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想采蘑菇
“你徐婶说,他们都是农人逃难过来的,对于咱们来说,没有太多的不便,可以把他们安置在兄弟们家眷住的后面,让他们自己选位置,重新建立一个桃花村。”
山寨的坡上是聚义殿,祖祠,还有十五个一进院子和五个二进的院子。
而坡下跟普通村子没啥区别的,是兄弟们家眷住的地方。
徐安康要安置难民的地方,就是家眷们住的后面。
离聚义殿更远一些。
何敬之看着徐安康,绝对不对劲,平时只爱打马吊的人,怎么突然关心起山寨里的事情了。
“说吧,徐婶原话是怎么说的?”
何敬之一听就知道是徐安康改良过的。
徐安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实在是替老妻有些没脸。
“唉,她说一天天打马吊无聊死了,山上大多都是咱们这些大老爷们,京都那些流放犯看不上咱们,但农人不一样,他们会做很多的事情,可以带着他们这些老婆子玩。”
何敬之眯眼看着徐安康,“这是我徐婶说的,还是我老娘说的啊?”
“嘻嘻,老夫人,我夫人,刘管家夫人还是吴夫人都是这个意思。他们想去山里认识野菜,野蘑菇,想抓兔子。可是咱们都不认识啊,哪些能吃不能吃都不知道啊。”
“还要采蘑菇?”
这些夫人不是没有进过山里采野货,只不过不认识,有的蘑菇有毒也分不清楚。
煮了一顿蘑菇宴,幸好有吴郎中的百毒丸,要不非要有人见阎王不可。
想起当时兄弟们,胡言乱语,上蹦下跳的样子,实在让他头疼啊。
这些夫人居然还想进山,简直是噩梦一般。
“是,他们说农人一定认识什么样的蘑菇没毒,到时候她们可以跟着学,我夫人采蘑菇上瘾,中毒事情发生之后,她们还瞒着咱俩,让徐重阳带人跟着她们进山采蘑菇了呢,只不过采完都送到吴郎中那去了,让他看看什么样的有毒,什么样的没毒?可惜吴郎中根本不理她们,觉得她们是大材小用。”
何敬之想到这些夫人为难吴郎中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徐叔,你觉得桃花村的村民上虎威山,怎么样?”
徐安康看着何敬之,内心不断跟何敬之道歉,大当家不是我不说实话啊,实在是夫人为大,我不敢说真实想法啊。
那些夫人们打的主意可大了,我不敢跟你说啊。
只希望你以后知道的时候,不要太惊讶。
“我觉得他们到山上来也挺好,虽然会多用些粮食,但他们跟咱们不同,咱们吃细粮吃惯了,他们一年才能吃几回细粮啊,到咱们山上来,粗粮细粮一起吃,也能省些粮食的。”
何敬之听到徐安康也同意桃花村的村民上山,心里也下了决定。
“宜早不宜迟,既然大家都觉得他们上山没问题,你让徐重阳带着几个人去把他们带上山来吧。但一定跟他们说清楚,不愿意上山不勉强,上山后一定要遵守咱们虎威山的规矩。”
徐安康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也不耽误,立马回去叫醒补眠的徐重阳,让他带人去接。
何敬之看徐安康走了之后,来到刚刚魏湘禹坐的地方。
拿起他的水杯,轻轻喝一口。
水凉了,没有兄弟们所说的甜如蜜的感觉。
反而做贼的感觉更加多一些。
哎,看来自己不适合煽情啊。
而此时的魏湘禹在青梧院,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双眼轻轻闭着,另一手手指在石桌边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魏湘禹去找何敬之,一是真心的想感谢他的两次救命之恩。
二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没有人会无怨无故的对另外一个人好。
而且他还在自己的床边,说过是自己的男人。
今日虽然说了许多,但他更多的观察何敬之这个人。
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也确定了一件事,何敬之是断袖。
他应该是爱慕自己,虽然他以为隐藏的很好,但并未逃脱他的眼睛。
会时不时的窃笑,会不由自主的看自己,被自己发现后,会急忙的躲闪。
曾经在书院里,也有人这样的反应,但被他强烈的拒绝了。
他不是断袖,当然他也没有喜欢的女人。
他二十一岁的生活里,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纠葛,大多都是别人对他的爱慕。
他并不热忱这些,可如今何敬之的爱慕,却在离开他屋子的那刻,有了卑鄙的想法。
若是一月前的魏湘禹,一定会唾弃。
可如今的魏湘禹想为爹报仇,为大哥报仇,他亲眼目睹两位至亲死在面前。
他永远都不会忘,被人压着,看着爹和大哥的血流到他脚边时,他的悲痛。
他恨不能撞死在墙上,可是他不能,他要咬着牙活着。
他还有娘,还有三个妹妹,还有五岁的侄子要养大。
五岁的侄子,如今在京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能够想象的到。
那样聪慧的孩子,五岁已经能耍上两招魏家枪法的神童。
以目前的自己来说,如何把他救出来呢?
他不行,两个妹妹不行?
但何敬之可以。
他虽然不会武功,但谁的根骨强健,武功高超,气场的强大,他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的。
何敬之的武功,深不可测。
皇宫的禁卫统领高伟,武功堪称大渝朝第一。
魏湘禹觉得何敬之与高伟,不相上下。
如今的境遇,何敬之是唯一能救出侄子的人。
他不仅武功高超,头脑清醒聪明,而且他还有虎威山上的土匪。
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
该如何利用,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去京都救出嘉瑞呢?
魏湘禹有些自暴自弃,他不是断袖,也没有喜欢的人,给何敬之做暖床人又如何?
眼一睁一闭的事,反正他中毒后,已经子嗣无望了。
左右是个废人,又何苦在意脸面为何物呢?
魏湘禹想的与他的为人,完全不一致。
像是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打架一般,谁也说赢不了谁。