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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油芯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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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传说中的油芯塔,从古代到现代救了你们围岭的每一次灾难,无论是洪水地震,还是屠杀纷争。”

    冰檐棍在宇唯的胸前蹦跶着说道。

    在他们眼前,是一座承载着亭台楼阁的桂殿兰宫,四通八达却又如迷宫般。

    “废话少说,快救宇唯。”

    芸庄放下手里的剑和刀,扶好宇唯。

    “我是救不活,我又没那么神通广大。”

    冰檐棍揶揄道。

    “你连说话都会了,都成精了,还有什么难倒你的?”

    “我实力都没凌隆锤的一半强,你为什么不叫他?”

    正说时挚桐已开始运功逼毒,那毒似阴非阴,似阳非阳,在宇唯体内四处乱窜,毫无章法又好像与宇唯的五脏六腑融为一体,着实难解。

    “叔叔,要快,我爸他们可能已经寻来了。”

    挚桐并不做声,一只手撑着宇唯,一只手挥向远方塔外,不多时花斧扳又飘然而至。

    挚桐接过花斧扳,原地站起,向上一跳,对着宇唯的后背用力一劈,像吴刚伐桂一样。

    芸庄阻拦不及,凌隆锤上前挨了一斧被被劈成两半,那斧并未收住,继续向下砍,收手之后宇唯的后背却如钢铁一般刀枪不入。

    “这毒,早些时候取血度之或许可解,可是现在毒性已深,唉……”

    “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忌命屠毒之物,千植市内必有相克。或许千植市那的浣傀药可解。”

    冰檐棍这时好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样子。

    “那只是忌命册上的传说。”

    “别慌,需我的守护物花斧扳打开时空之门,我去取来便是。”

    “时空之门?守护物?什么鬼?”

    挚桐惊诧道。

    “花斧扳的物语是守护,虽然这与平时风风火火的你很不相符,但它命定就是我的守护物。”

    冰檐棍煞有介事地说。

    “如何打开?”

    挚桐十分好奇地问。

    “我不在这半日你们可要保护好主人。不然我就成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了。”

    说完那花斧扳就百步穿杨似的飞向塔的中央,径直地划开时空的缺口,这时冰檐棍就如隐身了一般,在宇唯的脖间只剩下一条陈旧的麻龙绳,花斧扳也跟着消失了。

    “糟了,我父亲他们在塔下了。”芸庄惊慌道,“保护好宇唯。”

    “这还用你说,我先去砍了他们。”

    挚桐说完就要直接从几百米的高空跃下去。

    “叔叔,你傻呀,你的忌命物呢?有勇无谋还算是世门子孙?”

    芸庄着急地说。

    挚桐忽然一个转身就将地上的狭刀架在了芸庄肩上,道:“我只是趁你毫无防备要你做人质。”

    “没事,随便。反正我生是世门人,死是世门鬼。”芸庄毫不在意的双手一摊道,“现在你一个人,又没花斧扳,肯定不是我父亲他们的对手。我带你们入暗格吧。”

    “哼,我们会信你。”

    “不信也得信。我的狭刀跟七脉剑是有定位功能的。待在这迟早暴露。”

    挚桐看了看昏迷的宇唯,将信将疑地将狭刀放下。忽然他一个转身就将狭刀扔向了对面的无极幻境,那力道雷霆万钧,速度飞快,只是电光火石一般的一闪而过。

    塔下的匪雷和手下并未察觉是在塔上扔的。其实这是两军对阵中最能迷惑对手的扔法,挚桐学这学了好多年。

    “叔叔,你这又是为什么?”

    芸庄很是无语。

    “我赌他们都会往那边去,又或者去掉一半的兵力。”挚桐仰天笑道,“你要是有什么坏心思小心我打死你。”

    “那你把七脉剑也扔了吧。你大可以将我打晕,反正我只想和宇唯在一起,不要分开就可以。”

    芸庄反将了挚桐一军,挚桐反倒有些诧异,见她言行举止大胆心细,虽谈不上乖巧,却也处处为宇唯考虑,如此奇女子配我家宇唯也还行。

    匪雷知道自己在木门的阴谋已经大获全胜,对那个忌命画家,即他的大儿子匀佑信心满满,宇唯大概就在这附近,或许已经成了忌命兽的腹中之食,一切都仿佛在掌握之中。

    只是当下寻女心切,但也早已被蛇淤坡这天翻地覆的变化吓傻了,搞懵了。

    一行人本就对远处的那个无极幻境好奇不已,虽知定位就在近处,但还并没有想到油芯塔。

    因为油芯塔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虽说有排除定位等的功能,只是给匪雷一点时间,他也能找到的。

    这时狭刀一出,所有人便想奔去无极幻境一看。

    挚桐暂且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日落西山,油芯塔不断上升,位移。

    挚桐背着宇唯和芸庄躲在了暗格里,忌命物只剩下凌隆锤。

    七脉剑也被扔在了油芯灯塔下的丛林里。

    匪雷等人走到了无极幻境处看到新的蛇淤坡,而身后却是满目苍夷的丛林。

    “忌命树呢?那些宝藏呢?”

