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积善缘
山间恢复了静谧,微风轻拂,苍翠的树木摇曳着青嫩的绿意,偶尔,响起一两声鸟鸣。
“请问,您是罗大夫吗?”
不一会,有个怯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子珩一转头,那是一个一脸病态、身体瘦弱的老者。
老者见子珩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马上解释道:“在下是第十一大院的水江,冒昧打扰罗大夫采药,请见谅。”
“山下大院的?”子珩想起闫告说过,山下三个大院的人地位是最低的。
“是。”水江看到子珩一直盯着他看,本来有点紧张的他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停的搓着手。
“你可是找我有事?有话直说,这里只有你我。”子珩笑着说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更友善,让他放松。
“请恕老水自私,堂里兄弟为堂主出生入死,本不该背着他们偷偷找您,主要是多年落下一身伤病,疼痛难忍”
“水兄弟不用客气,既然你来了,说说你的身体状况吧。”
“听闻罗大夫药浴功效显著,只是在下没有条件进行药浴,可否改用服用药丸或煎药呢?”水江答非所问。
“实不相瞒,熬制药丸过于费时且欠缺器具,在下并无药丸,当然煎药也行,您具体是有何伤病呢?”
“熬药啊,可以,可以,就就是有点想断断气了的感觉。”水江低声说道,一副焦虑的样子。
子珩哑然失笑,看着面前的水江,人老面黄肌瘦,但是说话有气力,那像是要断气了的人。
“你别自己吓自己,我看你的病没那么严重,我先为你把把脉吧。”
水江被子珩看得一身的不自在,突然间对他鞠了一躬说道:“老水打扰罗大夫采药了,对不起。”
然后,转身急急忙忙的走了,留下一脸愕然的子珩。
看着水江疲惫的背影,他大声的喊道:“明日我下山为各位同僚看病,你别外出。”
子珩这个大好人又起怜悯之心,就当是积善缘。
“谢谢罗大夫。”水江听到子珩的话后,马上转身对着他又是一鞠躬,然后急速离开。
“真是一个怪人。”七刀忍不住说道。
“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子珩笑了起来,“看来,明日离开野霸堂的计划得推迟了。”
“小兄弟仁心为怀,大爱无疆,七刀自叹不如。”
“举手之劳而已,也是一个实践的机会。”他确实需要接触多种病症,增长自己的见识及经验。
风高夜黑的深夜,砂岩大院的巡卫要么蹲着,要么靠着墙,都在打瞌睡,一点警惕性都没,或者,他们认为,野霸堂乃野地镇一霸,谁敢不知好歹虎口拔牙,自然放松警惕。
太淼真君先行探路,发现砂岩阁里除了二层居室有一青年正酣睡着,并无他人,衣架上挂着红衣服,想必那个人便是勒霸。
大堂主勒枭失去了踪影,以为会在听雨轩,也不见影子。
同样酣睡中的艳夫人,气息均匀,太淼真君忍不住对她把了把脉,脉象正常,以致犯糊涂了,是否真的抱恙在身,还是已经康复了?
子珩在却在一房子的周围闻到药材的气味,发现地上到处倒着药渣,药渣所在的房子是灶房,子珩进入查看时,屋里硕大的山鼠一哄而散。
储物架和储物柜里放着很多药包,他打开看了看,发现有红血藤、乌豆和其他普通的药材,都是治疗气血虚弱的普通药材。
看着那些药材,他心中突然一动,七刀说过,神秘人购买药材的清单里也有红血藤和乌豆。
那个瘦小的神秘人,到底是不是勒枭乔装打扮的?然而,闫告也说过,他不懂炼丹。
按理,大名鼎鼎的大堂主夫人,若是治疗气血虚弱的药材,理当用药效更好的,更名贵的药材赤血藤和血丹参才对,难道正因它的名贵,另外存放了?
子珩出了灶房,仔细的查看起药渣,却没有发现赤血藤和血丹参,或许,是他多虑了,他离开了听雨轩。
意外的,他在砂岩阁旁边的房子,发现关着几个锁着铁链的人,难道那些人就是闫告口中的“肉沙袋”?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子珩暗中感叹。
毫无所获的回到第五大院,子珩一想起水江那副瘦弱的模样,想起那几个锁着铁链的人,心事重重,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次日,子珩起了个大早,到山下的三大院,他打算帮众人看完病开完药方后,就直接离开野霸堂。
山下的人早听闻他的医术高超和乐于助人的精神,大家兴高采烈地奔走相告,就差敲锣打鼓列队欢迎了,那个热烈的场面让子珩深受感动,暗地里,却为他们的同人不同命而感到悲哀。
大家自动自觉的有序的排着队看病,子珩在人群中搜寻着水江,然而,并没有看到水江。
“罗大夫,罗大夫。”突然有人跑进了第十一大院,高声叫喊着。
子珩循声望去,那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二十来岁的模样,正气喘吁吁的。
“砂岩大院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旁边有人嘀咕了一句。
“罗大夫,勒大堂主叫你马上去趟砂岩阁。”青年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众人一听是勒大堂主召见,害怕他迟到了会挨骂,都说道:“罗大夫,您快去,快去。”
“好。”子珩一头雾水,跟着青年人离开,快步前往砂岩阁。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可知勒大堂主叫我是为何事?”子珩边走边问。
暗想,正遗憾野霸堂之行见不上勒枭,怎么隔一夜他就出现了,而且还指名道姓的找他。
“我叫张本,听雨轩的人出现了腹痛和腹泻的症状,勒大堂主找你,我猜是因此事,听说艳夫人也得病了,我们跑上去吧,耽误了怪罪下来,你我就惨了。”
张本说完,不理会子珩,跑了起来。
原来是此事,治疗腹痛腹泻对他来说倒是小菜一碟,昨晚他并没有进入艳夫人的房间,这次,亦可借机一睹真面目。
“砂岩大院无药师吗?”子珩追了上去。
“若是有,我还需跑这一趟吗?”张本的语气有点冲,一点都不友善,难怪闫告说砂岩大院的人眼睛都长在额头上。
“也是。”子珩一点都不介意他的语气,若有药师,艳夫人得病了,哪轮得到他这个小人物出诊。
子珩和张本跑上了山,气喘吁吁的进入砂岩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