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喜忧参半
宇唯正不知如何“教训”冰檐棍才好,忽然身后一声“咕咚”巨响,沸腾而又奔涌的河水顿时漫向草地花海。
“宇唯,宇唯,快放我出去。”
一个类似于建筑物被镂空或者高科技电音过的声音从河里传来。
宇唯定睛一看,河上漂浮起那个昨晚的弃子棺,将水面荡漾得涟漪四起。
宇唯想都没想就用火眼神瞳盯住它,不多时噼里啪啦的一阵燃烧声,可弃子棺只被褪掉一层漆,里层固若金汤。
“芸庄,你还在异度空间吗?只是做梦了才又来到这。”
宇唯跳到弃子棺上面,对着它大喊。
“我不知道,我一直被困在这里面,应该有一天一夜了,好无聊啊,我好害怕。”
“别着急,我去取花斧扳试试。”宇唯这才想到自己还在梦里,这出入梦境还要耽搁很多功夫,“咦,你没见到我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我就是知道。”
原来芸庄利用忌命物诀在凌隆锤上做了手脚,宇唯哪怕在千里之外都定位清晰。
“呗磁呗磁。”
宇唯不甘心地又试了一下,但四贼还是杳无音讯。
“罐罐去哪了?”
假宇唯问。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没想到主人小妾竟沦落到这般田地,终究是主人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啊。”
恢复本来面目的冰檐棍隔岸观火道。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只会见风使舵,帮倒忙!”
宇唯已想不出什么成语来骂冰檐棍,内心所一肚子怨气。
“冰檐棍,我可听说了你的一些糗事。”
弃子棺里的芸庄格格冷笑一声,像是从哪里抓住了冰檐棍的把柄,趁机威胁道。
“不听不听我不听。”
冰檐棍摇头晃脑,像下山时的大峰厥一样。
“什么糗事?什么糗事?”
宇唯来了兴趣,一来好奇,二来转移芸庄被困于弃子棺的注意力,三来解乏。
“唉,聚箭瓶现在可贵为太子妃,没想到还被困在青棱居地牢里。”
芸庄打开八卦的匣子,古里古怪道。
“什么太子妃?”
宇唯顿时被吸引住。
“给我闭嘴!你在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
冰檐棍死不承认。宇唯对岸边的它匆匆一瞥,“棍脸”已红了一大片。
“芸庄,继续。”
宇唯了解得不尽兴,定要将这里面的猫腻刨根问底。
冰檐棍却恼羞成怒,“双手”合十,爆发水诀,暗流肆虐。
宇唯在弃子棺上站起身来,像踩着一块冲浪板一样任弃子棺在河面风生水起,又往下游冲去。
凌隆锤不断翻转,所到的轨迹化作一条蛟龙,既护宇唯周全又向冰檐棍施压,令宇唯大为感动。
很显然它开始模仿木锦等人的木门术诀,并卓有成效。
芸庄在弃子棺里疾呼道:“你个翻脸不认人的狗冰檐,现在竟敢加害我和宇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要敢做敢当,冰檐棍。”
宇唯并未生气,只微言大义道。
冰檐棍踩着块花瓣也赶了上来,亲口承认道:“没错,我是和聚箭瓶结婚了,但那是假结婚。”
“果不其然,你移情别恋了。”
宇唯叹道,像置身事外的看客。
但很快冰檐棍反讥道:“你的妻子都更新迭代到好几个了,可我不一样,我爱的是瓮鳖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它好。”
“瓮鳖罐那胖墩墩的样子谁会喜欢?”
芸庄损起“物”来直接露骨。
“我呀。”
冰檐棍还是不改往日的深情道。
“得了吧。”
宇唯和芸庄听了都有点作呕。
“也对,”芸庄哼了一声,继而攻击起宇唯道,“什么样的忌命主配什么样的忌命物,你们两可真谓是主仆同心,天造地设。”
宇唯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曾几何时,他是想和芸庄在一起的,但热丹的出现,盏璇的诱惑,让他不谙世事的年少之心破防了。
明天的路还很长,从此刻弥补起或许不晚。
现在只把芸庄当做好朋友,加上吾铭形成忌命界的三人小组,叱咤忌命界也是可以的。
“我父王命物在追杀瓮鳖罐,除非我答应它和其他忌命物结婚,瓮鳖罐才能安全。”
冰檐棍道出其中原委。
没想到万物国也有这样狗血的剧情,宇唯和芸庄都沉寂下来,若有所思,默不作声。
“既然是这样,那受最大委屈的是聚箭瓶。”
芸庄话刚说不出口就感觉有悖于她的立场,毕竟依纯才是曾和宇唯订婚,名正言顺的那个。
“可为什么聚箭瓶又回到了木门?你还挺会挑假结婚对象的,那可是集天下兵器于一体的聚箭瓶,振臂一呼,英雄云集。”
宇唯赶忙岔开话题道。
“我娶聚箭瓶之后传国玉玺不干了,毕竟聚箭瓶是他的梦中情人,所以它就找了丧家之犬的水中仙,答应他如果从中阻挠定有重谢。”
“原来如此,这就对得上了。”宇唯想到忌命册说过的那些信息,一一对应,又隐隐约约有些担忧道:“玉玺和水中仙联手啦?”
“是为了对付我们而结盟,一旦我们不在,他们必各怀鬼胎,土崩瓦解。”
“没想到你看得还挺透彻啊。”
芸庄也叹道。
“做得也很是决绝。”
冰檐棍有些惭愧道,也不知瓮鳖罐知道了会生怎样的气。
“咦,芸庄,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么多冰檐棍的私事的?”
