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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无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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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宇唯和白佳听到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你是怎样从鬼屋里走出来的?”

    虽然忌命界也是光怪陆离,你相信什么就会看到什么,但但凡是个人物,都不会暴露自己胆小的一面。

    就算真的有,也可以用各种忌命规则和术诀解释。

    “真的,我不敢骗少主。我昨晚丢了罗坤机实是不该,请少主责罚。”

    遁裴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不说我都忘了,没事了,下回注意。”

    宇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是。”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还有其他什么事没?”

    “没,古首掌叫我带你去上回雨薇小姐用膳的房间。”

    “好的,这么有心。带路吧。”

    他们走出杏子林,又沿着长廊绕过几池荷塘,待走到的鸟语花香的畔山边,一座临湖而建的雅室映入眼帘。

    一路上宇唯都没来得及问遁裴五巷七座具体发生了什么,跟着他们的白佳就一直碎碎念:“听说恒坚那小子要找你单挑?”

    “你又知道?”宇唯学着韵萍那尽知天下事又不愿与人分享的口吻道。

    “其实呢,”白佳搂住宇唯的肩膀不像长辈却似兄弟一样地说,“要学会忌命武诀也不是难事,但若忌命武诀隐于你身体里,才是真正的功德圆满,百无禁忌。”

    “我记得他是说要赤手空拳地跟我打。”

    “对咯,你也可以选择拒绝的。”

    “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噗嗤!你现在的处境还确实挺像的。恒坚可是狂余的徒弟,前天晚上署角动用了大量署力抓恒坚,甚至不惜得罪活门。恒坚也奇怪,跑出去自投罗网。可最后又莫名其妙地到了木门的手里。听说此刻正在沼泽地躲着。”

    “不说他了。说了没胃口。”

    宇唯迫不及待地进了雅室,古色古香的屏风让整个空间都大了起来,桌子上摆着各色热乎乎的早点,像是羽州城里的叹茶。

    “你好,世门首掌,请问喝什么茶?”

    服务员周到地轻声问道。

    “来壶菊花。”

    宇唯想起陆医生反复强调吃药期间不能喝茶,便也谨遵医嘱。

    他再也等不及便开吃,先吞了三个热气腾腾的虾饺,然后啃了啃金蒜蒸排骨,鲍汁酱黄蒸凤爪也不错,黑椒牛仔骨更是入味,青蒜炒猪腰亦是口感鲜嫩,紧抓味蕾,蔡记蟹子粉可以垫肚,头水紫菜鱼胶汤好喝上头。

    边吃边吮嘬着发烫的菊花水,十分满足。

    “慢点吃,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白佳像看一个乞丐一样地看着宇唯,这还是当初那个不愁吃穿用度,温文尔雅的世门少爷吗?简直判若两人。

    雅室的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字画,天花板上的音箱在宇唯进来时就放着悦耳动听的音乐,但宇唯没注意,待吃饱喝足后才开始慢慢欣赏。

    临湖的一面有扇木窗,阳光刚好在宇唯的背上逗留。

    “戏笔人间,大目如来。”宇唯看着正上方的几个大字,苍劲有力,自有丘壑,只觉得眼熟,像在哪里见过。看到了落款处,写着宗石二字,不由得大叫道:“是外公!他什么时候来的?”

    “那上面不写着年月日吗?”

    白佳好像司空见惯道。

    “一九九二年二月初七。”

    那不正是自己和妹妹出生的日子?戏笔人间?外公一直希望宇唯能成为忌命作家,但他从十岁开始却写得干巴巴,还像挤牙膏那样……

    大目如来?还是写错了,是大日如来吧?可能是一种很高的境界,或者故意写错,另含深意,怕已无从考究。

    再往下看,是几幅油墨画,有一座田野上的乡村屋舍,有放在桌子上一块未吃完的番薯,有一个倚靠在摩托车旁的妙龄少女,皆是惟妙惟肖地描摹田园风光,人情世态,出自宗侠之手。

    旁边是一篇篇宗娉写的忌命文,宇唯欣赏到玩味处,不觉惊叹。

    但就在他看忌命文的第一个符号时,音乐停了,看完一篇,亡灵之音响起。

    这忌命文好像有控制音乐的魔力,把宇唯的思维逼向绝境,颇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

    宇唯拿出手机,将它们一一拍下。

    过了几分钟,宇唯正纳闷韵萍,碧颖和缺耳怎么这么久还没来,刚想出门看看就感觉左肩膀上一阵冰凉刺骨,一看却是从木窗外飞扑而来的阿仓,落在宇唯身上,抖动着湿淋淋的毛发,像是受了不少惊吓。

    喵——

    一声听起来好像刀锋一样锐利的猫叫划破祥和的空气,宇唯和白佳定睛一看,木窗上立着一只怒气冲天的阿瑟拉猫。

    “碧颖有危险,碧颖有危险。”

    宇唯听着耳旁阿仓的忌命语,乱了分寸。

    “带我去找她们。”

    宇唯说着白佳听不懂的兽语,夺门而出,白佳见状也紧紧跟着。

    阿仓纵身跃到地面,跑起来像有风。

    “鑫伯,这就是你们钱庄的待客之道吗?”

    宇唯急忙用感应大法跟许鑫联络,但迟迟没有人回应。

    待宇唯跑到杏子林后,脑海里是许浩的声音:“宇唯,你老大我们保护起来了,就是不知那个老十被带去哪里,极有可能是水幕房,水幕房你进得去,先到别厅跟我汇合,咱们一同前往。”

    “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说带你穿墙什么的,还提到怪祖,早上我还没睡醒,只朦胧中听到许添如此说,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抓你们帮的这个老十。”

    是什么原因呢?宇唯来不及细想,跑得快飞起来了。

    难道?是把碧颖错认为碧兰了?

