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分不清
昏暗的路灯下，两道高壮身影快步在街道上走着。
黑大壮：“沈长官，您说小休他真没问题了吗？”
沈凌峰摇摇头，“应该没事了，给他煤球他不是不吃了吗？”
把霍休从那幻想的家里拽出来，霍休看起来就已经正常了，对自己还站半道上惊愣了半天。
对于为什么要用枪顶着自己头，霍休给的解释是，想感受下如果他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是什么感觉，并非要自杀。
怕霍休还会出现幻觉，他们陪了好一阵，一遍遍让霍休分辨那是煤球还是苹果，还留了两个街坊专门守着他。
“嗯”
黑大壮点点头，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想起自己要单独和黑大壮相处的目的，沈凌峰抬手拍了他一下，
“对了，跟我说说霍大爷都给他留了些什么东西，我听说他昨天还傻着呢，怎么一下就变这么厉害了？”
“嗯”
黑大壮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有点灵晶，一些钱，还有个宝器。”
他受伤的是鼻梁不是脑袋，他记得霍休跟他说过，要有人调查的话可以说，但别说具体的。
而且说起厉害……
霍休现在是真厉害了啊。
傍晚霍休说他来处理时他还斥责了霍休，觉得霍休不自量力，可没想到霍休一出手就叫他们惊掉下巴，那些个恶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沈凌峰看起来对霍休其实也挺关心的，这让他放心不少。
就是霍休喝酒会中邪这事太邪门了，以后一定不能再让霍休碰酒。
另外就是霍休变聪明了的那代价，哎……
今天沈凌峰陪着不方便，等明天再专门跑趟医院。
黑大壮说的和他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点点头，沈凌峰又追问道：
“具体和我说说，这些东西你都知道吗？”
“当然知道”
黑大壮犹豫一下点点头，
“霍大爷没了后我基本都和小休一起住的，那灵晶是霍大爷托我保管的，怕小休傻会到处去说。钱和宝器是小休自己在霍大爷房里找到的，不过……”
说到这，黑大壮顿了顿，乞求似的看向沈凌峰，
“沈长官，具体的您就别为难我了，小休他不愿人家知道更具体的。”
“霍大爷以前常和我们说行者的保命底牌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小休他好不容易不傻了，请你以后也能多多关照他，我这兄弟很不错的……”
黑大壮不具体回答，反而给霍休说起好话来，像是生怕他会为难霍休似的。
沈凌峰顿时有些好笑，拍了拍黑大壮肩膀，
“行，那你再给我说说他之前的事吧，我听说他是霍大爷捡回来的？”
他主要是担心霍休是不是和其他人接触过，所以才又会有钱又会有宝器，但既然黑大壮证实了确实是霍大爷留下的东西，那他可以暂时不去追究更深的。
沈凌峰不再追问霍休不想透露的事，黑大壮也轻松起来，点点头笑道：
“是啊，十四年前，霍大爷还是行者，在上城看到他脏兮兮的在垃圾桶里找吃的，就把他带回来了……”
离医院越来越近，黑大壮小声和沈凌峰说着傻霍休的一些过往之事。
心里，他已经被骄傲自豪盈满了，谁又能想到曾经跟白痴一样的傻休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他以为的垃圾天赋是b，他以为的垃圾技能有这么强威力……
家里，
黑暗中，躺柔软床铺上的霍休无语的瞪着天花板。
到现在他都还没法接受他居然会出现那些诡异幻觉。
把煤球当苹果啃了，明明在路上却以为回到了家里……
要不是有些迷糊的忘了脱内裤，他就完全一丝不挂在众人面前社死，要不是嫌以前的内裤硬及时换了新的，屁股上那一个破洞也会暴露他春光……
可这怎么会是幻觉呢？
虽然他是有些头晕，可他肯定没醉，意识都很清楚。
明明那苹果那么好吃，明明他就是回到了家里，一切东西都是真实的，他还记得清凉的水洗在脸上十分舒服……
要不是沈凌峰拽着他一路穿过墙体，出得家门后他以为的家完全消失了，他站在大街上，邻居们正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要不是回到另一个家，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依旧脸脏兮兮的，嘴巴上还全是煤灰……
他会觉得沈凌峰就是用了什么邪术在故意恶搞他。
虽然但是……
他到现在还是分不清，刚才究竟是不是幻觉？
黑大壮他们说他过年前喝酒后也出现过类似情况，可傻休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一茬。
还是说，傻休和他这莫名其妙的幻觉也是拜可能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所赐？
可他也完全察觉不到别人啊……
被沈凌峰安排留下来看着他的两个邻居在客厅小声说着话，苦思冥想一阵仍是毫无头绪的霍休渐渐合上了眼睛。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
自杀回去见哥哥也只有明早洗澡再说了，有人守着可不方便。
凌晨六点半，
老旧的闹钟叮叮响起。
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明媚晨光显示着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关了闹钟，看了看躺在床尾，鼻子包扎着，依旧呼噜震天的黑大壮，霍休爽爽的伸了个懒腰，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他并没发现黑大壮来他房间睡，这家伙应该是怕他又出现幻觉专门来守着他的。
还好黑大壮睡觉很死，趁这机会回去看哥哥正合适。
家里空空荡荡的，昨晚留下来守他的两个邻居也已经走了。
仔细查看一圈，霍休径直走进浴室。
热水洗澡的舒服今天就不享受了，他想快点回去看哥哥。
脱衣，打开花洒遮掩动静，一连将枪顶在自己脑门上几次都没看见沈凌峰又突然闯进来。
霍休终于松了口气，开了消音模式一枪崩在自己脑门上。
剧痛瞬间传来，还带着发麻痛感的他又如愿出现在病床上空。
“额，苏姐姐？”
看到和哥哥站在窗边的漂亮女人，霍休有些吃惊。
这就是哥哥准备正式交往的追求者苏雨薇。
苏雨薇是苏城一家大学的老师，知性又漂亮，会来探病霍休并不觉得奇怪，让他奇怪的是这时候遇见。
太早了，还带着行李箱的苏雨薇应该是知道消息后连夜从苏城赶来京城的。
试试还是无法连接身体，霍休径直走到了二人身旁，也听清了二人正小声说着的话。
“对不起，苏小姐，我……”
哥哥应该是一直没刮胡子又太上火，胡子拉渣的看起来十分憔悴，也不知他为什么要和苏雨薇道歉，只是话未说完，苏雨薇就抢先说道：
“别说了英哲哥，我没让你现在就答应我。
小休遇到这事，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
调来京城对我自己发展也更好，以后我来照顾小休，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
我是把小休当弟弟看的，以后哪怕你还是不愿接受我也没关系，就当小休他多了个姐姐。
你也不能一直这么熬着，得保重好身体，你是小休唯一的亲人，你要垮了，小休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