    匪雷大吼道,早已忘了女儿的生死。

    就在匪雷不断推人前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无极幻境的开口越来越小,消失之后他们眼前还是那片寂静的没有半点动静的鲤鱼庄。

    匪雷的手下大多吓个半死,都以为那就是阴曹地府的入口。

    过去的被晟孙长他们活捉,没过去的心有余悸,不寒而栗。

    至于那把狭刀,一直横穿了整片别庄,稳稳的嵌在了大理石上,被挚平发现。

    见狭刀上有血字:“已找到宇唯,在油芯塔,有匪雷女儿做人质,匪雷已寻来,危险,求支援。”

    那字细小如蚊,挚平却看得一清二楚。

    “是淬血令!快回禀父亲,所有人马都去鲤鱼庄,就算是鬼门关也要闯闯了。”

    挚平说着,但他刚从世门回来,并未见到父亲,知道世门此刻正抽调所有的精锐应对木门。

    所以只好自己亲自带人,加上从丛林尽头,不,应该说是蛇淤坡尽头回来的晟孙长只有六人,自己又不是忌命师,但此刻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行至鲤鱼庄,却遇一光头和尚俗家弟子,从刺于镇闹市那大步走来,口中哼着歌,腰间别着矛和盾,似乎喝了酒吃了肉,又似乎佛祖心中留。

    挚平只瞥了一眼,并不十分在意。

    那和尚对他们也是一瞥,却放声大喊:“是平哥吗?”

    “你是?”

    “我是败家仔霍白佳阿!”

    或许这绰号起得实在好笑,晟孙长几人都笑了。

    “哦。”

    挚平打量了一番,果真是也,六七年没见,但那眉眼神态,一举一动却分外熟悉。

    “你们这是要去哪?”

    白佳问。

    “救三哥和宇唯。”

    挚平这才想起正事。

    “算我一个,这些年在淞山韶磷还是学得一些拳脚的。”

    白佳胸有成竹,势在必得道。

    正说着他们眼前那虚草黄竹坡形同虚设,被晟孙长一刀砍出一个缺口,本来挚平还担心踌躇这蛇淤坡有多难进,不想如此轻松不费吹灰之力。

    进了里面一看,是自己熟悉的丛林,把握更添几分。

    匪雷回丛林的时候找到了七脉剑,看这坐标内心狐疑,心想不要在一个宇唯身上设了那么多计策自己的二女儿却又搞丢了,就上了油芯塔。

    他们上塔没多久,还没开始一间一间搜寻暗格的时候,塔下就有人在叫嚣了。

    匪雷他们居高临下,要来一个猛虎下山。

    “匪雷,你女儿在我们手里,还不快下来受降。”

    挚平迷惑道。

    于是塔下又是一场恶斗,白佳功夫长进不少,将那二十几个人全部打趴下了。

    就在一阵慌乱之际,匪雷和几个心腹撤到了塔下,使出了伤筋动骨粉,挚平被熏晕了。

    白佳背起挚平就撤,不想走在丛林里迷了路,和晟孙长他们走散了。

    匪雷此役损失惨重,在抓的两个人中间问不出二女儿的下落,也撤回唐塞殿,另外派出手下在整个丛林里搜寻。

    油芯塔上来了几批虾兵蟹将,因塔内有几百个暗格,并不贯通,除非匪雷或者匀佑带领他们,不然很难找全,他们例行公事地走走巡巡一无所获就走了。

    一整天没吃东西喝水,挚桐也架不住。芸庄却在暗格里走了几步,食物便都为有源头活水来的出现。

    挚桐不吃,芸庄也并不理会。

    要根除两家这根深蒂固的怨恨这辈子怕是难以实现了。

    打斗声渐止,丛林开始有了一点动静,好像是在翻泥土,虫声新透油芯塔。

    窸窸窣窣的,渐行渐近,挚桐他们走出暗格一看,冰檐棍被一群蚂蚁架着上来了塔边,然后像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一样一瘸一拐地回到宇唯的胸前,仿佛下了班的苦命打工人,一碰到沙发就舒服躺平,一句话不说。

    细心的芸庄从宇唯胸前取下系在神棍身上的浣傀药,给宇唯服下。

    挚桐这才坐在地上静静地等着奇迹发生,过了一会他才问道:“我的花斧扳呢?”

    那花斧扳也是被蚂蚁群架着,只是悬在了塔外半空。

    它也没想好怎么面对主人,因为这次取浣傀药历时半日,却有各种凶险磨难,自己身经百战,没想这次的斧头面竟被炸出了裂痕,而且还是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更加无颜以对。

    一听主人问起这才不好意思羞羞答答地爬上塔边。

    与此同时宇唯醒了。

    “怎么了?”

    挚桐拿起花斧扳,忽然感觉那斧柄十分烫手,快要烧起来了,连忙丢开。

    那花斧扳却还浑然不觉,以为主人嫌弃他来,很是伤心。

    “芸庄,是你,谢谢你!”

    看到自己醒来的第一个人是自己想见的人,宇唯很开心地笑着说。

    他又往前面望去是叔叔的背影,不假思索地喊他:“叔叔!”喉咙却如怒火中烧的喷出火来,虽无火光冲天之可怖,但也刮刮杂杂,噼里啪啦,将那花斧扳的斧柄点燃了。

    挚桐呆住了,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吓了一跳。今天遇到的奇事有点多哦,几秒后冲到宇唯身旁运气探寻真相。

    “是服了浣傀药吗?还是你这丫头在捣鬼?”

    而那冰檐棍知许多阴谋,却不能说出,一说出就魂飞魄散。

    火焰熄灭,宇唯只觉着浑身滚烫,难以抑制,一时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短短几十秒,那花斧扳的斧柄就给烧得灰都不剩。

    只是那斧柄是与冰檐棍取自同一种木材,不一会儿又恢复如初,蹭蹭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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