    他前天晚上也是迷迷糊糊被救,但对鹰茂老伯他们的反应还是记忆犹新的。

    自己只顾温饱,浑浑噩噩的,其实早该想到。宇唯暗暗自责。

    那猫紧追不舍,伴着嗷嗷地兽鸣。宇唯突然停下脚步,一个转身,听风辨位,猛踹那猫的肚子,一声痛苦不堪的呜咽,那猫被踢飞倒地。

    阿仓跑得更踏实不慌乱了。

    可眨眼间一阵凄厉的惨叫,从屋檐,从墙头,从林子,从回廊,跳出一群又一群猫来,那是阿瑟拉猫的整个家族,总共有五六十只多,颜色各异,却团结一心。

    它们发出凶残的低鸣,一副副爪子,一张张利齿毫不留情地猱身复上。

    “高智商,你先走。”

    白佳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宇唯行事匆匆,只一路跟着。

    眼下受猫群围攻,不由得挺身而出,使出生门绝学乱拳,百发百中地击在猫肚上,掩护宇唯先走。

    这时许添的七八个儿子也跑出来了,年龄在八九岁左右,都是同父异母,真是一生生一窝……

    “挠死他,挠死他。”

    助威声不绝于耳。

    一场混战下来,生门两名手下多多少少被轻微地划伤,唯有白佳万猫丛中过,片爪不沾身……

    而遁裴则凭着各种魔术完美地骗过猫群,跟在宇唯左右。

    宇唯刚到别厅,在人群里寻找许浩,无数的臭鸡蛋和破鞋子就朝他扔来,凌隆锤一一挡住,但也“遍体鳞伤”。

    “宇唯,我操你妈!”

    有个极端的赌徒气急败坏道。

    “你全家都死了!”

    人群里粗俗鄙夷的声音此起彼伏,全都是在场外押宇唯赢后,他却因为出老千被除名而输的赌棍,看着到手的人民币就这样又拱手让人,谁能不气?可以上天台了。

    宇唯立在原地,任眼前险象环生,只欲与许浩对上话,忽然一柄淬血令悄然而至,宇唯取来一看,上面写道:“感应大法我大哥听得见,刚故意让他知道,他已将碧颖带离水幕房,往生门去了。我已追去,你且放心。”

    他还能说什么?为救劳闲,失了四贼,再失碧颖……

    人群中许鑫又走来,护住宇唯,将他带到一边

    道:“你吃完早餐没?房间已为你准备好。”

    “碧颖人在哪里?”

    “什么碧颖?”

    “我草!”

    宇唯心底里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狠狠地瞪着许鑫。

    “你是说你们七人帮的老十?”许鑫这才不再装傻,明知故问道,“她呀,身份背景来历不明,正由我们押往生门接受调查。”

    “哼,命忌门虽然贵为忌命界的署角,但也是有法律的,如此不把我们七人帮放在眼里,小心别逼我们反了。”

    “走个流程而已,只要是清白的,地下钱庄欢迎她来。”

    “如果我不配合呢?”

    许鑫还是一味地陪笑道:“别说气话,都是自家人。”

    这时韵萍手里托着阿仓走了出来,道:“活门首掌果然年老糊涂,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们七人帮的人抓了。”

    许鑫脸部肌肉僵硬,敷衍道:“确实糊涂,确实糊涂。”

    宇唯正等韵萍下令与之对敌,韵萍却毫无斗志,妥协道:“到时调查清楚记得给我们一个说法,明里暗里的都别耍什么心眼。”

    “是是是。”

    “不是,老大……”宇唯还想再说些什么,见韵萍对着他挤眉弄眼,只好做罢。

    他们跟着活门手下往地下室走去,却不曾想那房间却相当的通风透气,其实就是在别厅的前面那块空地下面,天花板的采光效果竟比雅室还好。

    遁裴守在门外,刚关上门宇唯就着急地开口道:“老大,怎么不准备去救碧颖?”

    “许浩不是去救了?”

    “可是我不放心呀!”

    “说你傻你还真傻,到底是感情用事冲昏你的头脑了。”

    “我不懂,为什么老大你变得如此无情?”

    韵萍无奈地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道:“我且问你,碧颖是怎么加入七人帮的?什么时候认识我们的?”

    “不是在逃离丰桥传销的时候?”

    “这个细节我也只是与热丹闲聊时听到,至于是否真是如此还有待调查,真的有那么巧?”

    “应该没骗我们,骗我们有什么好处?我觉得她肯定是好人。”

    “还记得那天在病房我跟你和热丹说什么了吗?”

    宇唯短短的十几天里,经历了那么多事,显然已经忘了,便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吾铭的忠心不用怀疑,要提防的是碧颖,我可以感应到她的回忆里藏着某些秘密。但她的信息是对的,我们只好跟她玩谍中谍了。”韵萍一字一句稳如定海神针,令宇唯深思。

    “哦。”

    就连碧颖也不可信任,是么?宇唯难过地自己问自己。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既然生门想做调查,那就让他们做,于七人帮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结果出来倘若无事,固然是好,倘若有事,亦可借刀杀人。”

    “她一个弱女子,被用刑怎么办?”

    “有许浩去施压,再借着七人帮的薄名,生门不敢做得太过分的。”

    “好吧。”

    宇唯听完像个打了败仗的常胜将军,又似颗泄了气的皮球道。

    “当务之急,是赶紧和冰檐棍取得联系,去斗奇派取回表姐的木偶,总觉得匪雷并非为夺取赌神名号那么简单。”

    “你意思是说,他们可能是声东击西……糟了!步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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