工还是用料,亦或是玉牌本身都无可挑剔,这种成色的玉石,哪怕不是令牌也可换得千金,价值连城。
太平令是十一门的重要信物,仅为天子一人独有,见令牌如见天子。
林庭川当即站起身,准备下跪。却被宋祈年提前伸手扶起。
“林庄主,无需行此大礼,我从没觉得自己是天子,也不想你们把我看做是天子。”宋祈年站起身接过令牌:“我这次来中原,不是为了那争朝夺位之事,而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比做皇帝事情更重要,林庭川想不通。
宋祈年好似喝多了一般,晃晃悠悠走到一处放着盆景的边几旁,随手摘一枚叶子。
林柒柒看到此举,一双大眼睛瞪的溜圆,她太熟悉宋祈年这个动作了,那是她梦寐以求的神技,“粘手飞花”
一枚绿叶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屋顶。
“轰”的一声,从上面掉下来一个人。
众人一看,差点气乐了,掉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偷听被宋祈年用同样招式打下来的毛贼。
林庭川脸色一沉,心思转了几圈,丢不丢人先不说,这毛贼怎么逃出来的?看来这些年的雇人的银子算打水漂了。关键是你逃都逃了,为什么不跑呢?又折回来干嘛?
这不添堵吗?还没来的及审呢,自己又送上门了。
林庭川对林柒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这次也不用审了,示意林柒柒直接宰了,免得夜长梦多。
还没等几人有所动作,摔倒在地那人,拿出一块木牌丢给林庭川:“先别动手,先看看。”
林庭川拿起木牌,上面写着:“蛟龙入海,天龙归位”
林庭川看了手里的木牌,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大小颜色和质地一模一样牌子细细比较。
这种信息传递的方式, 只有齐老会用,木牌的材料取自生长百年以上的长寿树,木牌颜色泛白,利于书写 ,文字笔锋与韵脚也都是齐老的书写习惯。
查实无疑。
文昌帝驾崩之后,十一门大隐于世,身为朱雀门的奇居山庄,也接到过几次任务,后来朱雀门主何燕微病故,就再没收到任何指令,这个能给十一门下任务的人,就是齐老。
既然是齐老派来的人,那此人的任务一定与宋祈年脱不了干系,结合牌子上的内容,林庭川大致猜到齐老的用意。
“双保险吗?终究还是信不过我呀。”林庭川摇头苦笑,心里暗暗的想着。
“敢问小兄弟怎么称呼?”林庭川扶起地上那人,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之前的误会想必都能理解。
“我叫八百里。”男子疼的呲牙咧嘴,看来这次是真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