如果没有芸庄的点拨,宇唯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宇唯不由得对芸庄的博闻多才好奇并佩服不已。
“我可是有忌命物诀的人,难道不允许我和万物国的万物交流一二?”
“你的身上怎么会有忌命物诀?”
关于身上一路磕磕碰碰得来的八道忌命诀,宇唯自己还是心中有数,他明明记得,忌命物诀也是与忌命兽诀等属于同一时期出现的,为何会效力于芸庄呢?
但宇唯已来不及细想,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口袋有动静,忙去掏,原来阿仓刚一直在里面睡着,这会才开始伸懒腰,跳了出来。
正在这时上回那头害宇唯受伤的卡拉鹰紧跟在身后,一个俯冲,它的喙猛地嵌在了弃子棺上,还好阿仓也身手敏捷这才躲过一劫。
凌隆锤的速度一直赶不上卡拉鹰,为了献殷勤也带着些许嫉妒心它的虚铁链以卡拉鹰的喙为支点,两棍环绕展开,再来它个双锤夹击,把卡拉鹰砸个半死。
卡拉鹰的喙挣脱离弃子棺已深受重伤,不敢再轻举妄动。
继而被蛟龙生成的水柱卷向半空,生死未卜。
不远处的树上在罗颈鹳的窝下筑巢的和尚鹦鹉,观察到这一幕开心地奔飞相告,因为它们为何要如此筑巢,就是为了应对天敌卡拉鹰。
这里,总是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茶隼却才刚刚出马,它们6口之家一天要吃掉18只田鼠,区区一只仓鼠算得了什么,还不够塞牙缝。
宇唯看了看水路,已经快到他刚来的地段,由于水流充沛湍急,这里冬天也不易结冰,众多河鸟在这里觅食,杜父鱼和蝾螈还是没能逃过被捕食的命运。
由于水流加快,河面内外危机四伏,成群的蜉蝣恐慌地往上游而来,与宇唯他们来了个不期而遇,数量惊人,慌不择路,不一会宇唯就只能躲在旋转的凌隆锤后面,冰檐棍也跳到了宇唯胸前。
阿仓倒好,躺在宇唯手里假死。
茶隼穷追不舍,而蜂鸟,被蜉蝣吸引,加入混战,也有点饥不择食。
宇唯本想召唤乌鸦或者朱雀,但转念一想这里百鸟聚集,乌鸦怕是难免伤亡,而此刻有惊无险,更没必要麻烦朱雀。
“宇唯,外面怎么了?”
芸庄早在里面猛撞着弃子棺,担心地问。
“没事,一群微不足道的忌命兽在玩。”
宇唯不想解释太多,弃子棺已飘到了下游一个水洼处。
刚一到那咯噔一声,宇唯就猛然惊醒,这才发现全身汗流浃背,身旁是一脸认真盯着屏幕的韵萍。
这个梦虽做得不是那么酣畅淋漓,但也十分令人流连忘返,热丹的吩咐,芸庄的安全,冰檐棍的归来,忌命兽间的自然规律,都让人意犹未尽。
“醒啦?”
韵萍淡定地问。
“老大你的心可真大,阿仓都快成卡拉鹰和茶隼的腹中之食了。”
“这不是还有你吗。”韵萍刚说完这句话就头重脚轻,四肢无力,但仍断断续续的坚持说:“宇唯……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今晚的……今晚的……”
宇唯听到声音不对,开始讶异地看向韵萍,眼见她从升降椅上笔直地摔下,自己急忙用最快的速度跑去椅边搀扶住她。
与此同时,屋内的地面开始震动,好像与韵萍神同步……
这是怎么回事?宇唯着急地问忌命册。
你是说震动还是说韵萍倒地。
但宇唯已来不及与忌命册交流,韵萍就在他耳边虚弱地说道:“快,快扶我去墙角。”
宇唯还有些不知所措,韵萍好像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加大音量下达求生的命令:“快!”
见状宇唯不敢怠慢,却又感觉好像在地震,有些许分心,但他还是稳稳地将韵萍扶到墙角。
只见韵萍已是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嘴唇泛黑,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抖抽搐,好像是怕冷,但宇唯一摸她额头,又烫得厉害。
“老大,你怎么样了?是至忆术诀用得太多了?”宇唯又惊又惧又好奇,想要转身离开去叫人,韵萍却恢复了一些意识,一把将他紧紧拉住道:“别找人,在这里坐一会就会好的,会好的。”
说完嘴唇紧闭,目光呆滞,像一个活死徒一样。
由于一直专注着照顾韵萍,宇唯竟完全发现不到整个屋子都在动,待彼此平静下来,才明显的感觉有震感。
宇唯想跑去开门看看情况,又怕顾不到韵萍,正在踌躇之际,柜子里好像有动静,可能是阿仓在里面。
这时韵萍猛掐自己的脖子,发出吓人的怪叫,整个身子都缩在墙角。
宇唯忙去掰开她的双手,怕这样她会把自己勒死。
继而韵萍双手松开,无力的下垂,又迅速地抱住自己膝盖,双脚并拢,说起胡话,近似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他们都要杀我,都要杀我!别过来,别过来!”
“老大,没事,我在这。”
过了一会韵萍渐渐平静,但整个人已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怒吼转为口中的念念有词,神神叨叨:“别过来,我什么都没有,别过来……”
没想到无所不能的老大也沦陷了,宇唯忍不住感叹,他本来心情挺好也被弄得十分不美丽。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宇唯心想,就怕有人暗中下蛊什么的。
自己不就是?老大一倒七人帮可怎么办?不敢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